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你吧。”柏念也輕描淡寫地說。
徐牧呆住,下一秒,他趕緊起來,忙說:“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與此同時,他懷裡的玩偶兔掉在懶人沙發。
柏念也不動聲色地看過去,不知為何,冒出一個念頭:也不是很在意嘛,居然輕而易舉地就丟下……
他手裡遞葡撻的動作不停,定睛一看,這隻垂耳兔有點……眼熟?
不對,這好像不是活的垂耳兔。
而是……玩偶?!
柏念也難以置信,而徐牧已經僵住了。
他先是嘗到酥皮的鹹香,緊接著是嫩滑的奶味內陷,機械地咬著,一點點吞下,很快,葡撻就要被吃完了,最後——
徐牧喉結滾動了一下,柔軟的手指滑過他的唇,觸感和食物截然不同,鬼使神差的,他輕輕舔了一下。
柏念也沉浸在垂耳兔是一隻玩偶的的思緒裡,晃神許久,等他意識到葡撻被吃完,才慢慢收回手。
他想到昨晚自己的猜測、驚疑、難受,恍然如夢,荒謬得令人發笑。
巨大的情緒起伏,上上下下,柏念也指尖蜷縮,尾椎骨蔓延出來一陣灼熱發燙感。
糟糕!他面色一變,擬態的尾巴好像要出自己出來了。
他悄悄起身,想換個方向,把尾巴壓住,但尾巴像有自己的意識,撒歡地跑。
而徐牧,被攪得心神不寧。
連遊戲也只能勉強集中注意力。
耳邊是隊友不斷地呼喚,大喊著配合,他下巴繃緊,盡力配合。
徐牧有點焦躁,手控制不住地去摸索玩偶兔。
先是頭頂,再順著後背,最後探到尾巴,握在手心,開始亂來一通。先是指甲刮蹭尾巴,慢慢開始捏,最後到尾巴末端摩挲、卷曲。
柏念也睜大眼,臉頰慢慢氤氳粉氣,腰抖成篩子。他牙齒哆嗦,麻意躥到尾椎骨,忍不住佝僂後背。
“徐牧!”他忍無可忍地喊出聲。
徐牧手一抖,放開了。
下一秒,耳邊是隊友撕心裂肺的大喊:“快快快!!!打啊!!!衝他丫的,乾掉大boss!!!勝利屬於我們!!!”
徐牧挺直腰,眼睛動也不動緊盯,一頓快速操作,無臉大boss緩緩倒下。
他呼吸倏然松懈。
“嘭嘭嘭!嘭嘭嘭!”
幾聲巨響——
徐牧耳邊響起了通關勝利的煙花聲。
第25章
通關後,徐牧直接在聊天框說下了,登出遊戲。
“念也哥,發生什麽了?”他遲疑地開口。
剛才那聲名字,喊得他渾身一個激靈。
柏念也沒吭聲,胸膛隨著呼吸起伏,他灰藍色的眼眸在燈光下像彌漫了一層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牧覺得他的眼眶隱隱泛紅,眼尾勾出淡淡的粉氣。
“你……”柏念也唇瓣翕動,想說什麽,卻卡在喉嚨。
徐牧有點緊張,手一松一放,忍不住去摸索剛才掉落的玩偶兔,重新握住尾巴——
咦?怎麽感覺觸感好像不一樣。
柏念也嗓音艱澀,“尾巴……”
“念也哥也想摸嗎?”徐牧試探地把玩偶尾巴遞過去,“它的觸感很好,我剛才一直在摸,暖暖的、軟軟的。不過,有點奇怪,現在沒有剛才好摸,我覺得……”手感變了。
“沒區別吧。”柏念也立刻打斷,指甲陷入掌心,“蛋撻好吃嗎?”
——他不知道。
柏念也心裡說不上松了口氣,還是羞恥感稍稍褪去。
徐牧眨眼,下唇有片區域火燎似的,他鬼使神差地應聲。
“我覺得挺好吃的。”
柏念也側過頭,看到枕邊矗立的plus版垂耳兔。
“你手裡的玩偶兔什麽時候買的?我記得……”
他移開視線,“你已經有一個了。”
“啊,這個其實是從大垂耳兔裁剪下來的。納德司拿了表面的絨皮和一部分棉花,內置發熱板,改造出一個新的小垂耳兔。”徐牧舉起示意了一下,“我比較怕冷,用來暖手的。”
“這樣啊。”忽然,柏念也一僵,指尖顫了顫。
他壓著衣角,勉強遮住尾巴的根部,但在看不見的地方,尾巴尖端像有自己的意志,左右搖晃,幅度很小,輕輕撓動脊背,癢意蔓延。
徐牧見柏念也不說話,猶豫地問:“念也哥,你剛才喊我怎麽了?”
——突然叫名字怪嚇人的。
“我、我頭痛,可能感冒了。”柏念也聲線有點飄,“你家有感冒藥嗎?可不可以……”拿給我?
“有。”徐牧不等對方說完,蹭地站起來,直奔客廳。
柏念也咬牙,慢慢站起來。他尾椎骨還是酥酥麻麻的,大腿有點使不上力氣。
忽然,他覺得下腹抽搐了一下。
他面色僵住,走動間,仿佛能感受到濕噠噠的觸感。
居然因為被摸尾巴就……
客廳
“納德司,感冒藥是哪個?”徐牧外面翻箱倒櫃,眉頭緊皺,“我怎麽找不到。”
“左上方櫃子,頂層。”
櫃子過頭頂,徐牧沒有猶豫,手一撐,膝蓋抵住桌子邊緣,伸出手臂往上去探。
等他拿到藥跳下來時,赫然發現柏念也站在玄關處,懷裡抱著他的超大垂耳兔,幾乎把他整個人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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