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念也點頭,溫和地說:“早,阿牧。”
徐牧被看得挺直脊背,“要不要吃早餐,我、我煮了面條。”
“好。”柏念也欣然同意。
徐牧反射性地幫人拉椅子,柏念也一頓,若有所思地看過去。
徐牧尷尬一笑,“我的手……閑不住。”
“我先去洗漱。”柏念也笑了笑,溫溫柔柔地說,“不過,昨晚我們還沒做到最後,不至於讓我走不了路,還動不了手——”
他視線滑落,意有所指,“不過,下次你能試試看。”
徐牧喉嚨乾澀,心裡像有一簇火在燃燒。
“我、我去盛面條。”
徐牧落荒而逃,逗得柏念也忍俊不禁。
他其實並沒有表面看的那麽冷靜,昨晚青年茫然的樣子歷歷在目。
但那一句句喜歡做不得假,對方在他耳側啄吻,一滴滴落下的汗珠滾燙灼熱,吐露出的愛語亦然。
“嘩啦”,衛生間響起水聲。
柏念也吐出口中的牙膏沫,鏡子的一側在反光。洗漱杯的涼水入口,他眉頭微蹙,臉頰湧出酸脹感,喉嚨也有些刺痛。
果然,他當時腦子不清醒,居然覺得可以兩個……
……
“不加蔥,幾滴麻油。”徐牧把碗推過去,“吃完不夠的話,鍋裡還有。”
“好,謝謝。”柏念也捏著筷子,先挑了旁邊的番茄吃。
徐牧在嘴裡塞面,余光不忘關注柏念也。
吃一口,看一次。
終於,他按捺不住,“味道怎麽樣?”
柏念也抬眼,輕笑:“還不錯,比上次好。”
徐牧嘴角又控制不住地往上飛。
“咳、是嗎?可能納德司教得不錯——”他一頓,生硬轉折,“是念也哥教得好。”
柏念也失笑,“哎,怎麽不說你自己聰明呢?”
他語調含著親昵,有幾分熟悉的打趣。
徐牧心裡一動,“我覺得我還是不夠聰明。”不然也不會談了一個月的戀愛毫無所覺。
他複盤了一晚上,驚覺對方態度的轉變和擬態的任rua任親,似乎都有跡可循。
柏念也慢條斯理地咽下,定定看了他一眼。
隨後淡淡地笑,“不會,情人眼裡出西施,我看著聰明。”
徐牧怔了下。
他慢慢低頭,“嗯”了一聲。
他心裡跳起了踢踏舞,刹那間,五顏六色的彩帶炸開了。
客廳
吃完早餐,徐牧和柏念也並排坐在沙發。
他有點局促,下巴繃得緊緊的。
“念也哥……”他想說的話在嘴邊溜了一圈,咽回去了。
柏念也側頭,耐心等待。
徐牧憋半天,隻吐出一句,“我買藥了。”
柏念也眼皮顫動了一下,不自然地說:“好的,我知道了。”
徐牧支支吾吾,從儲物艙拿出來,推到柏念也面前。
“綠色能塗嘴巴、和口腔內壁的,灰色塗皮膚的……你膝蓋有點淤青,灰黑色塗大腿內側破皮的位置,紅色和綠色一樣,但聽說紅色沒這麽辣,你先試試……”
徐牧從開始的磕巴,到後面逐漸流暢。
“就這些了。”他呼出一口氣,“你如果不記得,我之後寫下來。”
柏念也低聲說:“我記住了。”
“好……”
沉默蔓延,徐牧曲起指骨,在膝蓋一敲一敲。
“念也哥,我、我先說對不起,然後……我能問問你,我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嗎?”
柏念也沒有急著回答,反而問:“阿牧,你知道在尼卡瑞,送銀行卡代表什麽意思?”
徐牧搖頭。
“是告白。”
“……”徐牧聽到問題,大致有所猜測。
他說:“對不起。”
柏念也抿唇,不說話了。
徐牧心慌了下,抬手,試著去碰柏念也的尾指。
沒有反應。
“對不起,念也哥,我不知道銀行卡有告白的意思,這是我的問題。當時我只是想著,總是在你家蹭吃蹭喝,不太好,想報答你,但不知道怎麽做,錢可能很俗氣,可它很有用,是我想到最好的……”
徐牧越說越慌,他看著柏念也沉默的側臉,所有想法和感情,一股腦兒地全盤托出。
“我很喜歡你,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開始的喜歡、或許……比較複雜,我的意思是那種欣賞的喜歡,我覺得你很好,非常非常好,溫柔、勇敢、好看、善良,耐心好得出奇,在自己的領域閃閃發光,很耀眼,我不知不就被你迷住……很多時候你不經意的靠近,我就會變得不正常,心跳很快,手臂又麻又酸,渾身僵硬,還看著你發呆……”
“後來我慢慢明白,我的喜歡是想和你在一起,像情侶一樣,我開始追你,送你花,邀請你看展,借口去你家吃夜宵,都是我想靠近你……我前天還以為,我快追成功了,因為你好像不反感我的接觸……但昨晚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們之間的認知出現了錯誤……”
徐牧說得口乾舌燥,期待地看向對方。
“好,我知道。”柏念也指尖顫了顫,慢慢點頭,“難怪,有時候你冷漠得這麽突然,也不怎麽和我親近……”
“擬態還比較親昵,人形就疏遠得不行。”
徐牧聽到這個,頭皮發麻,正要說什麽,被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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