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被這裡的人需要的那一刻,就成為了他們的同類。
也許可以說是葉西杳前二十多年不安全感的殘留,但更多的,是他想彌補那些年沒有來得及和這個世界建立的聯結。
所以不管大事小事,他都願意去做。只要他還在這裡生活。
更何況,如今他不是一個人在這世上獨行。
他身邊有邢恕。
邢恕總能猜到他想要什麽,也願意不問緣由不顧後果地陪他一起,所以再無聊的事也會變有趣,再乏味的工作也會成為期待,再安靜的時刻也感到幸福。
就在這時,葉西杳忽然聽見邢恕對駱以極說了句:“對了,我記得海風口那邊,是不是有聯盟軍隊駐地?”
他好奇地望過去。
“嗯,海風口那邊有個很大的武裝軍事基地。”駱以極問,“怎麽了?這次驅魔需要他們幫忙?”
駱以極不知道邢恕問這句話的目的,以為和驅魔有關。
但葉西杳聽到這裡,卻莫名其妙感覺背脊一涼。
邢恕點了點頭:“是有個小忙。”
駱以極一聽,奇了,邢恕驅魔什麽時候求過別人幫忙?
更何況他現在和葉西杳還是擁有神力的存在。能讓邢恕開這個口,一定非同小可。
他問:“你需要幫忙?什麽事?”
邢恕說:“把他們的軍服給我弄一套,作戰服和日常訓練服都要。還有別的什麽製服也各來一套吧。”
駱以極:“……這是什麽意思啊?”
邢恕:“你不懂,這是我和小寶之間的一點小小——唔?”
葉西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果斷捂住了他的嘴巴,笑著對駱以極說:“只是以防萬一。萬一我們要進入軍事基地,穿著訓練服好辦事。”
“這個不用擔心,你們兩個現在的身份在聯盟任何地方辦事都可以暢行無阻,就算不穿那身衣服,也沒人敢攔你們——”
駱以極說到一半,忽然接收到了邢恕警告的眼神,然後話鋒一轉,道,“——但就算這樣,還是可以給你們準備一套軍服,以防萬一嘛。”
邢恕無聲點頭,對他的識趣表示讚揚,然後又看著葉西杳,露出了邀賞的表情。
葉西杳:“你真是……”
算了。
不管怎麽說,邢恕某種程度上確實是能猜到他喜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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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的是,這次海風口的行動,在第二天下午就迅速了結了。
那個魔種被當場抹殺,據說死得很慘。
這件事,後來幾乎成了驅魔界的一個傳奇。
很多驅魔師都說:“那兩個人強到不可思議,他們能用人類所不能想象的方法處決魔物。”
雖然他們說的在理論上來講也不算錯。
但其實……海風口的事純屬意外。
那天,葉西杳和邢恕剛下飛機,正準備去安全局分局走一趟,結果在路上就遇到了那個魔種。根本都不需要他們親自去搜索。
那魔種也很倒霉,它當時剛找到一個目標,附身在了出租車司機的身上,本來打算通過這個司機的身體,來吞噬更多乘客的靈魂。
結果它附身以後,接到的第一單生意,就是葉西杳和邢恕。
邢恕給葉西杳拉開車門的時候,立刻就感覺到了這個魔種的氣息。他和葉西杳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而那時,對未來一無所知的魔種也笑了。
它作為一個低級魔物,只能夠感覺出來葉西杳和邢恕的靈魂都很美味,於是以為自己將要得道升天。
魔種直接把車開向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區域,準備好好飽餐一頓。
車上放著音樂,後排的邢恕正在控訴葉西杳在機場差點給人留聯系方式的事。
前排的魔種以為自己正在聽兩個獵物最後的遺言,所以津津有味。
事情很簡單,就是葉西杳在機場被三個男生搭訕,當時邢恕正在旁邊給葉西杳買奶茶,一回頭髮現有人偷家,拎著奶茶就跑回來了。
那三個小子一看就是學生,很難說是高中還是大學,毛還沒長齊就學人家搭訕了。
關鍵是葉西杳還對著他們笑呵呵的,幾個人不知道在聊什麽,說著說著就要拿出手機來加他們好友。
邢恕瞬移一般,像山一樣就壓了過去,威脅意味十足地對那三人說:“滾。”
這一聲,直接嚇得面前三個男生汗毛倒立,都還來不及說別的,就夾尾巴跑掉了。
身後的葉西杳悻悻地收了手機,看向邢恕:“你好凶。”
這就是邢恕控訴的事情全貌。
他氣的點當然不是葉西杳被搭訕。畢竟這是常有的事。
邢恕是覺得葉西杳最後收回手機的表情,看起來很遺憾,於是在出租車上秋後算帳:“你剛才真想加他們好友?”
葉西杳解釋說:“他們是三個做收養流浪貓狗公益的大學生,讓我掃碼關注他們的帳號,不是加私人好友。”
一句話解釋清楚,邢恕立刻坐直了身子,開始反省:“那這麽說,我剛才豈不是顯得很無理取鬧?要不我現在停下車去追他們。”
葉西杳笑了起來:“你追人家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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