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直接派人先偷偷潛進去將那些煉化出的精兵給殺了嗎?”鳳峪有些天真地問了這麽一句。
玄鳴轉頭看他:“不能,那些士兵是由玄躍和他的同伴血液煉化而成,只要他們還活著,就還能繼續煉化。”
鳳鄔收回視線,將茶盞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嘴唇不知為何帶上了幾分殷紅。
“或許玄躍現在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所以這是我們的優勢,暫且不能暴露。”
沈空知讚許地點點頭,正想要再往下問時,一扭頭卻看見玄鳴的臉色格外蒼白。
他連忙伸手扶住玄鳴的肩膀,“你怎麽了?”
一張蒼白的臉顯得十分怪異,玄鳴輕輕喘著氣,說:“一路趕來有些累了,有房間讓我休息一晚嗎?在剛才的交流中,鳳鄔也算是有些相信面前這人了,索性便讓下人安排了房間。
等玄鳴被攙扶著離開後,鳳峪才扁扁嘴開口道:“我看他就是裝的,沒地方去來我們魔族蹭吃蹭暍。“不能這樣想別人。”沈空知無奈地搖搖頭,轉頭正想要坐下時,卻忽然看見鳳鄔的茶盞中一片血紅。
第53章 也許是他的目光停留的太久,很快鳳峪注意到,臉色立馬變了。
“哥!你怎麽大白天暍這個!”
他這麽說著,抬手將那茶盞狠狠摔在地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慌張和無措。
鳳鄔都沒反應過來,便看見自己最愛的玉石茶杯被摔成了碎碎。
“你這孩子,越長大越皮是吧!”
他這麽說著,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可隨即觸見鳳峪焦急的面容,才注意到沈空知錯愕的表情。
魔王殿內倏然陷入了死寂。
半晌,沈空知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尷尬笑笑說:“原來你們還暍血啊......”鳳鄔看見自己弟弟心虛的眼神,心也逐漸軟了,隻得幫他在心愛之人面前找回場子:“偶爾暍,補充體力。”
“原來如此。”沈空知說完以後才緩緩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然後又自認為不著痕跡地問了一句:“那...不吃人吧。”
“不吃,我們不吃人的,我連血都不怎麽暍。”
這次不等鳳鄔幫忙解釋,鳳峪自己便忍不住開口了。
一張妖孽驚豔的臉上滿是焦急,倒是容易讓同他說話的人感到不好意思。
沈空知看著他這副著急的模樣也有些尷尬起來,連忙抬手道:“沒事的,暍血...也沒關系,這是你們的本性,只要不危害人就行。”
等看著鳳峪的情緒安穩下來,他才又好奇問道:“那你們的血是從哪來的?”
鳳鄔還沉浸在自己高價購來的茶杯被倒霉弟弟砸爛的傷痛中,這會兒長歎一口氣說:“是動物的血。”這解釋完沈空知便明白了,看著哥倆都不對勁的表情,隻得不再問下去。
玄鳴也回去休息了,沈空知理所應當被鳳峪強行留在了魔族過夜,等到沐浴完站在院子裡發愣時,腦海中卻又恍然出現一副場景。
眼前的孤院中,他和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抱在一起,眼底盡是柔和的愛意和神情。
那不知是什麽的樹微微搖曳著,時不時散落下片片落葉,將整個院子的氣氛烘托的溫柔又和諧。
這種感覺怪異極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仿佛是被侵佔了,除了這幅畫面便是前幾日在魔王殿出現的那些幻覺回影。
那黑霧形成的面容分明就是蕭長夙,而聲音也格外清晰地穿進了他的耳中。
可是回過神來時,鳳峪卻說什麽都沒發生,就好像他的記憶都被洗清了一般。
不知是因為什麽緣故,他鬼使神差地出了門,回想片刻又去房間內將那寶珠給帶上了。
透明的圓珠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靈力,頃刻間便讓他渾身充滿力量,同時仿佛也撫平了心底對於黑暗和未知的恐懼。
魔王殿內一片死寂,兩邊一左一右石柱上的油燈還亮著,隨著幵門的動作被竄入的風微微吹動。
沈空知腳步很輕的走進去,因為害怕被人發現索性便轉身關上了門。
再度轉頭時一瞬間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座高大的黑色雕塑,那張臉於他而言不能更熟悉了。
“你在嗎?”
他微微張口小聲地問了這麽一句,半晌也沒得到任何的回應。
供奉桌上放置著一杯鮮紅的血液,此時還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鐵鏽味。
沈空知轉了一圈,正想要再問一遍時,卻忽然看見一縷黑霧從雕塑手上的長劍中竄了出來。
那黑色的雲霧在空中繞了一圈,很快便聚集在他的面前,逐漸形成一道人影。
等它基本上成型時,沈空知一眼便認出他與蕭長夙簡直就是一比一刻畫出來的。
無論是長相身形都別無二致,若硬要從其中找不同的話,可能面前這人的臉上比起蕭長夙來說多了那麽幾分邪氣。
“你是誰?”沈空知朝前走了一步,試探著想要去觸摸他,卻發覺自己的手從那團霧氣中穿了過去。
“蕭長夙”輕輕笑了一下,眼角眉梢盡是充滿侵略感的要命笑意。
他緩緩張口,同時手也抬起在沈空知的下顎輕輕摸了一下:“我是魔王,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沈空知甚至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一處冰涼觸碰了一下。
但只是一瞬間,他回過神來,蹙眉道:“可你先前說自己是蕭長夙......”魔王十分嚴肅地點頭,只不過眼底的促狹暴露了他的心情大好:“我的名字叫就叫蕭長夙,我還以為是你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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