催動靈力,他一展扇面飛身上去同他打鬥。
那人身手了得,這會兒一隻手同他苦苦抵擋,另一隻手卻還牢牢懸在鼎上,任由那鮮血緩緩順著傷口處溢出。
“你究竟是誰!”
沈空知怒急了,索性也不同他繼續周旋。
鋒利的扇葉自那人裹著的黑色面罩上橫開,那布料落在地上的一瞬間,沈空知也驟然愣在了原地。
“徐則之......”那人被揭了面紗以後,眉宇間浮現嗜血的陰鷙,宛若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沈空知不理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隻得問:“你...你分明是清瀾宗的人,知道這裡面封印著的是誰嗎?”
“當然知道。”徐則之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心虛和懊悔,反倒滿是戾氣和渴求。
“你同玄折君有什麽交集?”沈空知感到不可置信。
他對於徐則之的記憶,隻停留在人不好相處,隻對六師姐比較溫柔上。
一直以來他隻以為這人性格就是這樣,品行總歸還是端正的,可卻不曾想他居然不知不覺間同玄折君有了交易。
徐則之似乎也不打算隱瞞他,聽見問話以後勾著唇角冷笑一聲:“在宗門你們沒人看得起我,你功力未廢的時候是天之驕子,後面我好不容易設計讓你失去了靈核,可大家卻還是對你這樣關注。”
“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廢人白癡,居然還能讓師兄們對你照顧有加!”
他說到這面目猙獰,絲毫不顧沈空知滿臉的錯愕和訝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讓你去死!憑什麽師尊在世的時候也對你青睞有加,就連師兄師姐們也總是哄著你寵著你!”
沈空知搖搖頭,隻覺得他說的這些話讓自己感到十分震驚。
而接下來,徐則之卻是又神情扭曲地大笑起來:“後面我總算同方暘達成了協議,我將那些能置人於死地的藥粉撒入你的茶壺,總算是把你給弄死了!”
“可是憑什麽!”他表情一變,笑容立馬變成了憤怒的嘶吼:“我明明是確定了你沒了呼吸才離開的,你居然又活了下來!”
“是你?”
沈空知看著他喪心病狂的模樣,一時間居然是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那些他以為是意外的事情,卻是這個人暗中一手策劃。
甚至於在他對徐則之這人都沒什麽印象的情況下,居然能夠讓一個人對他這樣恨之入骨。
而奇怪的是,他絲毫不覺得憤怒或是難過,隻感到十分的悲哀。
“你可知曉為何師兄們都不同你親近?”他苦笑一下抬眸看向徐則之,繼而道:“分明是你性格冷淡將人一退再退,為何又反過來控訴其他人不同你親密呢?”
“你先下做的這些事情對得起誰?”
“即便在你心中師兄們都對你沒有絲毫的包容和喜愛,但你倘若真的邁出了這一步,你讓嘉憐師姐怎麽看你?”
提到了這個名字,徐則之的眼神很明顯的發生了變化。
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沈空知就看出嘉憐和徐則之是道侶。
而在這場關系中,徐則之虔誠而又深情,以至於他對這人產生了那樣奇怪的第一印象。
“收手吧。”沈空知朝他緩緩伸出一隻手,“回到宗門,我什麽都不會說,你帶著嘉憐師姐去過好日子,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出現。”
徐則之的表情很是動搖,他幾乎連攥著匕首的掌心都逐漸松了,看向沈空知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我害了你兩回,你就這麽放過我了?”
沈空知輕歎一聲:“相較之下,我跟希望你能讓師姐幸福。”
說著,他輕輕牽住徐則之方才要攻擊自己的手,輕聲喚道:“師兄,我不介意。”
晃蕩一聲,匕首輕輕落在地上。
沈空知長舒一口氣,知道他只是放棄了的意思。
當他正要讓徐則之將另一隻手從銅靈鼎上移開時,卻忽然注意到一滴鮮紅的血珠順著掌心墜了下來。
“小心!”
他重重將徐則之推開,然後身後去接那一滴血。
攥緊的動作過於用力,將掌心都掐出幾道紅痕。
可那血珠卻是飛濺開,輕輕滴落在了銅靈鼎的內壁。
山洞中一片寂靜,幾乎連那血珠落進去的聲響都聽得一清二楚。
沈空知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變化,可心底卻是逐漸浮上了不安和絕望。
徐則之被他推在地上,這時候急忙站起身來:“空知,怎麽樣了?”
沈空知眸色微垂,正要說話時,卻見那鼎內逐漸泛起了紅色的霧氣。
“躲開!”
他大喊一聲,正要轉身離開,可還未從鼎上離開,便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力量將他掀幵。
身體重重落在山洞門口,旁邊就是萬丈懸崖。
渾身泛著劇痛,仿佛骨頭都開始咯咯作響。
徐則之就在他的身邊,抬起頭一看立馬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空、空知,他出來了!”
沈空知強撐著爬起,然後在自己身後草草部下一個結界。
“師兄,勞煩你在外面堅守著,順便傳音讓師兄他們過來。”
說完,他沒再去聽徐則之的話,而是艱難站起身注視著那團紅色的霧氣。
“晤,這次只有小道士一個人一一”“我一個人就夠了。”沈空知將唇角溢出的鮮血一抹,繼而扯開嘴角笑了: “我當你能複生呢,原來只是一團如同行屍走肉的殘魂。”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