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念念,你看你,大眼睛、白皮膚,盤靚條順,溫柔可親,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誰會不喜歡!”
“……”
“你老實告訴我,男大怎麽想的?”時倫篤定地說,“你們私底下肯定深入接觸過!”
柏念也耳根發躁,惱怒地喊:“時倫!”
他想起青年的指尖,只是輕輕撫過尾巴,自己的身體就忍不住為其泛濫——
九月份確實是特殊的季節,但他反應這麽大,未嘗沒有隱秘的悸動。
時倫眸子微閃,冷不丁地問:“你最近擬態變化頻繁嗎?”
柏念也垂眸,“不頻繁,好多了,幾乎沒有變化。”
他撒謊了,不想讓好友擔心。
但也不算完全的謊話,至少現在不受控的擬態,不像以前那麽乏力、劇痛。
時倫皺眉,覺得柏念也沒有說實話。
但他沒逼迫,隻壓低聲音:“既然講到這了,我問你,他知道你的身體情況嗎?”
柏念也再次沉默。
時倫目光灼灼,“念也?”
柏念也還是不說話。
時倫倒吸一口涼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難以置信地搖晃柏念也肩膀,“好呀,你果然沒說實話,你還騙我是普通鄰居!!!”
柏念也百口難辯,訥訥解釋:“他、他是意外知道的,我沒有主動說。”
“那他的態度怎麽樣?”
“挺好的。”
“具體點,你別糊弄我。”
柏念也吞吐,“就……就安慰我,因為我當時的樣子也……可能嚇到他了……說這沒什麽的,不用在意別人的話,就……”
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兔子,我很喜歡你。
青年的話再腦海循環播放,不可否認,每當他想到這些話時,心裡始終充斥著喜悅。
一個很小很小的聲音在說:你看,就算有人知道你畸形的身體,也會喜歡你的。
“念也。”時倫幽幽地說,“你完了,你知道你臉上寫了什麽嗎?”
“寫了……什麽?”
時倫清嗓子,誇張地說:“他沒看不起我,還安慰我,我好喜歡他啊。”
他歎氣,手搭在對方肩膀,嚴肅地說:“念也,我知道,那位男同學給你的印象很好,你對他的評價也很高,但你不要自卑,更不用覺得說,對方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沒有用異樣的態度審視你,你就因此——”
時倫努力斟酌詞語,“對他有好感,從而愛上他,想和對方談戀愛。愛情很美好,但你抱著這樣的念想開始,最後會很難受的。”
時倫慶幸自己的刨根問底,他一直打聽好友和男大的關系,並不是說多八卦、多好奇。
歸根到底,是因為好友的性格,喜歡什麽都憋在心裡,不磨一下,聽不到“真話”。
柏念也怔怔地看著他,搭在膝蓋的手蜷起。
忽然,他唇角彎起,輕聲說:“阿倫,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你。”
嗓音溫柔卻有力。
“但我的心說什麽,我聽得一清二楚,不純粹是感動。”
“他真的挺好,人也很優秀。”
“其他的,就交給時間,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
“主人,您中午還要回來吃飯嗎?”納德司說。
徐牧奇怪,“回來啊,為什麽不回來?”
納德司說:“您大包小包的架勢,看起來像在隔壁暫住。”
“胡說八道。”徐牧無語,“我就拿了些給燁燁的玩具,和給念也哥的玩偶。”
昨晚對方把垂耳兔拿走,回想一下,某些舉動稍顯怪異。
他猜測念也哥喜歡這些,但不好意思開口,鼓起勇氣才把垂耳兔抱著詢問。
徐牧晨跑的時候,剛好看見有店鋪在賣,鬼使神差地走進去。
面對琳琅滿目的玩偶,他瘋狂掃購了一番。
嗯,念也哥應該會喜歡的。
徐牧嘴角的弧度微揚,步伐變得輕快。
“早啊,卡朵。”
“爹爹!”燁燁高興地撲過來。
徐牧一把抱起,往客廳探頭,念也哥不在。
對方的朋友也不在。
“燁燁,你爸爸呢?”
燁燁歪頭,手指向大門,脆聲道:“爸爸!出去!”
徐牧看過去,銀色的自動門鋥光瓦亮,開開合合,空無一人。
“什麽時候出去……”他一愣,“兔兔?”
柏念也:“……”
他和時倫聊得差不多了,對方準備上完衛生間就離開。他在外面等,誰料,那怪病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挑了這時候發作。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讓好友相信自己身體沒什麽大問題,擬態已經穩定了。
柏念也想著偷溜走,騙好友下樓有急事。
然後遇到了徐牧。
徐牧上前把垂耳兔抱起,習慣地摸了摸後背,來回順了一遍毛。
“你怎麽在這裡?”
柏念也雙手在踹毛茸茸的肚子裡,被摸得渾身顫了顫。
“你剛才是想……”徐牧沉吟道,“出去?”
——偷偷溜進別人家,玩耍一圈就打算逃走?
果然是渣兔作風。
柏念也捂住耳朵,蜷縮在青年溫暖的懷裡。
徐牧輕笑,“我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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