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可能!世界上就沒有人不喜歡樹懶!”
……
徐牧耳朵微動,若有所思地抬頭。
“你們覺得——”他冷不丁地問,“蛇的擬態會不會嚇人?”
年悅悅“啊”了聲,眨眨眼,“你是問我們嗎?”
徐牧點頭。
樓昊宇率先搭上肩膀,“不會啊,兄弟,你這個品種多好看,體型不大,一米多,長得也不凶神惡煞,不至於嚇人。”
年悅悅也點頭,“是呀,多像翡翠,掛手腕、呃,可能有點招搖,但圈著腿什麽的挺好看的。”
翡翠……?
徐牧沉默了。
怕蛇人士不懂這樣的比喻為什麽會出現在一條綠油油的蛇上。
“如果怕蛇的人看到蛇,是什麽反應?”徐牧問。
年悅悅驚奇地說:“當然是怕蛇的反應啊。”
“……”
樓昊宇樂了,“怎的,你身邊有朋友怕蛇?”
“不知道。”徐牧沒問。
樓昊宇眯起眼睛,心裡有幾分了然。
“你這是貸款焦慮。”他意有所指,“怕蛇和怕人是兩碼事,總不會混淆的。”
“哎哎哎,你問問小寧。”年悅悅說,“她怕。”
鄒寧慢悠悠地轉過頭,上下打量,“你——還行,綠得熒光點,不像蛇,就不會這麽怕了。”
徐牧:“……”熒、熒光綠?
“沒到這個程度吧?”他複雜地說。
他承認是綠油油的,但熒光就誇張了。
鄒寧歪頭,“打光,舞台的燈一打,你很顯眼。”
徐牧鬱卒。
他後悔邀請念也哥來看表演了。
-
“念也哥!”徐牧收到消息後,趕往西門的石雕塑。
小雪紛紛揚揚,落在肩膀輕飄飄的,堆積成一層白色。
柏念也為了陪燁燁玩雪,蹲在一旁。
他聽到聲音,轉頭看去,笑意爬上眼裡。
“阿牧。”
徐牧小跑過去,呼吸的熱氣化成可見的煙霧,隱隱模糊視野。
柏念也伸手,拂開青年帽子的雪,“不用這麽急,我又不會跑。”
徐牧乖乖低頭讓他弄。
柏念也笑容加深,眼底的柔情愈發化不開。
“爹爹——”燁燁扯著嗓子喊,一把抱住徐牧大腿,他的小短腿在雪裡不是走,完全是膝蓋擦著過去。
徐牧便將他抱起,拍拍他的屁股,“乖,我抱抱。”
燁燁裹得嚴實,從頭到腳一身白,和柏念也如出一轍的羽絨親子裝。
戴著蓬松的毛絨帽子,帽子裡的耳朵是蓋著耳罩,眼睛滴溜溜轉,小臉紅彤彤的。
“你們第幾個節目?”柏念也問。
“第三個。”
“那挺快的。”
“節目演什麽啊?”
“保密……”
柏念也失笑,“好吧,還是這麽神秘。”
兩人並排而行,肩膀時不時相抵,又悄無聲息地分開。
自從那晚勘破自己的隱秘念想,徐牧和柏念也的相處,不自覺帶上謹慎。
以往自然的一舉一動,似乎戴上了鐐銬。
他其實沒想好該怎麽處理,但已經下意識希望自己給對方留好印象。
“和擬態有關。”徐牧低聲說。
柏念也思索了一下,“啊,你們這個節目是擬態表演?”
他有點期待,因為出於尊重,到現在為止,他都沒主動詢問過對方的擬態。
——或許這也算代溝?
畢竟阿牧樂意參加這樣的表演,明顯屬於當代年輕人的潮流圈。
“嗯。”徐牧應了聲,故作不經意地問,“念也哥,你有什麽害怕的獸形嗎?”
柏念也沉吟片刻,“好像沒有。”
“一個都沒有?”徐牧是壓不住聲音裡的雀躍。
柏念也恍然大悟,心裡好笑,柔聲說:“對,一個也沒。”
“特別喜歡的呢?”
柏念也犯難,青年的試探……似乎擔心他害怕對方的擬態。
他斟酌地道:“毛茸茸一類的吧。”
阿牧這麽喜歡毛茸茸,或許自己就是相似的品種?
畢竟一個人喜歡什麽,追溯緣由,大抵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徐牧:“……”完蛋,他全身就沒一根毛。
誰愛冷冰冰的鱗片啊?
——沒有人。
“哇!甜甜……奶茶!”燁燁忽然舉起手,大聲喊。
徐牧順著看過去,是表演場館外面,有學生支攤子賣奶茶。
生意不錯,排隊的不少。
“燁燁喝,爹爹喝,爸爸喝!”燁燁奶聲奶氣地說,“我們——一起喝!”
徐牧笑了,“爹爹和爸爸都不想喝怎麽辦?”
燁燁嘟嘴,立刻用屁股對著他,向柏念也要抱。
“小沒良心的。”徐牧捏了捏燁燁的臉。
燁燁不理會,一個勁兒去蹭柏念也,“爸爸,奶茶,熱熱甜甜。”
柏念也笑容淡淡,“好,等下給你買。”
燁燁吧唧一口親上去。
徐牧服氣,這小東西慣會賣乖。
當他察覺到柏念也看過來的目光,立即說:“我去買。”
柏念也輕聲說,“阿牧,我也想要一杯。”
“好。”徐牧鼓足了勁兒,在一圈圍著的攤子前,努力排隊,但很不幸運,每次都排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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