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用手拍了拍臉。
痛。
不是幻覺。
被窩真長兔子了。
“兔兔……”徐牧深吸一口氣,控制不住自己的罪惡之手。
啊!好軟。
“嗯,不錯,這次沒有受傷。”
“我能抱你嗎?”
“嗯?你沒動……是答應的意思嗎?”
“我數三聲,你不動就是讓我抱,三、二、一,好,你答應了。”
“這次不會哭了吧。”
“哎,好乖啊,是困了嗎?”
……
柏念也有點迷糊,那股痛勁兒還沒緩過來。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灼熱的源頭。
下一秒,他被對方抱起來,視線變為一片黑暗,暖烘烘的。
緊接著,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氣盈滿鼻腔。
柏念也聽見徐牧說話,胸腔的震鳴似有余蕩。
“……怎麽一直不動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難道……
“晚上太冷了嗎?”徐牧思索,所以跑來找他?
這兩天晝夜溫差大,大抵是快要入秋的緣故。
“要不晚上一起睡?”
柏念也:?
徐牧瘋了嗎?
“啊,你沒說話,那就這樣決定了。”徐牧輕笑,他不管這隻垂耳兔因為什麽來他家,但既然來了,就陪他一晚上吧。
他哼了聲小調,心情愉悅,“外面確實冷,就和我睡就暖和了。”
柏念也氣得說不出話,因為沒有力氣,連蹬人都做不了。
徐牧!
他拚盡全力翻了個身,怒視對方。
這家夥怎麽回事?明明這幾天相處這麽聽話,還默默隔開了和他的距離。
他當時還覺得會不會太過了,居然到這種地步——
全是假象!
徐牧這個瘋子,見到兔子還是像變態一樣亂來!
“好可愛啊……”徐牧心臟軟得不像話,“是這麽躺不舒服嗎?我換個方向,這樣呢?”
“哎,耳朵炸開了……”他無奈,“脾氣這麽大嗎?不滿意我再換唄。”
啊,兔子這種生物,連生氣都這麽可愛。
第11章
“來,蓋個小毯子。”
“尾巴要不要換個方向,被枕頭壓著不舒服吧。”
“你後背的毛亂了,我給你梳梳。”
……
徐牧來來回回折騰,嘴角始終掛著神秘的微笑。
他指尖輕輕撥動垂耳兔的耳朵,柔軟、溫熱,毛茸茸的。
“好可愛……”徐牧忍不住變夾子,聲音柔得不能再柔,“我能給你取個名字嗎?”
柏念也:“……”
他木著臉,面無表情地趴在毯子上,已經不想理會徐牧的“兩面派”行徑。
他已經明白了一件事——
對方把人形和擬態分了個界限,前者彬彬有禮、畢恭畢敬,後者釋放自我、喪心病狂。
“還是直接叫兔兔?”徐牧曲起指骨,順著它的耳朵滑下,“但我叫兔兔你好像都不想應我……”
柏念也縮了縮手,沒好氣地想:你叫出花來我也不想應你。
徐牧歎氣,難道垂耳兔有自己的名字?
他面色一頓,所以是別人的家養兔?
他打量一番,毛發整整齊齊,沒有任何打結,盡管奶咖色不比白色容易蹭髒,但是淺色系在野外行走肯定會留下痕跡。
“我就碰碰你的手,不做什麽。”徐牧小聲說著,試探地握住垂耳兔的手腳,檢查一遍,確實乾乾淨淨。
兩種可能,一是曾經被棄養,前主人是附近幾棟樓的住戶,因此留連在周圍,二是自己偷跑出來,愛溜達,主人不想管就隨著垂耳兔的性子玩,能回家就行。
一的可能性其實有點小,畢竟兔子身上有點肉,不會瘦得一摸就是骨頭。
那就剩下二了。
所以他這兒被當成垂耳兔的遊玩據點之一?
徐牧想著,眸光閃爍,也不是不行。
他舌尖抵著牙齒,鋒利的觸感帶來輕微的鈍痛。
——就怕他控制不住,把兔子薅禿。
柏念也後頸一涼,遲鈍地抬起頭,發現徐牧的神色越發冷沉,瞳孔幽深得令人寒毛倒立。
他僵住,想後退。
青年到底是什麽品種……
柏念也感覺被什麽纏繞著,呼吸有點不暢。
“兔兔,我幫你梳毛,好不好?”徐牧一點點靠近,語氣輕柔,動作極為緩慢。
柏念也還沒回過神,徐牧已經將臉貼在他的臉上。
青年的掌心溫熱,但臉頰的溫度卻不高,甚至有點涼意。
柏念也瞪大眼睛,反射性地往後躲,沒成功。
因為他後面就是枕頭,反而大半個身子陷入柔軟裡。
徐牧把握時間,一邊觀察垂耳兔的反應,一邊伸出手虛虛搭在上方,離毛發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你不說話,所以是答應了?”
柏念也:“……”他這個狀態怎麽說話,青年完全是裝瘋賣傻!
徐牧當然知道垂耳兔說不了話,那些問題其實毫無意義,他試圖用聲音給對方傳遞安全的信號,然後在這個過程,逐步靠近,觀察垂耳兔的一舉一動,看它耳朵有沒有因為害怕而“飛耳”,喉嚨有沒有因為憤怒發出咕嚕聲,身體有沒有因為害怕而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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