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各種漂亮馬匹令小白目不暇接,更別說三匹小馬駒。
它們無一例外都戴著黑色鎏金眼罩,小白顧不上思考為什麽會這樣把馬蒙起來,更大的驚喜降下。
余淵放他落地,“去吧,挑一匹。”
小白驚得說不出話來,挑一匹然後幹什麽?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愣著幹嘛?”余淵輕推了一把他稚嫩的脊背,“去選一匹喜歡的,以後就是你的了。”
小白烏黑的瞳仁忽閃著,扭過頭不敢相信地問:“是我可以把它帶回家的意思嗎?”
“是的,你可以。”余淵笑著點頭,說完又很有先見之明地補充,“不能帶回睡覺的家,只能養在榕園。”
小白太興奮,顧不上聽完父親的後半句話,在三間馬房竄來跑去,臉上終於找回了點原本該有的高興表情。
最終,經過他長達數秒鍾的深思熟慮,選定了白色那匹。
“眼光不錯,這是匹汗血寶馬。”余淵再次把兒子抱起來,“你自己幫小馬掀開眼罩,讓它認認新主人。”
什麽汗血寶馬在小白這裡沒任何概念,他只是簡單喜歡白色,因為自己變成毛茸茸的時候也是白色的。
小肉手掀開眼罩,露出小馬駒湖藍色的雙眼,在清晨馬房陽光充沛的光線下,如藍寶石般閃耀晶瑩。
小白情不自禁歡呼:“哇~~它的眼睛好漂亮!”
余淵跟著心情明媚,“給小馬取個名字。”
小白立刻脫口而出,“叫小白。”
怎麽起名方式是會遺傳的嗎?
“好像你爸爸也是這麽叫你的。”余淵很無奈,試圖將兒子往有水準的方向引導,遂提議道,“叫無暇吧,你看他的眼睛像不像一汪清泉般清透。”
小白順著父親的話,仔仔細細左左右右觀察了會兒小馬駒的眼睛,仍大為不解,懵懂地說:“哪裡像清泉?明明就是淡藍色眼珠啊,那還不如叫小藍。”
余淵拿兒子沒辦法,捏了捏他因興奮而有些微紅的耳尖,目光溫柔:“小藍就小藍,你的馬你說了算。”
“耶~!我又有小馬了,它叫小藍,它是我的好朋友!”小白在余淵懷裡激動地扭來扭去,又開始口出狂言,“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哦?又世界第一好了是嗎?”余淵自討沒趣地追問,“那跟你爸爸比呢?”
小白眉眼彎彎,不肯回答了,一副你自己知道的表情。
選定了馬,就該回去了,臨走前,小白一步三回頭,憂心忡忡地問:“不是說可以把小藍帶回家嗎?為什麽我們先走了?”
余淵牽著兒子走得很慢,耐心解釋道:“我們的車小馬沒法坐,明天早上會有人把它送到榕園,你過來就能看到。”
小白仰起臉,“那裡也是我的家嗎?”
余淵心頭一滯,蹲下身,雙手扶住兒子小小的肩膀,“當然,榕園是你的家。”
小白很懂地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二,一副很自豪的樣子,“我知道的,叭叭念的書上寫了,有各種各樣的家,我就是有兩個家的小朋友。”
“…………書裡的有兩個家,倒也不是這麽理解的。”余淵揉他發頂,“算了,等你長大一點就會懂了。”
那是什麽意思?小白乖巧地“哦”了聲,那就等長大吧,反正他長大得很快。
回程的路上,小白心情甚好,在兒童座子上晃了會兒腿,歪著腦袋問:“我現在長大一點了,可以懂了嗎?”
余淵無語凝噎:“…………長大沒有這麽快。”
小白一興奮就話多:“可是叭叭就讓我長大了,給我嘗辣椒,但是真的好辣,我再也不想嘗了。”
晚餐是在商場附近的西餐廳吃的,定製兒童套餐營養又美味,小白吃得很香,“我以後都來這裡吃晚飯就好了。”
余淵放下水杯,打趣兒子:“怎麽?你爸爸做飯不好吃嗎?”
小白急忙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可是父親你說的,我沒有說。”
余淵換了方式問:“那以後你在榕園吃了晚飯再回去?”
小白叉起一塊牛肉粒,“那叭叭也太可憐了吧,要一個人吃那麽難吃的飯。”說著就意識到不對,瞪起無辜的雙眼,眸光閃啊閃。
余淵成功被他逗笑,“放心,我保密,不會讓他知道。”
商場一樓有樂高品牌店,這才是余淵帶兒子來這裡吃晚餐的原因。
小白被今天的一個個驚喜砸暈,難得大發慈悲,抱著余淵親了他一下,說出那句經典營業台詞,“我跟父親世界第一好。”
余淵這次有數了,沒有再自討沒趣,默默跟著買單提東西。
所有小白選中的樂高一式兩份,這是余淵自己的意思,為了兩個家能在兒子心中一碗水端平。但萬萬沒想到,會為這個決定吃盡苦頭。
一堆樂高搬回公寓,余淵雖然錄有入戶指紋也知道開鎖密碼,但還是很有分寸地按響門鈴。
蘇陽頂著被高強度工作折磨了一天,而有些疲憊的臉開門,了無生氣地說了句:“自己家,隨便坐。”
余淵聽說了他最近很忙,在趕什麽進度,很好心提議:“要不我再帶他玩一會兒?”
蘇陽今天難得帶了付黑框眼鏡,髮型也沒打理,劉海自然柔順地垂下蓋住額頭,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小了,像個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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