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張全勝讓幾個下人把宮殿內的血跡衝洗乾淨了,還點燃了很多熏香,將那股血腥昧道壓下去。
謝朝歌的膝蓋不停傳來劇痛,他的身子輕顫,眼眶裡的淚水漸漸盈滿了。
長睫顫了顫,一連串的淚珠便順著臉龐滑了下來。
太后冷聲道,“有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非要來跟哀家作對!這整個后宮都是哀家的,你以為就憑你也能跟哀家抗衡?!”
“若是你識趣些,知道怎麽討好哀家,那哀家必定不會為難你,但若是你繼續這麽不知好歹下去,哀家保準,會讓你以後的日子都過得生不如死!”
謝朝歌的下巴被人捏著抬了起來,那張布滿淚痕的小臉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縱使太后在后宮這麽多年,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美人,但不得不說,不管是男嬪女妃,謝朝歌都是這些人中生的最美的。
“還真是個禍國媚主的妖精,哭起來這麽讓人憐愛,若是在皇上懷裡掉上幾滴眼淚,皇上必然就不舍得治他的罪了!”
然後她笑了笑,“張全勝,你說要是我們把謝妃這張小臉蛋給劃花了的話,他是不是就沒辦法再魅惑皇上了?那皇上還會不會再護著他呢?”
張全勝諂媚道,“太后娘娘,若是一個貌美的啞巴,那可能還會讓皇上多瞧幾眼。但若是生了一張醜陋不堪的臉,皇上看了怕是都會做噩夢了,怎麽還會喜歡呢?”
“那既然如此......”
太后抬起手來,鋒利的指甲慢慢向著謝朝歌的臉頰靠近,“哀家現在就把你這張臉上畫上幾道,哀家倒是要看看,你還能靠什麽再求得皇上的庇佑!”
謝朝歌眼睛裡滿是淚水,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太后。
鋒利的指甲剛要用力,殿門外卻忽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個小太監。
張全勝阿斥道,“沒大沒小衝撞什麽呢!沒看見太后娘娘正忙著呢嗎?”
小太監連忙跪倒在地,“太后娘娘,皇上來了!皇上朝著寢宮裡來了!奴才看見了就趕緊過來匯報了,皇上現在已經快要到外殿了!”
太后的手猛然收了回來。
“皇上怎麽現在會來?皇上不是在養心殿裡會見大臣的嗎?怎麽會突然來這裡!”
太后趕緊讓人把石板撤了,然後給謝朝歌賜了座,讓人把他扶過去坐下。
張全勝想了想,湊在太后耳邊說了些什麽。
太后點頭了然。
太后也在謝朝歌身邊坐下,露出個和善的笑來。
“謝妃倒是跟你那兩個哥哥很像,都是有遠見的,知道怎麽做才是明智的。”
謝朝歌被人按著坐在那軟榻上,眼尾還掛著些淚水,想站卻站不起來。
太后突然就變了臉色,她的這番話是何意思?他根本就聽不懂,可是直覺告訴他,這一定不是什麽好意。太后猛然握住了謝朝歌那隻受傷的手,在他掌心中輕輕按了按,然後笑意更深。
“謝妃可一定要替哀家好好的照看著皇上,皇上日夜操勞的,謝妃要知道如何替皇上分憂,要是皇上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一定要盡快的來通知哀家。”
謝朝歌那隻手被按的又出了血,他頓時冷汗涔下。
“兒臣,見過母后。”
蕭燼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謝朝歌猛然回頭,便與他對視上了。
蕭燼卻像是沒有看到那雙眼睛中傳遞出來的求助意昧,他只看到了太后與謝朝歌緊握著的雙手,眼神頓時
變得冰冷。
剛剛太后說的那番話,他聽了個真切。
這番話的意思,不就是要謝朝歌將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匯報給太后嗎?這不是留在自己身邊做眼線,又是何意?
“兒臣聽說母后近日犯了頭疼的毛病,便來看望一番,母后可有大礙?可找太醫診斷過?”
太后終於松開了謝朝歌的手。
“讓皇上掛心了,哀家並無大礙。這不,林太醫給哀家開了些安神用的熏香,哀家這便用上了,聞久了,倒真是覺得有幾分困乏了。”
謝朝歌也從軟榻上下來,起身去行禮。
蕭燼看著他沒說話,走到了他身旁,伸手去扶著他的胳膊,將他親自扶了起來。
想到他居然又背著自己來見太后,還一副形容親密的樣子,蕭燼不由得有些生氣,手下便微微用了些力氣。
謝朝歌疼得胳膊往後縮了下,卻忽然被蕭燼直接握住了手腕。
蕭燼看到了他手上纏著的紗布,以及他掌心中滲透出的血跡。
“這是怎麽回事?”蕭燼冷聲問道。
謝朝歌眼眶一酸,抬起頭來看了蕭燼一眼。
太后卻道,“哦,這道傷口是林太醫割的。林太醫來給哀家問診,哀家見謝妃臉色不好,便要林太醫給謝妃也把了把脈。林太醫說這是一種特殊的治療方法,取一點謝妃的血回去做研究,然後給謝妃做點補藥。”
蕭燼看著謝朝歌的眼睛,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朕就替愛妃謝過母后了,勞煩母后如此掛念朕的愛妃。”
蕭燼坐到了軟榻上,同太后說起話來。
謝朝歌不敢再坐下,便只能站在旁邊等著。
蕭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到了白宣顏,繼而又說到了白義行挪用國庫財物一事。
“不知母后對此事有何看法?難道也覺得兒臣的處罰過重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