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二徒弟好像總喜歡替他找出理由來,即使是危險就在面前,也會視而不見。
他掌心微微收緊了些:“殷鶴,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事情隱瞞你,你會怎麽做?”
突如其來的問題在耳邊劃過。
殷鶴愣了一下,沒想到系統先生會這樣說,坐在原地仔細思索了一下。
“這件事關乎我的性命嗎?”
謝棄雲笑了一下:“不會。”
察覺到冰冷龍息落下,殷鶴有些臉紅:“那這件事是系統先生的秘密嗎?”
“也算。”當初陰差陽錯,到現在反倒不好說出口了。
殷鶴:……啊。
與那雙豎瞳對視,他心裡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握著龍爪道:“那就要看系統先生態度怎麽樣了。”
“如果道歉誠懇的話……也不是不能原諒。”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有些別扭,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假設而已,他佯裝淡定:“在修真界誰沒有秘密啊。”
就是他自己是重生到這裡,在禁閉室後忽然覺醒了穿書記憶這件事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啊,連系統先生也不清楚。殷鶴下意識覺得自己要是這樣說,系統先生肯定是會覺得他是被什麽心魔入侵了心神。
無聲的對視一眼,殷鶴轉過身去。
謝棄雲卻挑了下眉,看起來殷鶴也有秘密。二徒弟與常人有些不同謝棄雲一直知道,比如他說“秦鏡之戀慕他”這件事,還有……“燕驍的理想型是他”。
不過他尊重對方想法,卻也始終沒有問過,謝棄雲自己知曉這些只是無稽之談,且不論秦鏡之如何,他與燕驍這個三弟子見面平平,反倒是燕驍對殷鶴……看出性格暴烈的燕驍脾氣底下故意招惹殷鶴的心思,他眯了眯眼,不過卻沒有點出去,而是在此時轉移話題:“選好了嗎?”
洞府內珍奇盡收眼底,殷鶴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鮫珠吧。”
這是他第一眼喜歡的東西,看了一圈下來還是喜歡這種閃亮亮發光的珠子。
謝棄雲望向鮫珠:“很適合你。”
殷鶴臉色不自覺紅了一下。
下一刻便見鮫珠被凝縮成了一顆比一般珍珠稍微大一點的珠子,應龍從龍身上斷出一條銀白色的細線來,將鮫珠連接在了一起。
殷鶴沒想到這個還能這樣做,有些驚喜。
“正好可以戴脖頸上。”也不用怕弄丟了。
月色的鮫珠與他紅衣正好相配,在脖子上亮閃閃的,映照著細膩的皮膚十分好看。他舉起來又好奇地摸了摸無形的銀線。
“系統先生,這是什麽?”
他見系統先生好像是直接從龍身上落下來的,很神奇。
謝棄雲眸光微凝:“不過是龍血而凝。”
“殷鶴,害怕嗎?”
到了如今的修為他的血絲也是銀白色的,若不是遇見殷鶴,謝棄雲知道自己的心神也會冷徹。
殷鶴心臟跳了一下,其實並沒有覺得害怕,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是系統先生龍身的一部分……他感覺到脖頸邊似乎和龍鱗同樣的溫度,垂眸搖了搖頭。
“很舒服。”
不過原來系統先生的體溫真的是這樣的,真是和他猜測的一樣由內而外的冷啊。
殷鶴抿了抿唇,下意識地握緊了銀線。
……
他回來時脖頸上多了一條銀線珠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秦鏡之卻望見了。他本來是有事路過,沒想到卻遇到了不知道從哪裡過來的殷鶴。
目光一轉,瞥見了殷鶴衣領裡多出來的東西。
銀白的細線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是卻映入了秦鏡之眼中。
他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殷鶴沒有長老私印不可能出山門,今天一天都應該是在山上。這東西又是怎麽回事??
秦鏡之印象中殷鶴之前沒有這樣一個相似的物件。
他目光落在殷鶴脖頸上時間長了,殷鶴立馬反應過來,伸手把鮫珠塞了進去,有些狐疑:“你來這兒做什麽?”
這家夥剛才看他脖子該不會是發現什麽了吧?
對面的人眼神警惕,好像他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一樣,叫秦鏡之心中微頓了一下。
又來了,之前被殷鶴防備的失落感再次出現,叫他自己也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自己只是將殷鶴當做救過他一次性命的師弟,潛意識裡不再將那些算計與籌謀落在他身上,卻沒想到自己竟也是在意殷鶴的態度的。
他此時眸光微頓看向殷鶴:“殷師弟去做什麽了?”
“我不過是剛好路過而已。”
這麽巧?
殷鶴目光懷疑:“我也是剛好路過,剛剛從藏書閣回來。”
他當然是說謊的,他剛剛和系統先生從上古戰場的遺跡之中出來,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去過藏書閣。只是遇見秦鏡之後下意識地就把這個借口搬了出來。
秦鏡之微微點頭,看出殷鶴的防備沒再多問,只是隨意關懷了兩句便看著對方離開了。
一直到殷鶴轉身之後他才皺眉收回了目光,只是腦海中想著那條銀線,總覺得有些蹊蹺。
他停下腳步,忽然想起什麽發了一道傳音符給了在藏書閣的執法弟子。
“幫我查查殷鶴今日有沒有去藏書閣。”
執法堂的師弟雖然不知道大師兄問這個做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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