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鶴完全不知道這家夥的心理活動,深吸了口氣拿著書就走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心裡悲憤沒想到自己昨天傍晚剛剛吐槽了短時間內不想再看書了,今天卻又要繼續了。
生活簡直太磨難了!等到這次講道完成他一定借機要申請一個外出任務,好好出去散散心,才能彌補他這會兒的痛苦。
殷鶴表情扭曲,咬牙翻開了一頁。
他和燕驍剛好相隔了兩個書架,兩人互相面對面站著,只是殷鶴完全沒有關注對面,也不知道對面站著的是誰,還以為也是普通的來藏書閣看書的弟子呢。
他本著互不打擾的想法一直沒有抬頭,卻叫尷尬地站著的燕驍不由有些皺眉,這家夥到底是不是眼瞎?他這麽大個人在這兒都注意不到。
越想越憋氣,燕驍握緊了書臉色抽搐,他一開始裝的很好,可是過了會兒見殷鶴始終不理他之後有些忍不住了。見沒人注意拿走了中間的那一冊書。
兩邊的空隙陡然被拿開,整好空出一個書冊的位置來。燕驍斜眼看過去,看到殷鶴似乎是在認真低頭領悟的樣子皺了皺眉。
這家夥看書這麽認真?
他心底詫異,又有些不甘心,過了會兒寫了個紙條從書冊縫隙裡塞了過去。
“咳,聽說你十九日講道。”
“準備的怎麽樣了?”
燕驍本來是想說殷鶴要是沒準備好的話,他還可以陪他練一練,畢竟他也是有過一次講道經驗的,只是他嘴賤習慣了嘴一張就是,導致寫字時也有些不討喜,手中的話一拐就變成了:“大庭廣眾之下全峰的弟子都要來,或許師尊也會降臨,到時候你要是講的出了岔子,那可就是大笑話了。”
“丟了懸劍峰的臉,秦鏡之那廝不找你的岔我跟你姓。”
他低頭寫完之後匆匆敲了敲書冊,自覺得自己壓下脾氣十分好心,殷鶴應該能懂他的意思。
殷鶴正邊看著《劍典》邊在心裡梳理著自己的《道經述要》,畢竟就剩一兩天時間了,他再怎麽不情願也得好好準備準備。
因為是第二次整理,他便也沒有麻煩系統先生,想著自己再來一次。昨日是時間緊急,今天還有兩天時間多少也夠用了,這東西他還是得自己學學。畢竟系統先生也是將他的思維重新整理了一遍,這一點在偷懶過後還需要他自己領會。
殷鶴正逐條的模擬著,忽然就看到面前的書架前面塞過來一張紙條。
殷鶴:……
什麽鬼?腦海中的思維被打斷了一瞬,他嫌棄地皺了下眉,本來不準備理會那個空架子上的紙條的,但是耐不住那邊一直在動,小紙條窸窸窣窣好像是非要讓他看到這個東西不可。
他眼皮一跳深吸了口氣,一把將紙條拿了過來,那邊才算是滿意了起來,沒有搞什麽小動作。
誰這麽無聊啊!
殷鶴沒好氣地打開這個紙條的時候腦子裡就在猜測著,寫這個東西的人腦子絕對有病。
果然,在打開之後他就抽了抽嘴角。
很好,果然是他。
燕驍那家夥是一天閑著沒事乾嗎?跑到這兒來還要和他鬥嘴?但是他今天確實很忙。殷鶴握緊紙條,假裝沒看到他在紙條裡寫的挑釁的話,暫時忍了下來,打算等他通過了十九日的講道之後再來和他算帳。
對面的人勉強忍耐,燕驍卻還覺得不夠似的又伸手敲了敲書架。
這人到底有完沒完啊!
殷鶴拳頭.硬.了。
燕驍也是見紙條遞過去後半天殷鶴都沒有反應,這時候才有些不解的,這家夥沒看到嗎怎麽也不回個話?
透過書架縫隙他看到殷鶴只是抓緊了紙條又低下頭去學習,不由神色有些微妙,這家夥該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今天怎麽這麽淡定?
殷鶴忽視了半天耳邊的噪音,終於忍不住在不知道第幾次之後抬起頭來,刷刷的伸手寫了一個紙條扔過去。
燕驍放心了,他就說殷鶴不可能無動於衷,畢竟他也主動示好了不是,心裡剛這樣想著結果等他展開紙條時卻只看到上面大大的寫了兩個字。
“——閉嘴!”
燕驍:……
不是,他到底有沒有看懂他的紙條?
他說的是願意陪練!想他堂堂北境指揮使,多少人想要讓他當陪練都求不到,殷鶴這家夥什麽態度?
心裡的怒火一瞬間湧了上來,燕驍又想到他那天把殷鶴氣哭了的事情,怒火在上升到心肺時又微微一滯,自己消退了下去,像是頭上莫名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叫他迅速地清醒了過來,這時候只能咬緊牙關收了紙條。
殷鶴懶得理會他,見他終於安靜了下來這時候又認真繼續模擬了起來,在梳理道經的過程中隻感覺自己剛剛晉升結丹後期沒多久的修為又更加凝實了些。
丹田內氣息流轉迅速,殷鶴低著頭不知不覺一整天的時間就過去了。等到天色徹底暗淡下來,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了藏書閣時他才回過神來。
“這麽晚了。”自言自語了一句,殷鶴心滿意足的合上書準備先回洞府,誰知道剛一從書架出來就又和燕驍那個討厭鬼撞了個正著。
見殷鶴目光看過來,燕驍冷哼了聲先扭過頭。
“這地方就你能走,我不能走?”
殷鶴:“你能走你能走。”
他聲音敷衍,說完就準備從樓梯下去,燕驍“嘖”了一下,一把想要拉住殷鶴。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