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杳頭也不回,悶悶說:“你不要亂喊。”
太難聽了吧……又小又大的。
打開門鎖的時候,邢恕忽然從身後伸出手,替他拉開了門把,然後就著這個姿勢,順勢將下巴擱在葉西杳肩頭,一邊用身體推著葉西杳往屋裡走,一邊說:“你喜歡聽我喊什麽,我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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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邢恕穿上了大小不太合適的圍裙,拿起了鍋鏟,站在廚房裡,一臉淒涼。
葉西杳雙手抱胸,甜美一笑:“我喜歡聽你喊開飯了。”
邢恕噎了一下,最終只能哭笑不得地答應:“……行。”
他的目光在書櫃裡擺的那個不倒翁上停留了片刻,若無其事地收回,開始給葉西杳做晚飯。
葉西杳也沒有閑著,他自己點了菜以後,主動開始打下手。從冰箱裡拿出菜,噠噠噠跑到倒台洗刀。
還沒打開水龍頭,手裡的刀就被奪走。
邢恕說:“我切菜順手,你換個別的活兒。”
葉西杳盯著他,眨巴眨巴眼,想了會兒,說:“那我削土豆?”
邢恕:“不行。”
葉西杳:“那我給你切點水果?”
邢恕:“不。”
葉西杳:“那我……”
邢恕:“不。”
葉西杳:“我什麽都還沒說!”
邢恕點點頭:“你也可以什麽都不做。”
葉西杳終於恍然大悟:“你不讓我碰刀啊,為什麽?”
“沒為什麽。”邢恕避開他探詢的目光,低頭開始洗菜切菜,“我刀功好。”
葉西杳信了,噗嗤一聲笑出來:“但你還是要小心點,上次不是就……”
說到一半,他閉了嘴,邢恕卻撩起眼皮看他。
“怎麽不繼續說了。”邢恕挑眉,“上次怎麽。”
上次邢恕在葉西杳家裡也打算做飯給葉西杳吃,結果鈍刀子把手給切了個小口子。
再然後。
葉西杳就抱著他的手指嗦了半天血。
天呐,誰來救救葉西杳。
他後知後覺地想到,其實他已經在邢恕面前暴露得不能再暴露了。
但凡邢恕是個較真的人,逼他回答,葉西杳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借口來解釋——
為什麽說自己餓了卻要喝邢恕的血?
為什麽喝了血不管飽就抱著邢恕要接吻?
包括上次那個被葉西杳打傷在地的人,他看起來明明比葉西杳壯,但居然重傷暈厥,而明顯更加弱小的葉西杳卻毫發無傷。
這麽多破綻,只要邢恕抓住一個追問他,他就要露出馬腳了!
“去旁邊玩會兒。”
邢恕看他那副心虛到手足無措的樣子,一方面是心軟,另一方面也是沒有做好準備和葉西杳立刻攤牌,所以主動遞出台階,“還有一個小時吃飯,你找點零食墊墊肚子,或者去洗個澡……嗯,是得洗洗。”
葉西杳松了一口氣,壓根沒注意聽邢恕後半句話,便說:“那我先去洗澡。”
雖然很明顯是邢恕放過了他,但這個問題還是橫亙在葉西杳心頭。
他有種感覺,如果不能做到坦誠,他和邢恕的關系就永遠這樣不上不下。邢恕一次兩次放過他,可久了難道不會懷疑嗎?
這世上會有人,完全不介意一個渾身都是秘密的人跟自己接過吻嗎?
葉西杳默默地看了邢恕一眼,在邢恕意識到他的目光以後,他又飛快收回,然後跑向自己的衣櫃:“我給你找件衣服,你晚上洗完澡穿哦!”
邢恕說:“你還有我能穿的衣服?”
葉西杳竭盡全力地翻了一下,拿出自己最大的一件T恤衫,朝著邢恕隔空比劃了一下,最終失落地承認了:“……沒有。”
邢恕意料之中地笑了一聲:“洗你的,我自己管自己。”
葉西杳聽了他的,進去洗澡了。他那會兒還沒想好邢恕的“自己管自己”是什麽意思。
等到夜裡要睡覺的時候,他就懂了。
邢恕的意思就是,沒衣服他就不穿衣服。
當然了,也不是完全不穿,他還是穿了褲子的,但上半身就那麽裸著,還帶著剛洗完澡以後的濕氣。
那麽高大的一個人,站在床邊,就跟一座山似的。
還是沒穿衣服的山。
葉西杳倒不是害羞,畢竟男人的身體他也不是沒見過——他天天照鏡子。
只不過邢恕的身體和他的太不一樣了。
他趴坐在床上,不知不覺地伸出手去,在邢恕的腹肌上戳了戳。
邢恕驀的抽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葉西杳的動作,眼神複雜。
“我上次把你當做遊戲NPC摸的時候,還沒有特別震驚,因為那時候以為這是假的。”葉西杳客觀地評價道,“現在知道是真的了,才覺得好厲害。”
他的手指纖長指腹細嫩,碰到邢恕身體的時候,帶來的觸感也是綿軟輕柔的。
但邢恕的反應卻極大。
身體緊繃,呼吸沉重,心跳急促,青筋鼓脹——然而這麽多反應,葉西杳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他還在發自內心地谘詢邢恕健身技巧:“你是怎麽練出來的啊?需要控制飲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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