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飲冬眉心微動,以為他要參透秦興身份的真相,就見魏魚賊兮兮湊過來,“你說他倆是不是像我們一樣?”
“我們哪樣?”
魏魚小聲,“兩個男人偷摸好上了。”
江飲冬眼皮一跳,“你再說一遍?”
魏魚對上他的眼神,裡面幽深翻滾,他咽了咽口中酸甜的汁水,知曉這話惹到了漢子的神經。
可他們的確是名不正言不順……
魏魚低頭摳摳手指,也把方才中間的四個字摳掉,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江飲冬:“這話別老掛嘴上,還當心別人不曉得?”
魏魚道好,又轉了話頭,替人擔憂:“可是秦興不像我,假裝起哥兒來有些困難啊,別人不會相信的。”
江飲冬意味深長看他一眼:“……這話也不要當著秦興的面說。”
魏魚點頭,“這我曉得。”
魏魚覺得自己有些不道義,秦興這麽信任他,這會他知道了對方秘密,首要想的居然不是勸阻對方不要誤入歧途,而是有些身為同類人的微妙喜悅。
他舉起兩個圓滾滾的葡萄碰了碰,“那我們提前預祝秦兄籌謀順利。”
江飲冬盯著他捏葡萄的漂亮手指,上面染上了紫色的汁,“我也嘗嘗葡萄味兒。”
魏魚心中一動,想起了他們被秦興打斷的好事。
漢子說這話,莫不是又要索吻了?
他見人說完便俯身下來,忙微微張開小嘴,垂眼將自己遞了上去。
半晌等不來落在唇上的觸感,魏魚手上一空,指尖的葡萄被人叼走,江飲冬直起身子,嘴裡嚼動兩下,淡淡道:“是很甜。”
說罷,人便起身離開。
魏魚氣急,低頭嗦嗦指節上淌著的汁水,叼走就叼走,竟然不幫他把手指頭嘬乾淨!
先前不很喜歡吃他指頭的嘛,現在碰都不碰一下。
魏魚捧著自己的臉拍了拍,臉也不呼,嘴兒也不親,難道是膩了?
如此看來,江飲冬的確許久沒碰他了。
但在農忙時,他自己都累的沒了興致,江飲冬也情有可原。
魏魚驀地想起江飲冬最主動的一次,是他們回城鎮那晚,在河沿上要自己變回尾巴給他摸。
魏魚心裡一驚,難不成江飲冬被他影響的有了人魚尾巴癖?他那般修長好看的大白腿對漢子沒吸引力的?
葡萄清甜的汁水在嘴裡流淌,魏魚吞了吞,下意識往碗裡抓下一顆,低頭一看,就剩孤零零的兩小顆,長的不好,被大顆的葡萄擠成了長圓形。
魏魚將瓷碗一把放在小凳子上。
不吃了,一點都不甜!
當晚衝澡時,魏魚磨蹭著,非要和江飲冬同個時間洗,兩人還隔著半堵拐角院牆,四舍五入一下,兩人也算共浴了。
魏魚趁機和江飲冬搭話,接著兩人衝澡的機會,拉升一下濃烈的曖昧氛圍。
無奈江飲冬不配合,隻敷衍嗯上兩次。
魏魚不滿,絞盡腦汁想招。
他把布巾搭在肩上,一隻手往後伸,啪嘰一聲脆響在小院回蕩。
魏魚適時豎起耳朵,那邊的水聲過果然停了。
他再接再厲,嘶了聲,哼唧兩句,又往後拍了一聲響,他力道小,應是沒怎麽紅的。
魏魚間歇思考,沒紅也不礙事,天黑只能看到他的一片白。
“怎的了?”那邊水瓢扔到桶裡,有穿衣的窸窣響,混著江飲冬略顯沉悶的嗓音。
“蚊子咬了,好癢。”魏魚見那邊沒動靜,繼續道:“咬出的大包我看不見,你幫我瞧瞧。”
江飲冬提了水桶正從拐角過去,忽地想到,身上哪裡被蚊子咬到了看不見?
他默了默,腳步一轉,將裝了髒衣裳的水桶放在院子,直接進了裡屋。
“趕緊洗,磨磨蹭蹭不咬你咬誰。”
魏魚直愣愣站在井邊,坦坦蕩蕩地,看著江飲冬目不斜視地從他前面走過,整條魚都蔫了。
他不甘心地拎起水桶,對著身子一陣嘩啦澆。
兩人收拾妥當睡到床上,魏魚一個翻身背過去,江飲冬正要問他還癢不癢的話咽了回去,也翻了個身,面對床外。
盛夏的夜晚,火氣大,還是趕緊睡覺,免得那魚又說了什麽惹他上火的話。
等麥子都賣了錢,是時候拾掇出一間大屋子,再換個大點的新床。
魏魚後背若有似無地挨著江飲冬滾燙的後背,心裡拔涼拔涼的。
他就是想鬧個小脾氣讓漢子哄兩句,怎這麽沒眼色呢!
難怪年輕英挺的,一直沒娶媳婦。
魏魚身子悄悄蠕動,往後懟了懟,江飲冬閉眼,長臂往後伸,抵住他的後腰往你挪,“你那肉團子別挨著我。”
魏魚:“……”
不僅看不上他的大長腿,還嫌棄他身上肉最厚的地兒?
他記得這人最初發燒那夜不是挺喜歡揉的?!
魏魚蹭回了牆貼著。
不多時,江飲冬覺察到一絲涼意在背後蔓延,他動了動眉頭,肩背處挨著的柔軟皮肉陡然清涼,腰上纏了條光滑冰涼的魚尾。
江飲冬喉頭上下翻滾了下,沒有第一時間將尾巴拿下。
魏魚心道果然,但稍一動腦子,也想明白了沒被推開的原因。
這段日子忙昏了頭,居然忘記了他的尾巴,是炎炎夏日的清涼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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