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睡覺,明天用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叔叔阿姨!
柏念也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望著天花板,兩隻耳朵蜷縮了一下。
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柏念也抿唇,暗暗給了徐牧一腳。
“怎麽了?念也哥。”徐牧躺得板正,眼皮也不動。
“……”柏念也不吭聲,半晌,才慢慢說,“你不抱著我睡覺?”
徐牧說:“你等我冷靜一下,不然我睡不著,放心,半夜我的手腳不聽使喚,肯定自己纏上你。”
“……”
徐牧又說:“我很懂我的,念也哥。”
柏念也沒搭腔,一邊伸過去的耳朵縮回來。
幾分鍾後,徐牧在黑暗裡摸索,掌心濡濕薄薄的一層汗。
他把柏念也撈回懷裡,腳和腳抵在一起,暖烘烘的。
柏念也沒睜眼,耳朵“啪嗒”打在徐牧臉上,語氣淡淡:“怎麽,冷靜好了?”
“靜不了,不抱著你,更難受。”徐牧蹭了蹭耳朵,“別生氣,你當我剛才腦抽。”
“我沒生氣——”
“嗯,你沒生氣。”徐牧立刻接話,“是我生氣了,你居然不立刻製止我的行為,嚴厲呵斥我,太過分了!以後……”
柏念也用耳朵堵住柏念也的嘴巴,“……倒打一耙。”
他聲音帶著些許笑意。
徐牧湊到對方脖子,含糊地說:“哎,是我太遲鈍了,下次不會了。”
“和你沒關系,是我想太多。”柏念也輕聲說。
“有關系,要過一輩子的關系,怎麽就沒關系?”徐牧笑笑,“挺好的,我越來越能感知到你的情緒,證明我們心連心了。”
他發現柏念也會把自己情緒裡的波瀾藏起來,一開始很難注意到,但慢慢的,或許是對方願意敞開,不做掩飾,又或許是他也在改變——
嗯,反正都挺好的。
“心連心……土不溜秋的。”柏念也好笑,這什麽形容?
“嗯,土。”徐牧說,“下次換個潮流點的。”
他呼出一口氣,緊緊抱住柏念也,“晚安。”
柏念也“嗯”了聲,“晚安。”
-
徐牧是定了鬧鍾的。
但他的心總惦記著有事,稍微清醒一點,就睡不下去了。
睜眼、閉眼,來來回回。
徐牧乾脆起來,小心翼翼地離開被窩。
期間挨了幾下軟綿綿的耳朵。
徐牧洗漱、換衣服、弄髮型,全程躡手躡腳。
窗外月色正明,涼風如水。
是頻繁下雪的日子裡,難得的好天氣。
徐牧把行李又檢查了一遍,腦海裡瘋狂模擬到時的場景。
納德司:“……主人,您別神神叨叨的。”
徐牧:“去幹活。”
納德司:“哦。”
徐牧:“要不要我把你也帶過去?”
納德司:“?您去見家長,帶我幹嘛?”
徐牧思索了一下,“在我大展廚藝的時候,偷偷幫助我?”
納德司:“您可真佔便宜。”
徐牧摸摸鼻子,“萬一,對吧?”
納德司:“……哦。”
徐牧舒展僵直的肩膀,神采奕奕,“好了,我該去喊念也哥了。嗯,也要把燁燁喊起來。”
房間
“……阿牧?”柏念也艱難地睜開眼。
徐牧眨眨眼,“是我,該起床了。”
“現在幾點?”柏念也按了按眉心,“是我鬧鍾沒響嗎?”
“沒,我提前十分鍾了。”徐牧笑眯眯地說,“可以繼續睡,等下我再喊你。”
他比劃一下,“就賴床,早起賴床會有幸福感。”
“……”柏念也已經清醒過來,定睛一看,發現青年精神昂揚,眉飛色舞,整個人收拾得鋥光瓦亮的。
像下一秒,就能參加什麽高級宴會。
“你——”柏念也頓了頓,咽下問冷不冷的話,“洗漱完了?”
“嗯嗯。”徐牧拚命點頭,“燁燁我已經叫起來了,現在準備吃早餐。不過他說吃不下,我就給他喂了點水。”
“行李我清點了一遍,差的東西已經寫好了。燁燁零碎的小物品,和早上才能收拾的生活用品也整理好了。”
柏念也啞然,揉了揉他的腦袋,“好的,老公,你真棒。”
他熟練地順毛,明白青年對“老公”這一詞,雖然嘴裡不說,但心裡非常渴望。
徐牧聽爽了,嘴角壓不下去,尤其是“老公”那句話,快飛到天上去。
他湊上前討親親。
柏念也撇開臉,“等我洗漱完……”
“哦,好。”徐牧遺憾地起身。
就這樣,在徐牧的超前“指揮”下,他們成功提早了一小時出門。
天際蒙蒙亮,霧氣沒散盡,露珠堪堪壓著綠葉。世界依舊安靜空曠,只有交錯的航道上,偶爾閃爍早班的路航器指示燈。
“走,念也哥,我們出發。”徐牧精神抖擻,不知道為什麽,前幾天還是緊張,今天突然就變得激動。
毫無緣由、莫名其妙的激動。
他胸腔湧動著激烈的情緒,仿佛能灼燒血液,從頭到腳,像置身於火爐裡。
平時怎麽也暖不了的手,破天荒的暖和。
徐牧還特意攏住柏念也的手,放在口袋,又捏又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