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徐牧只看見彈起的不明物體,殘影掠過,臉頰狠狠地挨了一下。
他一愣,下意識伸手去抓住兔子。
第一下撲空了。
第二下挨了邊。
第三下才完完全全地把垂耳兔重新抱懷裡。
但這次,兔子反應劇烈,連撲帶踹,甚至用頭去撞徐牧。
他嚇得不輕,以為出什麽事了,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抱住兔子安撫。
“怎麽了……我弄疼你了……對不起……乖,別亂踢,我怕你踢到桌子……哎,我就抱著你,什麽也不做……你別怕……”
柏念也氣得不輕,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垂在臉頰的耳朵飛起來,手腳齊動,心裡憋得冒火。
徐!牧!
他怒瞪青年,狠狠地踹過去。
——果然,他就不應該對變態抱有期望。
對方都敢當著你的面買相似擬態的玩偶,甚至把它放在房間,他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柏念也環顧一周,更氣了。
好好好,和枕頭放一起!
他越發惱怒,一想到青年莫名其妙地親上來,那雙手不安分地亂摸,甚至摸到自己的……
——“屁股倒是肉多”。
想到這句話,柏念也氣得渾身顫抖,感覺全身的皮膚快要燒起來了。
徐牧不明所以,狼狽地躲過垂耳兔的“拳打腳踢”。
他見對方時不時看向床邊的兔子玩偶,遲疑地問:“你是因為玩偶生氣了?”
柏念也踹得更狠。
徐牧“嘶”了聲,痛的。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兔子,拚命製住對方的手腳,然後往床上一滾,用毯子包住它,好聲好氣地哄道:“乖……這個玩偶會在我家是偶然,我看長得有點像你才兌換回來的,比起它,我更喜歡你,你是最可愛的……”
徐牧以為是兔子的獨佔欲作祟,畢竟以前家裡的逆子有個狗鼻子,自己出去挨了下野貓,回來也要瘋狂撓他,地板被對方跺得震天響。
噠——徐牧又挨了一下。
他無奈,也沒太在意,攥住垂耳兔的腳,不讓它亂動,“好,別生氣,我最喜歡你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鼻子,柏念也隱約發癢,冷笑一聲,翻身想要繼續踹。
徐牧沒轍,又不敢真的使勁兒。
他只能拿出自己最常用的一招——裝可憐。
“兔兔……我現在手臂好痛,腿也痛……”徐牧放輕聲音,讓自己顯得有氣無力,虛弱至極。
但他的兩條手臂卻像鋼筋一樣,緊緊抱住垂耳兔,“你知道嗎?我今天為了兌換獎品、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玩偶,但我是為了你才想換的,如果這隻兔子不是奶咖色,不是垂耳兔,不是短尾巴,我不會想把它換回來……”
徐牧仗著垂耳兔不懂人話,思維簡單,胡說八道一通,但在語氣上極力渲染自己的可憐。
兔子不會說話,它會感知情緒。
徐牧越靠越近,下巴輕輕磨蹭兔子的腦袋,不敢停留太久,立刻離開,觀察一會兒,如果兔子沒有掙扎,就悄悄蹭回去。
柏念也心情複雜,他想到今天對方為了收集勝利徽章和成就點,忙碌了一整天。
雖然有為兔子玩偶努力的一部分原因,但也確確實實為了燁燁的玩具,花費了諸多心思和精力。
手心被勒出紅痕,指尖微微發抖,小腿打顫,回來時走路不自然……
徐牧驚喜,發現懷裡的垂耳兔果然不動了。
原來你吃這一套啊。他嘴角微揚,很快又壓下去。
“兔兔……我還能再抱抱你嗎?”徐牧輕輕說道。
柏念也看了他一眼,喉嚨的咕嚕聲消失,飛起的耳朵慢慢垂落。
他手足無措,懸在半空的手揣回肚子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
徐牧見有戲,立刻得寸進尺,掀開小毯子,先用指尖觸碰垂耳兔的後背,又用手背梳理它的毛發,最後張開手,將兔子重新抱進懷裡。
一團暖烘烘、軟綿綿的毛球窩在胸口,令人心間發顫。
“兔兔——”徐牧吐出一口氣,將臉埋在垂耳兔的頸側,低低喃道,“就抱抱你,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也不會做什麽……好喜歡你啊……世界上只有兔子才最可愛……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歡你……身體小小的,眼睛水靈靈的,耳朵、肚子、腳腳也都軟軟的,就是踹人有點疼……”
柏念也:“……”
他忍住給青年來一下的衝動,心裡默念:
青年今天在遊樂園不容易,明顯勞累過度,他讓讓就好,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對方就是喜歡兔子擬態,平時也是個好孩子,只是對兔子有種病態的癡迷,可能以後需要去醫院治療……
“後來還能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他一直用鼻子去蹭垂耳兔,狂吸它身上的味道。
好神奇……居然是花香味……
徐牧像聞到什麽攝魂香,怎麽也吸不夠,恨不得把整張臉埋進去吸。
“好香啊……兔兔,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他癡迷地呢喃,更加像一個喪心病狂的變態。
柏念也面色尷尬,不自然地往後退,伸手推拒,卻被青年抓住,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柏念也:“……”算了,手而已。
不知不覺間,他的底線一退再退,容忍度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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