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於嗎?跟個孩子計較。”
他無語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然後快步到走廊上往下看。
玄鳴正站在鳳峪的身邊神色躲閃,而故重安抱著長劍站在客棧門前面色冰冷。
鳳峪看著倒是沒什麽事,只不過八成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從二樓忍下來面子受挫,這會兒扁著嘴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沈空知無奈搖搖頭,正想要說話時,卻忽然看見故重安接收到感應一般抬頭,看見他的時候眼眸瞬間一殼。
“師尊__”這一聲可不得了隨著他說完這一句,底下的人便齊齊抬起頭來,看見沈空知以後表情皆是一變。
趙星河跟柳若歌的眼神如出一轍,都是緊抿著唇抬腿朝著樓上跑來。
而就在這時候,沈空知卻忽然掃到底下一個穿著灰色勁裝的女人。
她這會兒正抬著臉看,淡漠的神情同他夢境中那個給自己師弟下賭注的師姐如出一轍。
第60章 阿春沈空知在心底默念一遍這個名字。
愣神間,趙星河已經衝到了他的身邊,抓著他肩膀就是一陣搖晃:“你說,你這是去哪了!這麽久也不回宗門來報個平安,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嗎!”
未等他回過神來,柳若歌也緊隨其後跟了上來,照著他肩膀就是落下一掌:“好小子,這次跑的可夠久了。”
他說完這話以後將視線投向房門中走出來的蕭長夙,眼底情緒逐漸意味不明,接著又像是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不過倒也是做事利落,這種情況下就得快刀斬亂麻。”
果然還是三師兄懂啊!
沈空知心底一陣感動,就差抓著柳暮歌的衣角跟他兄弟抱一下了。
可是感受到身後人此時朝著自己投來的炙熱神情,他還是無奈地歎口氣,說:“我以為是亂麻,結果是鋼筋,斬也斬不斷。”
蕭長夙面色冰冷,伸手將沈空知從兩位手中拽了出來,然後說:“同我們一起上路,路上慢慢說。”聽見是說正事,沈空知也隻好跟著他一起往樓下走。
等那兩道身影消失不見後,趙星河憤懣地在木質圍欄上落下重重一掌:“這蕭長夙,現如今居然將空知局為了自己的所有物般,連我們這些師兄都不能靠近!”
柳若歌早就猜出這來龍去脈了,這會兒無奈搖搖頭:“小七也沒辦法,只能找機會把他弄出來單獨說話了。”
說著兩人緩緩跟著下樓,同時發覺一直面色冷漠的阿春在看見剛才那一幕後表情越發不解。
看了這麽一出鬧劇後,鳳峪和玄鳴隻得和凌雲清瀾宗的人同行。
人走的差不多了,阿春才放慢腳步停在了柳若歌身邊,皺緊眉頭問:“小七同蕭長夙何時結為道侶的,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哪跟哪啊?”柳若歌擺擺手,說:“那會兒你不是閉關還出來過一次嗎?就是蕭長夙來打擂台的時候,你那會兒神志不清八成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只知道蕭長夙將小七擄去自己宗門,本以為只是玩笑而已,可現在居然是將他護在身邊不讓旁人靠近了。”
阿春顯然對自己師弟這樣受人壓迫的結果感到很不滿意,搖搖頭便道:“我定要將小七救出來。”
“說著簡單,做起來還是太難了。”柳若歌無奈。
不過多時,幾輛馬車排成排又出了門。
清瀾宗三長老加上蕭長夙都坐在了一輛馬車中,沈空知一個人坐在對面看著他們同樣嚴肅正經的表情,隻覺得渾身都是不習慣。
好在沒過多久鳳峪和玄鳴也進來了,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就跟審訊似的。
三人又將在魔族整理好的措辭在幾人面前又說了一遍,眼看著對面的人表情越來越嚴肅,沈空知也開始猶疑起來。
其實他最開始是想要將魔王的事情也說給他們聽,可是考慮到魔王讓他遠離的玄鳴此時就在旁邊,他忍了忍還是選擇沉默。
趙星河聽完以後第一個給出了疑問:“既然是妖族內部的事情,玄鳴作為妖族人為什麽會跟我們說?”
“著實可疑啊。”柳若歌很快接上了他的話,然後搖搖頭道:“而且玄鳴從前可把我們重安騙的可慘了,現在說這些話我也不太相信。”
提到故重安,沈空知便又回想起方才在客棧時故重安冰冷的神情。
玄鳴微微垂眸,看起來不像是不高興,“因為玄躍要殺我,所以我才臨時倒戈。”
說完以後,他輕歎一口氣,像是妥協了,無奈開口道:“實際上,我同玄躍不是兄弟,我只是玄折君撿來的孩子,他們約定好了要以我的靈魂為載體,等結束這一切後便殺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在想方設法逃直”向。
“空知仙尊,先前我只是一心想要寶珠。”玄鳴忽然提到沈空知。
沈空知回過神來看他,發覺那殷紅眼底滿是歉疚:“我曾經偷過一次,沒想到中了那毒氣,所以......”解釋到這裡,不自覺便又讓沈空知回想起了當初的事情。
他中了毒氣翻牆離開時遇見了匆匆趕來的蕭長夙,後面的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那些畫面和憋屈的經歷讓他回想起便感到憤懣,可抬眸瞪向蕭長夙時,卻發覺他正眸色深沉地看著自己。
注意到沈空知的視線,蕭長夙微微勾唇笑了一下,然後做了個口型。
這視線是不能再繼續對下去了,沈空知狠狠錯開眼神,將注意力放在鳳峪的解釋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