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講究看病收錢,村裡的流言,倒是次要的。
魏魚拎著藥包回家,路上遇見幾個去地裡乾些細碎活的婦人和夫郎,走老遠都被她們伸著脖子瞅。
那脖子扭的快趕上人家養的大白鵝,就是不夠白淨美觀。
魏魚任他們瞧,目不斜視地走過。
回去後,魏魚進了灶房,無須多找,便看到桌案地下放碗筷的櫃子裡,有個專門用來熬藥的罐子,好一番折騰熬了藥。
江飲冬燒的厲害,硬漢子病來如山倒,喝藥的時候都不怎麽清醒。
魏魚扶住江飲冬靠在懷裡,一杓杓喂藥,心下卻有些擔憂。
莫不是昨夜泄火泄過頭了?
堂堂肌肉糙漢,竟然這麽不中用?
作者有話說:
小魚:(歎氣)這麽不——
冬子:(眼神危險)?
小魚:(試探)我這麽不中用,把咱家的牛都累壞了?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執拗 2瓶;49820712、影子 1瓶;
麽麽!o3o
第29章
他倆在床上一次, 之後在水缸裡洗著洗著又來了一次,許是那時著涼的。
但當下天氣暖和,在水缸裡撲棱幾下也不冷呀。
攏共才兩次而已……還是個紙老虎身子不成?
不!
魏魚小臉紅撲撲。
據昨夜的衝擊和身體殘留的酸痛, 江飲冬是真槍實彈的生猛大老虎!
醒來後忙著給江飲冬看病,他自己身上也難受的緊,眼下被江飲冬靠在懷裡,屁股底下是硬板床, 疼的他喂藥的手都在發抖。
魏魚苦惱的歎口氣,真是倒霉, 頭次聽說做了一夜, 醒來要小受給猛攻喂藥的。
喂完了藥, 魏魚熱了昨天的韭菜餅吃, 剩了的韭菜吃著味道差了很多, 他還是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大張餅。
吃完後拖著酸腿,又跑去江家,叫了江月帶他去山上挖蒲公英。
魏魚從小在村裡生活過, 不僅認識蒲公英,還和姥姥一起挖過, 攢了晾乾去街上賣錢。這東西在他們那還有個名兒,叫鵝兒食,據說是因為大白鵝特別喜歡叼了吃而得名。
這個季節山上野果子成熟了,趁著不到農忙,往山上逛悠的人不少。
蒲公英好找,魏魚挖和江月埋頭挖了一小籃子,江月說山裡桑椹熟了想去摘, 眼看天還早, 魏魚便陪著她去了。
他們找到兩棵桑椹樹, 上面的果實大部分淺紅泛著青,便又往山裡走,看見了一棵高大的桑椹樹,肉眼可見不少紫紅的桑椹果。
樹上一個漢子在折桑椹枝條,一簇一簇往下扔,底下兩人挑揀果子。
聽見有人過來,他們抬頭看來,忽地被晃了眼,回神過來連忙將人渾身上下打量個遍,再看到仰頭站在樹底下的江月,瞬間將魏魚的身份猜了個七七八八。
彼此心裡生出同一個念頭,難怪江冬子將人藏的嚴嚴實實,這般俊俏的長相,還真是容易被人偷了去。
“月妹子,你怎來了?”先和江月說話的是樹下站著的是劉夫郎,他是劉大虎的嫂嫂,江月見過他幾次。
“我們也來摘桑椹。”江月脆生生道。
劉夫郎笑道:“要不要我分你一些?”
江月抬頭看魏魚,魏魚朝人笑笑:“不麻煩,我們自己摘。”
樹上漢子跳了下來,是劉大虎的哥哥劉全進。他上山砍柴的,砍完柴火夫郎央著他爬樹摘點桑椹,便答應了,順道給夫郎一行的哥兒一起摘了。
劉全進不想再耽誤時間給一個小姑娘摘,便對江月道:“江妹子想摘,去那邊小點的樹,小孩能夠到。”
他說完抬頭,瞧見不遠處的魏魚,呼吸一滯。
若說當初的紀寧是他們傾慕會想嘗試求一求的哥兒,那麽眼前這個,看一眼都讓人緊張,唯恐那句話說錯冒犯了。
移開了眼,又覺得少看了可惜,便愣在原地。
見著自家男人這副呆樣,劉夫郎立即拉了臉,拍了他一把,推著男人和另一個夫郎,扛了沒挑完的桑椹樹枝走了。
他們不想和這類哥兒沾上,萬一是第二個寧哥兒怎辦?
魏魚沒注意他們的神色,他在觀察從哪裡上樹方便。
“小魚哥哥,我們還摘桑椹嗎?”江月有些不舍。
“摘!”
魏魚換了棵樹,他帶不了籃子,直接擼了袖子,一隻腳踩上樹乾,甫一用力,後面被扯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酸疼。
現在和小江妹妹說不摘了她會哭嗎?
魏魚背對著江月齜牙咧嘴往樹上爬,好在樹不高,踩到樹杈時,魏魚聽見沒走遠那幾人的聲音。
“你說那江冬子都有了這天仙般漂亮的人兒,怎的今早還巴巴跳河救寧哥兒啊?”
“許是沒得到的才是好的。”
“誰知道這天仙乾不乾淨哩。”
說話聲音不小,尖酸刻薄,山林裡算是寂靜,隔老遠都能聽見,但說話之人顯然沒個避諱,好似刻意說給人聽的。
“哎呀,說那難聽話幹啥……我倒覺得還是寧哥兒勝出,江冬子這一救,差點把命搭進去!”
魏魚站在樹上一動不動,仿佛靜止了般,臉色比晨起時還要蒼白。
“魚哥哥?”江月在樹下喊了他一聲。
“嗯。”
魏魚挑著發烏的果子,摘了一顆顆往枯樹枝厚實的地方丟,江月一個小竹籃接不住,便跟著慢慢的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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