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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鶴不知道剛才秦鏡之也在山上,在出了山峰之後才順手把東西裝好,只是他原本以為自己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下山的機會會很高興呢。畢竟山下有戲台子,有茶樓,有甜點鋪子還有各種各樣的熱鬧東西,可是剛剛走到山腰的新鮮勁兒過去之後殷鶴就有點索然無味了。
他隨意用劍撥著山上的草屑,慢吞吞半天才走到山腳,這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周圍村子裡的村民收了東西回去,殷鶴歎了口氣,禦劍隨便確認了一個方向,打算飛到附近的城鎮上先去住一晚上。
耳邊嘀嘀咕咕的聲音就沒有停過,殷鶴以為自己只是隨便想想,卻不知道謝棄雲都聽見了,這時候正看著他。
紅衣青年半個時辰之後停下來,這才走進了附近的修真城鎮裡,隨意遞給了守城修士兩個靈石當做路引。
剛準備轉身,卻忽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這附近有沒有酒樓?”
這地方是他隨便禦劍來的,之前沒來過這時候才轉頭問了句。
守城的修士收了靈石,伸手指了一個方位。
“就在前面拐角的正街上。”
殷鶴本來只是隨意找一個能吃飯喝酒的地方而已,然而守城的修士卻以為他要看歌舞,隨意指到了合春宗開設的店面之中。
殷鶴剛開始沒察覺到不對,等到走到了位置之後才隱約覺得有些微妙。
這酒樓……怎麽看著這麽不正經?
舞樂脂粉的味道即使是剛走進大堂內都能聞到。殷鶴在小二迎上來的時候皺眉道:“有安靜點的包間嗎?”
小二見他衣著矜貴氣質不菲,頓時熱情了許多。
“有,當然有。”
“二樓有雅間,公子請跟我來。”
殷鶴皺眉跟著上去,越看這裡布置越覺得奇怪。等到了樓上看到穿著舞衣的幾位男修女修之後表情變了一下。
“等等,這不是酒樓嗎?”
小二有些詫異回過頭來:“確實是酒樓,不過因為是合春宗門下,因此多少是有些歌舞的。”
他見殷鶴接受不能的樣子,立馬補上一句:“公子若是不喜歡,小的就不叫人打擾了。”
殷鶴瞥了一眼,見裡面確實只是歌舞,在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坐下了。
“好酒好菜都來一桌。”
“其他的不用人打擾了。”
見這位貴客出手大方,小二立馬笑著收了靈石,彎腰下去叫廚房準備。
等到人離開之後,殷鶴才嫌棄的扇了扇香粉味兒。不過他一直對合春宗有些好奇,年少的時候沒少聽宗門裡的師兄談起過,今天沒想到居然撞上了。
合春宗在幾大宗門裡也不算小宗,雖然修煉方法和其他宗門不一樣,但是也不算是魔門,只是被正道人士有些瞧不起罷了,覺得都是些歪門邪道。
這裡是古天門的地界,合春宗的酒樓能開在這兒,說明應該沒幹什麽采.補的事情。
殷鶴放下劍,剛坐好就聽到了外面的琴音,剛才上來的一樓大堂內有修士在台上彈起了琴。
清清泠泠的琴音響起,叫殷鶴意外的是忽然不是什麽俗氣的曲子,而且琴師還彈的不錯。他雖然好多不會,但是出身世家大族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想著自己反正心煩意亂,乾脆就聽會兒舞樂也行。
在謝棄雲看來,就是二徒弟來到合春宗酒樓之後聽樓下的琴師彈琴入了迷。紅衣劍修伸手倒了一杯酒,在嗅了嗅後一口喝下,被辣的臉色通紅。
分明在玉寰城的時候便知道不能喝酒,卻仍舊不引以為戒。
謝棄雲眯了眯眼。
這時候小二陸續將點的菜送了上來,梨花木的圓桌被擺滿。
“公子您慢用,有什麽事情再叫我。”
小二彎腰退下,殷鶴這時候吃了顆花生伸手關上了門,等到再回到座位上想要繼續聽琴音時,卻忽然有些暈。
喝醉了?
只是一杯而已,這酒勁兒怎麽這麽大!
他扶了扶額頭,低頭看著桌上的燭台卻看到了幾片光影,隻覺得眼前暈暈乎乎的,下意識叫了“系統先生”。
低軟的聲音帶著酒意,聽著琴音的人臉頰殷紅。
謝棄雲卻沒有回應。
殷鶴有些委屈,不明白自己怎麽叫了人還沒有回應,而且這個人是系統先生就更委屈了!他眼底紅紅的,撇了撇嘴下意識地又抬手倒了一杯酒。
冰冷的烈酒灌入喉嚨裡從胃裡火辣辣的升起,叫本就不清醒的頭腦更醉了。殷鶴一杯又一杯,還想再倒卻忽然被一隻手壓住了手腕。
抬起的手無法再動,他下意識地仰頭想要看清眼前,但是卻陷入了黑暗。
桌邊的燭火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吹滅,整個空間黑漆漆的,就連修士靈敏的五感也什麽都望不到。
耳邊的琴音很近,卻又仿佛被拉遠了很多。殷鶴茫然的眨了眨眼,卻被一隻手握住了下頜。
“很討厭我?”
謝棄雲聲音微冷。
醉酒的腦子裡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卻叫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不討厭。”
握著下頜的手勁兒大了些,叫殷鶴有些吃痛,之前眼睛酸酸的感覺又來了,只是謝棄雲望著他的雙眸卻沒有再松手。
跑到合春宗的酒樓來喝酒,雖然沒有接觸任何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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