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開口說什麽,卻注意到殷鶴此時的衣著。他從羊府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換衣服,此時還是穿著那一身女裝。
漂亮蒼白的青年柔弱的坐在榻上,揚頭動作時耳邊的珍珠耳墜幾乎能晃花人的眼,燕驍心臟猛地又跳了一下,在羊府中時那種不自覺地便想要將目光放在殷鶴身上的感覺又來了,叫他飛快的移開眼來,粗聲粗氣道:
“既然醒了還不換女裝。”
“一大屋子男修,穿著女裝像什麽樣子。”
他聲音.欲.蓋彌彰的明顯,叫秦鏡之都多看了一眼,但殷鶴卻沒有發覺,隻覺得燕驍煩人。
這人有完沒完了,老是找事。
他穿女裝怎麽了?又沒出去船艙外面?而且他這不是剛剛醒嗎?
殷鶴無語的皺了下眉,在燕驍看向他時,做了一個口型。燕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殷鶴剛才沒出聲的那兩個字是什麽。
“罵我!”
兩個字像是暗號一樣,叫燕驍臉色霎時間變了。
一股火從心底燒到面上,秦鏡之轉過頭時,就看到燕驍氣的脖子都紅了。
秦鏡之:……
這是在做什麽?
“燕師弟?”他不由疑惑詢問了一聲。
燕驍死死握著劍,瞪了殷鶴一眼。
“我、沒、事!”
只是他到底是扭曲著臉閉上了嘴。
殷鶴得意壞了,果然有用!
讓燕驍嘴賤,現在心虛了吧?他眼底的得意幾乎都快溢出來了,在秦鏡之看過來時,輕咳了聲。
“那個,我剛剛蘇醒身體不舒服,勞煩燕師弟幫我去燒桶熱水了。”
“正好我沐浴一番,將臉上這妝容卸下來。”
這種吩咐的話往常燕驍絕不會同樣,甚至會直接冷笑拔劍指著殷鶴,但是此時卻像是被什麽噎住一樣在黑著臉半天之後還是冷哼了聲。
“要什麽熱水,小心燙死。”
威脅成功的殷鶴心滿意足的靠回去。
秦鏡之本以為今日的驚訝已經足夠多了,沒想到還有這一茬。看起來……像是燕驍有把柄在殷鶴手中一樣。
他心裡想著,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只是目光在殷鶴面容上看了眼,不動聲色。
“既然殷師弟要燒水沐浴,那我就不打擾了。”
“還有一日就會回到懸劍峰,有事師弟可以發傳音符給我。”
還有一日就要回去?
聽見時間,瞬間叫殷鶴剛才氣了燕驍的高興消失了不少,淡淡道:“知道了。”
秦鏡之轉身離開,在出去之後就看到了在廚房燒水的燕驍,目光一掠而過收回了眼神。
……
殷鶴故意為難燕驍,足足燒了兩趟水才結束。
浴桶裡被放的滿滿的,坐在銅鏡面前殷鶴還有些不滿。
“你買胭脂水.粉.怎麽不買洗的東西啊。”
“這些東西怎麽弄不下來?”
他剛才沾水擦了擦,結果擦了半天臉上的脂.粉.還在,像是防水一樣,叫殷鶴不由想起了前世女孩子用的化妝品,這不會真防水吧?
那要怎麽洗?
燕驍深吸了口氣,看著殷鶴在銅鏡面前鼓搗不耐煩道:“這東西有那麽難刮嗎?”
“你用除塵術試試。”
他伸手就想給殷鶴來個除塵,被殷鶴眼疾手快的遮住臉躲過去。
開玩笑,就燕驍那個粗魯的手法,讓他施展除塵術他臉怕都得除一層皮,還得自己來。
殷鶴用靈力在臉上試了試才小心的抹掉那點妝容,隨即又把唇上的海棠色擦掉了,燕驍在一旁看著不知怎麽的居然有點遺憾。
好在殷鶴回過頭來時他第一時間就收回了眼神。
“好了嗎?”
“真是麻煩。”
殷鶴把柄在手,不和他計較,輕飄飄瞥了他一眼:“差不多了。”他看了眼那身女裝,有些嫌棄:“燕師弟把這身女裝拿去燒了吧。”
穿過的女裝放在身邊總覺得有些別扭,而且這東西還進過鬼域,殷鶴很迷信的覺得不能留了。
燕師弟?
燕驍額頭跳了一下,差點氣笑了,不過在看到地上的衣裙時卻耳後突然紅了一下,叫他剛才的生氣一下子煙消雲散。
殷鶴等了半天等著這暴躁怪生氣,結果卻沒想到燕驍握了握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後居然真的拿著東西出去了。
殷鶴:……這麽聽話?
這人今天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問題啊?
他狐疑地想了半天,最終只能歸結在是把柄太好用了上。
燕驍出去後握著這身衣裙,本來是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用靈火焚之一炬的。只是剛升起這個念頭,鬼使神差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手裡的白色衣裙布料簡單,但握著卻仿佛還能感覺到溫度一樣,燕驍不自覺的拿了起來,想要聞聞是不是衣服上和上次的藥薑盒一樣也會沾染上香氣,下一刻又覺得自己這舉動太過尷尬。
真是有病!
他想什麽呢?
但是莫名的經過這一打岔,那件衣裙他竟然也沒燒掉,而是留在了乾坤袋裡,找了個盒子單獨裝著。
做完這一切之後燕驍抬起頭迅速地看了眼四周,見沒有人看到這才放下心來。
“燕師兄,你在這裡做什麽呢?”
剛好出來的執法堂弟子遠遠看到燕驍背影有些疑惑,不知道燕驍一個人在那兒低頭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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