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爹:“要!”
話題又歪了下去。
二隊長抱臂而立,看看腳邊箱子裡那許多好東西,再看看抱著電話和老爹嘻嘻哈哈打嘴仗撒嬌的一隊小甜果兒,徹底死了讓人出任務的心。
就這樣的傻乎乎,一眼看到底,派出去恐怕還得放倆盯著他的,不然就怕撒出去收回不來,真可惜這麽高的親和力了。
還有可憐的顧老板,哪裡需要哪裡搬,還真是好用的工具人呢。
掛了電話,程萊就發愁箱子該放哪兒了。
二隊長故意問:“要不問問顧老板有沒有地方藏?他那裡安保肯定好。”
程萊看向二隊長,目光複雜:“總覺得你對顧先生態度不太友好,難道是既生瑜何生亮嗎?”
二隊長:“……我走了。”轉身就走,心說,那也是他瑜我亮!
程萊又說:“不對,瑜打下好大江山好厲害的,長得還好看,還通音律!”
二隊長走更快了。這分明只是一隊的小甜果兒,到他這兒就是小毒果兒了,這嘴毒的!
陳瀟看著又一次被懟的二隊長憤憤離開的背影,笑了。他們一隊,終於翻身有望了。
得了啟發,程萊給顧老板打電話。
響了好一會兒才通,一點兒都不像以前幾乎秒接。
“哥我有點東西想在你那裡存一下。”一接通程萊就開門見山。
顧長晏就知道程萊這是又找到什麽東西了,有心想問怎麽不存銀行保險櫃,但還是痛快答應了。
程萊收起手機,扒拉扒拉箱子裡的東西,拿了個小小的杯子,樂了:“這個大小合適,給老爹當酒盅子正好。”說著就揣兜裡了。
陳瀟從程萊兜裡掏出來,小心翼翼放回去,說:“這應該是北宋的,伯伯或許不想用呢。”
程萊又拿了回來要往兜裡裝:“我爸現在用的是明朝的,以前收廢品收來的。”
陳瀟又從人手心裡摳出來放回去:“那個掉塊瓷不值錢,這個不一樣。乖,小心點,放手。”
程萊不跟人搶了,又扒拉別的東西。
陳瀟看得心驚,生怕人手重弄壞什麽,又笑自己皇帝不急太監急。箱子塞得滿滿當當,那許多貴重東西連個包裝都沒有就那麽胡亂裝在一起,顯見當時東西藏得有多急,人走得又有多急。
程萊說:“我爺機靈,一看當時外面環境不好就帶著我奶跑回老家了,果然沒多久那場戰役就打響了,解放後也沒回去過,過去的一切就都不要了,隻貓在家裡種地。”然後在那個偏僻的山村帶著本該是大地主大資本家小姐出身的奶奶安安穩穩過完了後半輩子。
陳瀟心說,老爺子那人可不一般,窮小子進城十年不僅娶了老東家小姐還賺下大筆家業,且當年立下的功可不小呢,不然後半輩子也不能那麽安穩了。
顧長晏一進門就被程萊塞了個箱子。
“哥幫我看看。”程萊。
顧長晏:“……嗯,是想讓我幫忙推薦可靠的銀行保險箱嗎?”
程萊果斷點頭:“對!”
陳瀟:“……”不,他本來的意思就是讓你帶回家幫他收著。
還好顧老板比較靠譜,陳瀟放下心來。貧窮如他,別說銀行保險箱長什麽樣子他都不知道(任務不算),他連VIP卡都沒有,每次去銀行取錢(特指零頭)都要排隊等叫號等上很久很久。
唉,不能多想,想多了容易酸。
顧長晏打開簡單看了下,說:“保管不當多少都有些損毀,得保養下。這樣吧,你先清點造冊,然後我帶你去找人做保養。保險箱好說,我有幾家相熟的推薦。”
程萊就去清點造冊,在A4紙上寫:戒指六個,鐲子三對兩單隻,長簪子十二支,酒盅子六個,短簪子……
顧長晏瞄了一眼,沉默了。
陳瀟看顧老板表情不對,湊過去看了看,哢吧下嘴,說:“小程啊,不用寫了,奶奶不是有嫁妝單子嗎,讓伯伯找出來把這一部分拍下來發過來,對照著抄再加上照片就行了。”
“不用麻煩吧瀟哥,我很快就寫好了。”程萊嫌麻煩。
陳瀟/顧長晏異口同聲:“用麻煩!”
這樣跟有時三個室友一模一樣的反應讓程萊知道他又錯了大概,馬上撂下筆,摸手機。
兩人松了口氣,聽到通話結果心又提了起來。
“這麽麻煩的嗎?行行行,那你等我找找,不一定還在,當初你奶有撕過幾張剪鞋樣。”程老爹說著,就是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傳來。
陳瀟/顧長晏:“……”果真能養出小甜果兒的家庭是不一樣的。
許久,程老爹發了幾張圖片過來。
程萊一張張翻看著,看著看著,哇一下大聲哭了起來。
只見那幾張圖片,泛舊發黃的紙張,洋洋灑灑的字體,拚在裡面的鞋樣子,從最初的小小鞋子,到一雙比一雙大。
從八個月到八歲,他的每一雙鞋,都是年紀已經很大很大的爺爺,帶著老花鏡,一針一針納好鞋底,再交給年紀很大很大的奶奶,帶著老花鏡,一針一針慢慢縫好,鞋面上還繡著小小的虎頭。
第22章
一個哭著,兩個看著。
這麽大的男孩子說哭就哭,兩個大男人都有些麻爪。
陳瀟怔怔地看著,突然就想起了當年剛進福利院時的妹妹。七歲大的兄妹倆,被親戚們皮球一樣踢了兩年,最後一人一個小小的背包進了福利院。隻一點點大的小姑娘,怯怯地拉著哥哥的衣角,不敢抬頭看人,也不敢大聲說話,周遭聲音大一點就會嚇得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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