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西杳一直以為這是魅魔體質造成的,所以他每天一醒來就是衝涼,抑製住這種反應。
沒想到邢恕一個人類,大清早也這麽精神。
他對邢恕的身體反應報以理解的態度,只是覺得邢恕的方法沒用對。
他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邢恕:“早上身體就是會不舒服。你現在應該去衝個冷水澡,一下就好了。”
邢恕:“……”
葉西杳:“去吧,相信我。我每天都這樣的。”
邢恕後槽牙都磨碎了,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葉西杳,你的記性真的很爛。”
然後就松開了葉西杳,殺氣騰騰鑽進了浴室。
葉西杳聽得見裡面傳來水聲,他猜想邢恕是聽取了他的建議正在衝涼水。
可是他不讚同邢恕說的話。
他的記性好得很。
葉西杳也從床上爬下來,反手揉了揉剛才被邢恕貼著的地方,那裡還有幾分余溫,很難不感受到邢恕身體的亢奮。他是第一次和人類的身體這樣親密接觸,不由的耳根發熱,心跳也快。
起初葉西杳還當自己是害羞,畢竟這麽多年,他還從來沒有過和人在同一張床上抱著醒過來的經歷。緊張和新奇是難免的。
可是等葉西杳踩在地板上,就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雙腳使不上力,就這麽癱坐在了地上,感覺心口掠過一陣陣的空虛。
葉西杳抬手捂住胸口,本來想把那股無法形容的空虛感揉散,不曾想,一碰到自己的身體,就感覺又疼又癢。嚇得他立刻將手拿開。
一種不妙的預感悄然而起。
葉西杳瞥了一眼浴室,水聲嘩啦響起,他確定邢恕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來,於是偷偷撩起衣擺看了一樣。
“……!”
葉西杳被自己的變化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還好及時捂住了嘴。
那原本只是出現在下腹的魔紋,竟然一夜之間大肆蔓延,它如一朵玫瑰,最初只是含苞待放,如今花瓣綻開,枝節橫生。顏色也比之前的紅還要更豔麗,竟像是在發光。
從花心伸出的幾根“枝條”不僅向腰後勾去,這次更是往胸口長去。
葉西杳剛才的動作似乎無意間地阻礙了它的生長,它變得不太安分。
他嘗試著用手戳了戳魔紋勾住的地方,一股鑽心的疼瞬間襲來。緊接著它們開始瘋狂肆意地在葉西杳的皮膚之下到處亂竄。
可恨的是一戳就疼,可是不管它的時候,又有些癢。
怎麽會這樣?
是因為昨晚使用了太多魔力?
可是葉西杳很清楚,昨晚他攻擊那個人類的時候,所使用的魔力不到最初抹殺那個魔種的十分之一。
如果這魔紋是因為他釋放了魔力才出現的,那按理說,這次不應該生長得這麽快,也不應該有這麽奇怪的反應啊。
上一次耗掉那麽多力量,也只是在小腹長了個花苞,這次竟然快要在他的身上開枝散葉了!
葉西杳試圖從自己的腦海裡找出與魔紋有關的常識。
可是他不認識其他的魅魔,也從來沒有誰教過他魅魔的基本生理知識。
葉西杳對自己體質的所有認知,都源自於這麽多年的自我摸索。
他如今是第一次長出魔紋,自然不清楚它們為何出現,又為何躁動。更不懂得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應該怎麽安撫。
面對這種未知,葉西杳覺得很不安。
他悄悄抬頭,望向浴室緊閉的門。
比起魔紋生長帶來的或疼或癢,葉西杳好像更怕被邢恕發現這個秘密。
他下意識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希望這樣的變化能夠早些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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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邢恕突然被葉西杳趕出了家門。
雖然葉西杳把他趕走的時候,措辭很有禮貌,也找了很多一聽就毫無說服力的借口企圖讓邢恕走得高興一點。
但邢恕依然認為自己是被趕走的。
他那會兒剛從浴室衝完冷水澡,身體和精神都平靜下來了,一走出去,就看到葉西杳用一副小可憐的表情看著他,說:“你要不要回家啊。”
邢恕都給氣樂了。
合著他昨天大半夜跑過來幫葉西杳收拾了一堆爛攤子,給葉西杳喝了血親了嘴,叫葉西杳從他這兒順走了許多力量之後,還抱在一起睡了一覺,然後醒來就得回家。
葉西杳甚至都不問問邢恕為什麽出現在他家裡,就要先把他趕出去了。因為沒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了是嗎?
多厲害的小惡魔。
幾句話就能把他耍得團團轉。
邢恕但凡要有點脾氣在,就得把葉西杳拎起來教訓一頓。
但他偏偏對著葉西杳一點脾氣都沒有,毫無意義地哼了一聲,就答應了,說:“有什麽事記得聯系我。”
被趕走了,按理說就乾脆利落地走吧,也該給葉西杳看看,他邢恕可不是一個愛糾纏的人。誰也不能左右他的心情。
然而剛踏出玄關,邢恕就看到那扇已經被他踹壞的房門。
現如今鎖也鎖不了,只能虛虛扣著。隨便來個人就能再次闖進葉西杳的家。
太礙眼了。
邢恕秉持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原則,走到電梯口先打了個電話,給葉西杳安排了一個上門服務,立刻就給換新的門和新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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