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萊才不聽:“哥,家裡涼快,我昨天沒出汗,就沒洗澡。”一邊說著還抱著被子蹭了蹭臉。
顧老板:“……那是前天。”
程萊若無其事起床,找衣服,沒找著。
顧老板:“我扔洗衣機了,穿別的吧,我去給你拿?”
程萊:“……我昨天都洗了,外面沒有背心短褲了,這麽熱不愛穿長的。”
顧老板不以為意:“這麽熱早幹了。”
程萊抓抓臉,略尷尬:“忘拿出來了,現在應該悶臭了吧。”
顧老板有心刺兩句,但看到破孩子這麽白白嫩嫩躺他床上,就有點舍不得,還昧著良心說:“都怪陳瀟買的洗衣機不好,居然不帶自動烘乾。”
程萊迅速附和:“對對對,都怪瀟哥!”
外面陳瀟正要敲門的手一頓,加了三分力氣改敲為砸,提高聲音:“我怎麽了?怪我什麽?”
顧老板就更嫌棄了。買的門質量更差,都不隔音!
於是,顧老板又把一扇,不,兩扇,把兩扇隔音的門加入了購買清單。
程萊直接往門口走,想去開門。
顧老板臉一黑,想把人攔住,又不知道能下手抓哪兒,趕緊一手按在門上,咬牙切齒:“你就這樣出去?風化呢?”
程萊不以為意:“那我開一條縫看看墨墨姐在不在,咱們這裡就墨墨姐一朵紅花,只要墨墨姐不在怎麽不行啊,就幾步距離。”
顧老板按著門不撒手:“我衣櫃裡有睡袍,我去給你拿。”
程萊一臉狐疑:“真不嫌我髒?我打完比賽回來可沒洗澡。”
顧老板心說嫌髒也晚了床都給你睡了,拉著人就往衣櫃那邊走,拿出一件黑色睡袍劈頭蓋臉扔人身上,粗聲粗氣:“趕緊換上。”
程萊接過穿上,雙手拉著衣襟一合按著就走。
顧老板伸手按住程萊肩膀,把人一百八十度轉過來,仔仔細細系了帶子,打量一下這才放人離開。
程萊開了門,陳瀟一愣,把程萊往外一扒拉,自己進去關了門。
程萊就踢踢踏踏自己走了。他急著回宿舍找衣服穿,他哥這件睡袍太滑了,左肩膀這裡老往下出溜,一看就不是好冰絲。程萊十分嫌棄。
陳瀟進來的時候顧老板正拿著一件同款紅色睡袍發呆。真絲定製,同色暗紋繡了纏枝牡丹,大紅色,破孩子穿了應該也很好看。顧老板這樣想著,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陳瀟:“……”顧老板賊心昭然若揭!
顧老板見陳瀟就這樣走了進來,直搖頭。買洗衣機不帶烘乾,買門不帶隔音,不等主人邀請就進門還很失禮地瞪著主人看,陳瀟這人,不行。
陳瀟直接被氣走了。顧老板那老家夥溫水煮他們家小青蛙還鄙視他!不能忍。
陳瀟想去找同夥商量商量怎麽辦。問題是,人手入帳幾百萬,該如何反抗這土豪呢!
程萊回宿舍換了衣服,又在洗衣機裡撒了一把洗衣粉繼續洗悶在裡們那幾件,完了看著顧老板那件黑色睡袍就犯愁了。他穿過了,顧老板還是個潔癖的,禮貌起見應該給人洗了吧。
看看那邊洗著臭衣服的洗衣機,程萊沒敢往裡塞,乾脆拿了小盆過去手洗。
於是等了許久不見人回去的顧老板來找人的時候就見他勤勞的破孩子正在手搓睡袍。
顧老板:“……”他的睡袍,幾分鍾不見這是遭遇了什麽!
程萊還樂滋滋邀功呢:“哥,我給你洗了呀,手洗的喲!”
顧老板眯眼咬牙道:“好的我謝謝你啊,記得還有剛剛睡過的床單枕頭被子,務必手洗謝謝。”
程萊:“……”又生氣了,為什麽?但好像又不是很氣,為什麽?
雖然程萊不知道為什麽,但這不妨礙他一人做事一人當,於是當即果斷點頭:“好的哥放心哥,我一定會全部手洗,保證乾乾淨淨的。”
你倒是好擔當!顧老板被噎了一下,不爽道:“對了,你手上那件六位數,請務必輕點搓。”
程萊手都哆嗦了,戰戰兢兢道:“哥,我現在送去幹洗還能拯救嗎?”
態度還是很誠懇的,顧老板就高興了:“倒也不必,畢竟世界上先有真絲後有乾洗,祖宗們不也過來了。”
程萊頓時放下心來,沾沾自喜道:“六位數的睡袍給我穿,哥,我覺得我身上的泥滾子都高貴起來啦!”
顧老板被逗笑了。
然後他收獲了一件皺巴變形的真絲定製睡袍,價值六位數。
顧老板木著臉:“……最後你為什麽非要擰一下,還用那麽大力氣?”
程萊心虛:“……就就順手了,那什麽哥你洗衣服都不擰乾的嗎?”
顧老板依舊木著臉:“那你還挺順手,看來我們來寶還是個勤快小孩呢。”
被誇了,程萊瞬間驕傲起來:“是的是的,大學四年除了冬天的厚衣服我從來不用宿舍樓的公用洗衣機,也從來不往家裡帶衣服!都是自己手洗!”他爹過來非帶回去幫他洗的不算!
顧老板被氣笑了:“我沒誇你!”心說,他心疼的不是一件睡袍,是兩件一樣的睡袍就剩了一件!
程萊跨坐在椅子上抱著椅背看著掛在陽台上那件洗壞的睡袍心疼一會兒六位數,想起正事,轉頭看向顧老板,一臉討好笑:“哥,還有個事兒要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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