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看的聚.精.會神的殷鶴也對今天的結果有些茫然,總感覺今天比試有些不對,但卻又說不上來。
他下意識地想要詢問系統先生,但是想到這裡是在玄武陸台上還是忍住了,而這時台上兩人也都下來了。
比試極為耗力,秦鏡之今日本就狀態不佳,毒素剛剛過去又蓄力一擊,這時候身體已經虛弱至極,任誰來查探一下都能發現他不對。只是表面上,他依舊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下台。
燕驍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抱劍走了下來。
秦鏡之落在劍柄之上的動作微微放松了一瞬,刻意掩飾住了手背上的青筋,坦然和燕驍對視。
殷鶴沒看台上,見比試結束就準備回客棧了,誰知道剛站起來卻見秦鏡之自然向他走過來。
“殷師弟,我忽然想起有事找你。”
“一起回去吧。”
燕驍有些奇怪秦鏡之今天是怎麽回事?!他臉色倏然黑了下來,往常對大師兄還算尊敬,今日卻眯起了眼睛。
懸劍峰其他弟子也有些好奇,剛剛比試完,大師兄找殷鶴有什麽事啊?
該不會殷鶴又惹事了吧?
才讓大師兄比試完就迫不及待的過來。
殷鶴:……
看他做什麽?
關他什麽事啊,他簡直要冤死了。
他就坐在台下看了個比試,誰知道秦鏡之今天吃錯什麽藥怎麽回事,先是跟他去茶樓,現在又要一起回去。
只是看著燕驍沉著臉懷疑地看著他,殷鶴十分從容的又再次選擇了秦鏡之。
反正他寧願和這個偽君子一起走也不想和燕驍走,畢竟偽君子雖然不是好人,但不會說話討人厭。
秦鏡之似乎早就料到殷鶴的表現,打完招呼後帶著殷鶴一起離開。
一路上殷鶴本來以為秦鏡之說有事找他是真有什麽重要事呢,結果走了半天對方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夜晚的玉寰城內重新又熱鬧了起來,因為今夜劍修大比的最後比試已經結束,所以城內人來來往往的人也開始討論起這件事來。
殷鶴聽見周圍人談論今日“秦鏡之爆冷平局”的事情,心裡更加奇怪。按照大部分人的認知秦鏡之不可能會平手的,殷鶴記得書裡說燕驍是在墮魔成為魔尊之後才修為和秦鏡之相當。現在距離墮魔還有段時間,怎麽燕驍就能和秦鏡之平手了?
不應該啊。
不止是他一個人這樣覺得,城內坊間壓了秦鏡之勝的人都這麽覺得。
“今年怎麽這麽爆冷啊。”
“枉我還以為秦鏡之能贏呢。”
“什麽懸劍峰首徒,也不過如此嘛。”
耳邊的聲音來來往往,即使是想聽不見都難。
殷鶴奇怪地看了秦鏡之一眼,卻見始終一言不發沉默著的大師兄忽然看向他。
他並不是始終不為外物所動的人,不然也不會心裡把懸劍峰的名譽看為第一,一心想要贏了。
因此耳邊那些談論他平手的人叫他心中煩躁不已,只是往常溫和君子的形象掛久了,叫秦鏡之無法將臉上情緒表露出來。他知道自己若是面無表情恐怕明日又該有很多傳言了,因此只能竭力克制著。
在看向殷鶴時突然開口:“殷師弟也覺得我今日很叫人失望?”
殷鶴:……
這關他什麽事兒啊。
冷不防被問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看向秦鏡之。
這人是沒別人問了嗎?
雖然他也對秦鏡之今日發揮失利有些好奇,不過還是道:“你贏和燕驍贏對我來說有什麽區別?”
反正又不是他自己贏。
他說的是大實話,但是秦鏡之卻想到了他今日在比試台下因為自己被壓製而皺眉,似乎氣的眼睛紅了的樣子……不由神色莫名。
平日裡他和這位二師弟一向不親近,甚至上一次還誤會過殷鶴。秦鏡之一貫假惺惺的,對殷鶴也只是表面上的溫和照顧而已。
在前幾日殷鶴比試贏了劍妖玄藺之後他才正眼看向了殷鶴,只是沒想到——殷鶴會因為他的敗北而如此氣憤。
他心中有些奇異的滋味,這時候聽到殷鶴“沒什麽區別”的話,隻以為這位二師弟是在安慰他。
畢竟這位二師弟說話一貫這樣,口中沒什麽好話,可當時的眼神卻騙不了人。
秦鏡之從未見過殷鶴哭過,就連當初被關進禁閉室都沒有。
——只有這一次。
他微微垂下眼,殷鶴說完之後又想起了秦鏡之說找他有事的話,忍不住不耐煩。
“大師兄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這都快到客棧了怎麽還不說?”
秦鏡之看了他一眼:“沒什麽大事。”
他頓了一下,將一封信拿了出來。
“這是殷家給你的信,今日落在了客棧裡。”
殷鶴沒想到居然是這件事。
殷家什麽時候給他信了,他居然不知道?
想起覺醒記憶以來自己對殷家的別扭,殷鶴就有些神色不自然。當然也被秦鏡之將表情看在了眼裡,不由挑了挑眉。
殷鶴和殷家出問題了?他若有所思。
殷鶴接過信來,本來是想要打開的,但是卻遲疑了一下還是裝進了乾坤袋裡。
“我回去再看。”
秦鏡之沒再說什麽,只是自然點了下頭就收回了眼神,他對殷鶴和殷家之間的事情並不好奇,只是因為今日的眼淚,在回去的路上眼神總是忍不住奇異地落在他身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