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隨後一手探到了他的衣袍底下,覆住他的肚子,替他輕輕揉了揉,特意避開了那處痛點。
可謝朝歌心有余悸,還是害怕的想要躲避,怕蕭燼還會再按著他的痛點讓他死去活來。
“不準動。”
腰間的那隻手緊緊的按著他,謝朝歌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蕭燼替他揉捏著腹部。
被綁住的白宣顏已經暈了過去。
蕭燼道,“把人弄醒。”
那兩個獄卒端起盆冷水,“曄”的潑到了白宣顏臉上。
白宣顏終於慢慢蘇醒,隨即看清了眼前穿著龍袍的人,眼神中頓時冒出些希冀的光來。
他就知道,皇上會來見他的,他就知道皇上絕不會就那麽不管他了的。
“皇上〜”
白宣顏剛喊了句,口中便溢出點鮮血來。
他又看到了那正坐在蕭燼懷中的人,不是謝朝歌又是誰?
為什麽他也來了?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嗎!是想看看自己現在有多麽的慘烈嗎!
“朕聽說你有事情要交代,那就快說吧。”
蕭燼淡淡道。
白宣顏看著謝朝歌說道,“那......我要他......出去......”
他就算是死,也不想讓謝朝歌看到自己這副慘樣。
蕭燼卻道,“他不會出去,你沒有資格同朕講條件,若是你還不肯說出實情的話......”
蕭燼使了個眼色。
蘇景道,“用刑。”
那兩個獄卒領命,又去刑具架上取來了長鞭,重重的揮到了白宣顏身上。
白宣顏吃痛,那長鞭像是帶了鉤子似的,每一鞭都能粘下些他的皮肉來,每道傷口都是鮮血淋漓的皮開肉綻。
同時因為毒性發作,白宣顏眼看著就要咽氣了。
蕭燼卻還不許他死,讓柳晟去給他塞了顆藥丸,能夠暫時吊著他的命,讓他也嘗嘗鑽心噬骨的痛苦。
白宣顏吃了藥丸之後,頓時疼得冷汗涔下,想蜷縮起身子來,可是因為手腳都被鎖鏈捆住,他只能痛苦的掙扎,手腕和腳腕都被磨出了血痕。
蕭燼讓人把白宣顏從架子上放了下來,白宣顏便猛的趴到了地上。
他抬頭,看著不遠處坐著的那個宛如神祗般的人。
這人前兩天還能夠寵得自己無法無天,轉眼間,便能讓他墜入冰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宣顏站不起來,只能手腳並用的朝著蕭燼的地方爬過來,眼淚倶下。
“皇上,我跟隨你這麽久,雖然父親說,我只不過是你身邊的一顆棋子,可我不這麽認為,我以為你心中多多少少對我是有情份的......”
“可是,你從沒有在宣顏宮留宿過,一次也沒有......外人都以為,我是多麽受寵,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不
過是空有盛名罷了......”
“皇上你的心思......從來就不在我身上......就算是看著我的時候,都是帶著深沉的謀算......”
白宣顏爬到了蕭燼的腳邊,拉住了他的龍袍,問道,“皇上,我隻想最後問一個問題......你心裡有沒有過
蕭燼垂下眼眸,語氣淡漠。
“沒有。”
點……都無?”
蕭燼將懷裡人的手放在掌心中把玩。
“半點也無。”
白宣顏忽的就失聲痛哭起來,像是癲狂了一般,又哭又笑的,轉而去扯住了謝朝歌的衣袍下擺,仰起頭來狠狠的瞪著他。
謝朝歌見白宣顏這副掙獰的樣子,滿身滿臉都是血,他害怕的瑟縮了一下。
“還真是死性不改!”
蕭燼一腳將白宣顏踢到了一旁去,隨後冷聲道,“戶部尚書白義行曾經多次上本參奏,暗中想要打國庫的主意,太后也在身後幫扶著他。國庫一直是朕手下的人在掌管著,白義行想要奪過去,真以為朕會拱手讓
人?”
蕭燼笑了笑,“朕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就在你寵冠后宮的這段時日內,說起來還要多虧了你,替朕吸引了耳目。”
“不過,要是想要將白義行所為一舉揭發的話,倒是還要費些功夫,若是你能將所知道的都告訴朕,朕可饒你個痛快的死法。”
白宣顏攥緊了拳頭,他本來確實是想將此事告知皇上,以此來換取皇上的信任,說不定皇上還會命人將他救回來,他還能夠再次得寵呢。
可是他沒想到,皇上居然是帶著謝朝歌一起來的。
皇上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那個賤人陪在身旁了嗎?
“我突然不想說了。”白宣顏笑道。
蕭燼卻不以為意,也是笑道,“那你可知,你這樣便是欺君。”
“他謝朝歌更是欺君!可皇上......您是怎麽做的?為何不處罰他!為何他就不被治罪!為何他就不用受這
些刑罰!”
白宣顏聲嘶底裡的哭嚎。
謝朝歌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卻是被蕭燼看到了。
蕭燼撫了撫謝朝歌的臉,冷聲命令道,“不肯說,那就挑了他的手筋和腳筋。”
隨後牢房內刺鼻的血腥味更加濃重,還伴隨著一聲高過一聲慘絕人寰的叫喊。
眼前的一切太過血腥慘烈,蕭燼伸出手來,遮住了謝朝歌的眼睛。
只是剛被挑斷了兩隻腳筋,白宣顏就已經承受不住了,終於將原本要交代的事情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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