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乾淨利落地轉身離開出了門。
房門被重重拍在牆面上,蕭長夙坐在原處,看著方才沈空知消失的那一處有些發愣。
接著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唇角又忍不住勾起了嘲弄的笑。
氣衝衝從房間內走出去,沈空知原本想回自己房間,可一想到方才那種氣炸的感覺,卻又覺得自己坐不住。
索性外頭看著還算熱鬧,他便轉身出了門。
大漠中的房屋都是密閉的,因為常年砂石飛舞侵襲,如果構造不夠完全可能家裡就全被淹沒了。
而且這地方常年缺水乾燥,他待著鬥笠在外面長街走了一圈,便感覺嘴唇微微發乾。
正巧旁邊有小攤正在賣梨,他索性便過去拿起一個大小適中的,然後付了前又掀開鬥笠上的薄紗啃了一□。
“噫——”那梨外表看著還算好,可是一口晈下去卻感覺像是吃麵食一般,乾巴巴的非常沒有水分。
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坑了,轉身回去同那小販理論。
小販看了他一眼,飽經滄桑的眼底閃過幾分驚豔,但很快又歸於平靜:“這位客人,我們大漠的水果都是這樣的,像您方才挑的那一個已經算很多水分的了,您要是拿水鄉的果子來比較,肯定是比不過的。”
沈空知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知識,尋思片刻也沒為難他,索性便轉身離幵。
可走到拐角時看見一個馬廄,還是忍不住將那晈了一口的梨扔進去給馬吃了。
夜色逐漸降臨,小販大多都收了攤子,街上的行人漸漸消失不見。
沈空知原本是想找找故重安的,可轉了大半天也不見人影。
尋思著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加上腿磨著實在是疼,還是妥協妥協回去算了,大不了以後就當蕭長夙是個空氣人。
這麽想著,他輕歎一口氣,轉身正要朝著客棧的方向回去,卻忽然感覺眼前一黑,繼而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
一雙手撈住了他下墜的身體,只見黑夜中兩道黑色的身影站在路邊,一個較為高大的將已然昏迷的沈空知抱在懷中,而另一個正掀開他鬥笠的薄紗往裡看。
“晤,難得遇見這麽一個姿色上乘的,老大肯定很高興。”
較矮的那個這麽說完,又嘿嘿笑了兩下,衝著那個大高個說:“大高,你說這人穿成這樣,應該也是身嬌肉貴的小少爺吧。”
大高有些憨厚地將人抱在懷中,聞言仔細盯著那張精致惑人的面容看了片刻,臉忽然間便紅了。
“小高,他長得倒是很好看,比我原先見過的都漂亮多了。”
小高看著他這副模樣,咂咂舌道:“沒出息,反正都是要獻給那些人的,你也別多看了,省的晚上睡不著。”
說著,他便抬手擲出一顆黑珠子,在地上炸開的一瞬間,一道黑霧也竄了起來。
三人的身體迅速被黑霧包裹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待黑霧消散以後,便憑空消失在了街上。
故重安抱著好不容易高價收來的鬥笠回到客棧,正小心將那輕紗攏好避免扯到時,上了樓一抬頭卻忽然看見一間房門是開著的。
他記著樓下的小二下午還在和自己訴苦,說大漠這些天來沙暴太大,來客只有他們三人。
這時候想到師尊可能同蕭掌門在房中,他便興衝衝地抱著三隻鬥笠上前去,心底滿是想要遨功的躍躍欲試。
可等走到了房門口,他朝著裡頭張望而去,卻只見蕭長夙坐在窗前的圓桌上,看著那背影倒是有幾分落寞。
見師尊不在,故重安本來是想轉身離開的,可剛要邁步時看見自己手上的東西,索性便輕叩兩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蕭師叔,我方才在外面小攤購置了三隻鬥笠,那小販說這紗簾是他們大漠特質,采用極細的紗布,不容易進紗,我便買了三隻來。”
說著,他將一隻黑紗鬥笠放在床頭,然後轉過身去:“我幫您放在床...蕭師叔,您這是在暍酒嗎?”
故重安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著面前臉頰泛紅,一雙漆黑眼眸泛著微微陰沉和恍惚的蕭長夙,一時間有些擔憂起來。
可不等他說話,便聽蕭長夙冷冷地撇他一眼,繼而張開泛著微紅的薄唇。
“你師尊,是我的。”
第41章 故重安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將手上另外兩隻鬥笠也放下,然後走到桌邊一看,這才發現兩盞酒壺已然空了,而他現在正用手抓著第三盞,眼見著裡頭的酒液也所剩無幾。
“您這是暍了多少啊?”
他這麽說著,伸手去將蕭長夙手中緊緊攥著的酒壺拿走,心底想著暍了這麽多難怪都說胡話了。
自己師尊和蕭掌門關系一直不好,這一點他作為徒弟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於是這會兒也並沒有將一個醉漢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
可蕭長夙卻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卻攥著酒壺非不給他,甚至還冰冷地說了句:“你若是再離你師尊這樣近,我就要對你不客氣!”
故重安作為晚輩,也不好同他爭搶,隻得小聲說一句:“我師尊現在都不知道去哪了,哪還能離他近啊?”
“他沒去尋你嗎?”蕭長夙聞言立馬臉色一變,表情變幻之快幾乎不像一個暍醉了的人。
故重安微微一愣,繼而搖頭:“我回來的時候是順著長街,按理說外面已經沒人了,師尊應該不會出門。”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