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我不懂。”徐牧故作不耐地甩開。
小煤球對幾個月前被拍飛心有余悸,趕緊後退幾步。
他現在的能量可寶貴了,得省著點用。
“你找個機會,說服主角受,和主角攻走走劇情,然後呢,他們在某個節點在一起……你放心,是假的在一起。”
“等我錄入主角攻的情緒能量,拍下兩人的幸福片段,提交上去,主系統審核通過,你再讓主角受假死或者怎麽樣,我們可以慢慢商量著來,你們還是能在一起。然後主角攻那邊悲傷欲絕,但不至於搞事情,這樣我就能少算、呃,反正位面空間就能安安穩穩了。”
徐牧面容看似平靜,實則唇邊的肌肉隱隱抽動,指骨攥得發白。
小煤球還在洋洋得意,“果然,這個絕世好方法,只有聰明絕頂的卡爾才能想出來。”
徐牧淡淡地說:“我不太記得當初你說的書裡劇情,還能再講一遍嗎?”
小煤球輕哼,以為徐牧被自己唬住,“叫你當初不好好聽,還睡覺!”
他坐在被子上,開始手舞足蹈地講《霸道白狼之兔子你往哪裡逃》。
這一次,徐牧聽得很認真,幾乎字字掰碎去理解。
——心頭的火成功燒起來了。
劇情很簡單,但很惱火。
簡單概述一下,就是主角攻小時候性格偏激、陰晴不定,因為優秀到耀眼的哥哥佔據了家裡人的視線,所以經常受忽視。
某一次,主角攻玩拚圖拚不好,獨自生悶氣時,被家裡任職的營養師,她讀初中的兒子看見,也就是主角受。主角受因為媽媽在這裡工作,有時候會過來看看媽媽,因此才遇到主角攻。
主角攻看見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在生悶氣,就上前安慰了幾句,幫忙一起拚。雖然主角攻冷言冷語,但主角受心地善良,對小孩子容忍度高,也不生氣,最後還幫主角攻拚好拚圖。
後來,主角受好幾次見主角攻遇到困難,就幫助了主角攻,態度都是溫溫柔柔的,令人心生好感。主角攻表面態度惡劣,實則心裡漸漸依戀,但好景不長,營養師因為要再婚,打算辭職離開。
從此以後,主角攻再也沒見過主角受,也在心裡埋下了一個種子。
他長大後要和主角受在一起。
主角攻畢業後,對主角受念念不忘,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主角受的蹤跡,發現對方在自己公司上班後,展開了熱烈的追求,但態度別扭,顯得不倫不類。他以為主角受記得他,多次暗示,但主角受毫無印象,隻覺得主角攻麻煩而奇怪,總是在上班時間打擾人。
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主角攻的媽媽看出端倪。她希望小兒子娶門當戶對的對象,而不是主角受這種普普通通的人。她手段快狠準,直接來一招釜底抽薪,約談主角受,逼他辭職,遠離首都星。
主角受不想惹事端,本來那段時間身體不太好,加上家裡的繼妹出了事,他心力交瘁,直接點頭答應,也沒有要主角攻媽媽所謂的補償。
主角受離開後,主角攻和媽媽大吵一架,關系降至冰點。但很快,他意識到這樣不行,就假裝服軟,默默隱忍,四年期間,他的性格越發扭曲,沉默寡言。他等媽媽放松警惕才偷偷來到主角受的星球。
但主角受對他的追求極為厭惡,一直不理會。後來,主角攻發現主角受和隔壁的鄰居經常走動,舉止密切,還有了孩子,一瞬間,他黑化了,打算強娶豪奪。
期間各種強製愛、威脅、誤會狗血、車禍醫院失憶一個不缺,主打的就是恨海情天。
“……這個人神經病吧。”徐牧深呼吸,咬牙切齒,“不是他自作多情地在追求嗎?念也哥明確拒絕了,他還死纏爛打,夠惡心的。”
“還有,他和念也哥有關系嗎?什麽時候被追求者需要對追求者負責了?念也哥有孩子關他屁事!和鄰居上床也不關他的事!”
徐牧說到這,氣笑了,“他還黑化?還囚禁人強製愛?”
“這特麽犯法吧!”
小煤球用翅膀捂住耳朵,小聲嘀咕:“……劇情嘛,就是這樣發展的,你不知道嗎?強製愛招罵,但很吃香的。”
“讀者罵得越凶,吵得越厲害,反而追得更起勁,章章不落。經典永流傳,沒品的男人。”
徐牧冷冷地說:“強詞奪理。”
小煤球反駁,“你不懂,強製愛是看點,過程酸爽,結局有種塵埃落定的溫馨感。”
徐牧扯了扯嘴角,懶得和他掰扯。
小煤球喋喋不休,“強製愛嘛,就是要強製才刺激!中間虐是一時的……”
徐牧說:“我不想和你理論這個,我不認同這種所謂的‘愛的另一種方式’,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完全全的極度自戀表演型人格。”
小煤球:“你要辯證看待,退一步萬步來講,主角攻……”
徐牧說:“就算撇開其他,強製愛本身的重點應該在‘愛’,而不是如何強製。我從你的講述裡,並沒有感受到他所謂的愛,最後的結局更像一種妥協,而不是愛情。”
小煤球訥訥。
“喜歡一個人,怎麽忍心讓他哭?還一直用對方身體的不同去攻擊他?”
徐牧呼出一口氣,有點難過,“念也哥這麽好,怎麽能遭遇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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