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濕潤感盡數消失,沈空知愣愣地松開手,展開手心一看,發覺上頭已經印上了圓圓的金色陣符。那金色的光圈閃爍一下,接著便像是融入進了血肉中一般,逐漸消失不見。
他半晌沒反應過來,等抬眸觸見魔王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後,才慢半拍地問:“血契是什麽意思?”
魔王抬手揉揉他的掌心,然後才解釋道:“相當於你被本王給標記了,以後我想找你的時候能夠通過這個感應到,我們共享同一條生命,假設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這句話像是一塊巨石砸在沈空知的心湖,他瞳孔驟然一縮,有些不可置信:“你是在說笑吧!”
魔王不以為然看他:“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
沈空知其實心底是不敢相信的,隻當魔王在哄他。
可是人生第一次有人將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牽系在一起,而這個人還是戰無不勝的魔王。
這樣的認知讓他感到不可置信的同時,卻又有了一種心甘情願被騙的感覺。
魔王是怎樣的身份,他能力強大而出眾,正常人想要傷害到他比登天還難。
可是他雖然作為修仙之人功力算是上乘,終歸只是一個經不起傷害的凡人。
假設自己死了......他不敢再想,隻克制著自己將那些荒唐的想法排除腦外。
好在魔王也並未再多說什麽,他隻將門口的守衛傳喚進來,接著將派兵前去幫助人界的命令頒布下去。
終於等到他這句話,沈空知慶幸地松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忽然發覺他們倆現在這糟糕的姿勢。
他身體一僵就要站起身來,可卻被魔王給伸手扣住了腰。
“忘記說了,以後叫我的名字吧。”男人的嗓聲低沉魅惑,深邃殷紅的瞳孔中含著柔情:“我叫蕭長夙。”
沈空知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一時間忘了掙扎,只有些猶豫地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
“蕭、長、夙...”“誒。”蕭長夙笑了,繼而又不懷好意補充一句:“再喊一聲相公來聽聽。”
沈空知這下反應過來,抬起手在他胸前砸了一拳:“你無恥!”
他這一拳可絲毫沒有收著力氣,蕭長夙登時就被砸了個倒吸氣,不過扣在他腰上的手卻還是沒松。
“嘶——”沈空知沒心情憐惜他,隻惡狠狠地去扒他的手:“松開,我要回去休息了!”
“以後隨我在魔王殿中休息吧。”蕭長夙忽然認真起來,臉上的挑逗都消失不見:“反正以後該乾的都要乾,不如先抓緊時間熟悉一下?”
“......”沈空知臉騰得漲紅了,一下子羞的說不出話來。
可那不要臉的居然還不收聲,而是繼續調笑著說:“血契也結了,你也答應和我在一起了,難不成還敗在這一關了不成?”
他說完以後不顧沈空知一臉的惱怒,又若有所思的補充一句:“莫非是還不知男子要如何行房事,害怕自己到時候表現不好?”
“無妨,我不嫌棄你沒經驗,倘若你想學的話,我倒是能讓屬下搜集些圖本來供你參考。”
“蕭長夙!”沈空知這下總算是忍不住了,一字一句道:“我才不會跟你做那樣的事情,你覺得能強求的來嗎?”
蕭長夙不解:“按照你們的話來說,我們都是道侶了,為什麽不能做呢?”
“那種事情需得兩情相悅之人才能做。”沈空知說著垂下眼眸,有些心虛地說:“我又不喜歡你。”
“哦?”
蕭長夙聲音中的笑意忽然散去,他低著頭看不見男人的表情,卻能夠感受到面前人渾身氣場的變化。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輕輕捏住他細瘦的下顎,繼而強製著他抬起眼眸。
瓷白的臉上泛著些許不安,纖長的睫羽微微顫抖,先是在害怕一般。
蕭長夙眸色淺淡,聲音確實前所未有的認真:“當真不喜歡我嗎?”
聽了這句話,沈空知情不自禁抬起眼眸看向他,心臟登時如擂鼓般加速跳動起來。
他不知自己該如何回應,雖然心底未出口的情緒已經言明了許多事情,可他卻是有些不想表明。
過了一會兒,蕭長夙像是也乏了,便松開遏製住他的手,移開視線輕聲矚咐:“你回去休息吧,等想好了再來找我。”
接下去的幾天,沈空知再也沒見過蕭長夙,只是能夠從守衛的口中得知人界的近況。
據說魔族剛開始派兵幫助的時候,大家都認為他們是妖族的幫手,於是便越發惶恐起來。
好在後面發現魔族人都在同妖族對抗,警戒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可是妖王玄折君一日不除,人界便一日沒有安寧日子過。
對於這一點沈空知當然心知肚明,他這些天來也在深思自己對於蕭長夙的情感。
而最後的結果得出,他卻很不爭氣地感覺到自己已經逐漸離不幵男人。
畢竟對於獨自長大的他而言,陪伴和承諾這種東西最為難得,即便蕭長夙有欺騙他的嫌疑。
可卻也甘之如飴。
想到這他決定今天就去找蕭長夙說明清楚情況,這樣還能早一些將妖族擊退,讓百姓都過上安生的日子。
這麽想著,他已經走到魔王殿前。
可小心翼翼推開門以後,卻發覺裡頭空無一人。
他有些失望地關上門正打算轉身離開,卻發覺一個穿著輕便鎧甲的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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