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看見沈仙師一人站在此處,便過來詢問他這段時間在凌雲宗住的可還算習慣,可沒想到......”她說到這裡又開始抽泣起來,肩膀一顫一顫,“沒想到他居然忽然動手推我,還想轉身離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蕭長夙蹙緊眉頭,方才的本想著套出了消息回來邀功的喜悅都散的一乾而淨。
他將蕭落雁安置好,這才轉身看向一直沒動作也未說話的沈空知。
“你這是做什麽?即便性格再過於驕縱也不至於對一個這樣的人下手吧!”
沈空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暴躁的神情,然後微微一歪頭,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挑看著他:“我說沒乾,你信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蕭長夙還未說話,蕭落雁便又搶過話去,“難不成是我在撒謊不成,沒想到沈仙師位高權重,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偽君子!”
此話一出,沈空知清楚地看見蕭長夙眉心皺地更加緊,一時間居然是感覺有些諷刺。
他不想為自己爭辯,也懶得跟一個女人爭吵,索性便道:“你愛信誰信誰,我沒做的事情是不會攬在身上的,別什麽都往別人身上扯。”
話音落下,他轉身離開,果不其然沒有聽見身後人挽留的聲音。
等到了上山的路上,沈空知越想越氣,恨不得把石階板踩出兩個大洞來。
可終歸沒有那樣的神力,只能憤恨地快步上山,同時也開始計劃起自己和蕭長夙的冷戰計劃。
他早該知道,蕭長夙無緣無故來找他不可能是因為真的因為自己在路上跟他罵架,果真也是有所圖謀。
可為什麽他就一定確信長生丸的秘方在自己身上呢?況且他就這麽想長生?
果然還是抱有私心的......一路上了山,等到了孤寒峰上,他心裡的想法也逐漸得到了沉澱和考量。
這會兒倒也覺得自己方才氣在心頭,想事情的角度著實有些偏激了。
倘若蕭長夙真是貪生怕死之人,又怎會攬下這份掌門之責。
即便他並沒有遭遇過傳說中的妖魔族群進攻,可卻也知道到了那種時候,仍是誰也無法逃離。
何況身為一宗之主,蕭長夙必定要擔起比別人重上許多的責任。
想到這,他忍不住長歎一聲,想到那個他那個不倫不類的姐姐,又是一陣歎息。
“......”約莫半個時辰以後,元存坐在屋頂上看著前方火紅的天空,然後捏著旁邊元川的手,小聲嘟囔一句:“師兄,為什麽我覺得沈仙師今天心情不太好啊?”
“你老在意他心情好不好做什麽?”元川的表情冷冷的,同蕭長夙如出一轍。
這語氣不算太好,元存聽後扁扁嘴,然後又捏了一下他修長的手指,說:“師兄,沈仙師人其實挺好的,而且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
元川聽了這話眉心蹙得越發緊:“他有什麽好可憐的?你忘了先前他是怎麽欺負你的了?”
他說的這件事元存也記得清楚,原先他哭得像個淚人似的,現在卻不以為然地噘噘嘴。
“不就是下山的時候忘記把我帶回來了嗎,我一個人也沒發生什麽事情啊,你不要總是怪他嘛。”
“......”元川臉一黑,直接操使長劍的柄將他後頸衣領勾起,然後扔進了下面的茅草堆。
“啊——師兄你怎麽這樣!”
元存奶聲奶氣地喊完這句,從茅草堆裡爬出來以後已經沾上了滿身的稻草。
第25章
這麽大的動靜,沈空知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天邊的夕陽,眼底盡是淡漠疏離。
夜幕降臨,他照常燒好水,甚至難得配著元存聊了會天。
可卻明顯能夠察覺到狀態同平常全然不同,就連元存都有些受到他的影響,回到房中輾轉反側也睡不著。
沈空知卻沒心情去理會這些,他收拾完了一切便又坐在了外面大楓樹下的石凳,看著遠方山巒發呆。
半夜的風刮得格外凜冽,想來自從穿進這本書裡,他已經很久沒熬過這樣的大夜。
既沒有電子產品,也不能約著好朋友去外面燒烤夜宵,真是無聊透了!
正這麽想著,身後卻忽然傳來踏碎落葉的腳步聲。
沈空知壓根不需要回頭就知道這個點還沒睡的人是誰,索性也沒有動彈。
那人在他左側位置上坐下,接著有些無奈地歎口氣,開口道:“你何必跟一個病人置氣?”
“......”沈空知聽得頓時火又上來了,微微側首看著他,然後冷笑一聲:“你覺得是我上趕著找她麻煩?”
蕭長夙本來方才安慰蕭落雁就已經夠煩了,這會兒聽了他的冷言冷語,一時間更覺心累。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了,你別自己胡思亂想行嗎?”
這暴躁的語氣完完全全展現著“蕭掌門版不耐煩”,沈空知也沒了耐心,索性轉身跟他對視。
“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反正你蕭掌門怎麽看我,我自己心裡也不是沒數。”
“怎麽又扯到這個了?”蕭長夙隻感覺一陣頭大。
本來在回來的路上,他都已經將這件事情捋了個清楚。
雖說沈空知平時確實不太貼近人,向來都是疏離冷漠甚至偶爾會嗆人,但這種刻意害人還對姑娘動手是不可能。
本來想著好好跟他說,再結合蕭落雁自從生病以後便不太穩定的情緒安撫他,卻沒想到越說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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