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中,仿佛是有人把自己從那雪地之中撈了起來,謝朝歌本能的蜷縮起身子,尋著溫熱的胸膛湊過去,近乎貪婪的把手臂環抱上去,汲取著那具身體的熱度。
蕭燼抱著懷裡的人往宣顏宮的後院中走去,偌大的宮殿此時只有幾個當差的宮女和太監,瞧見了蕭燼之後,眼睛頓時瞪圓了,慌忙的俯下身子就去行禮。
蘇景跟在蕭燼身後,跟那些下人示意不許出聲打擾,隨後有些焦急的對著蕭燼的背影喊道,“皇上,那後院是粗鄙之處,您九五至尊萬不能入內呀!更何況這已經要到了上朝的時辰了,滿朝的百官都在候著呢,您……”
“滾!”
蕭燼隻冷冷的呵斥了一句,隨後邁著大步進了謝朝歌住的那處簡陋的廂房之中。
謝朝歌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的他一直處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那滿身的寒意便消散了大半,隨後唇舌被輕松的撬開,苦澀但是溫熱的液體徐徐渡進。
謝朝歌舌頭被另一個有力的軟物壓製著,那液體便被他一股腦的吞咽下去,喝光了之後,熱源便想要離開,謝朝歌卻輕輕抬起頭來,像是在尋找著那熱物一般,近乎渴求的伸出了舌尖,在虛無的空氣中怯怯的試探。
隨後他好像聽見了一聲輕歎,那熱源又回來了,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內,唇齒之間撕咬糾纏的火熱,直叫他招架不住的聲聲嚶嚀。
……
謝朝歌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是已經躺在了那個小廂房中,而身子底下鋪著的是柔軟乾淨的被褥,房間內已經空無一人,只是床邊放著一個空空的藥碗。
謝朝歌動了動身子想要爬起來,卻又頭暈的跌了回去。
房門處傳來響動,隨後小菊端著個食盒走了進來,什麽也沒說,只是幽怨以及憤恨的看了床上的謝朝歌一眼,把食盒放下就走出去了。
謝朝歌躺在床上回憶了半天,可是他暈倒在了雪地之中後,後面的事情就完全不記得了,那藥是怎麽喝下去的也全然沒有印象了。
他又緩了好一會,才撐著身體從床下來,打開食盒吃起了飯。
吃完之後小菊才又出現,把食盒拎走的同時陰陽怪氣道,“你今早沒掃完的雪,還是要接著掃的,雖然白妃不責罰你,但那也是因為……”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隻道,“反正,你別囂張!”
說完便把門一關走掉了。
謝朝歌坐在凳子上發了好一會的呆,才忽的想到,他暈倒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蕭燼,難道是蕭燼把自己送回來的嗎?
不可能的,謝朝歌搖搖頭,自己肯定是被甩給了下人,蕭燼沒留自己在雪地之中凍死,已經是網開一面了,又怎麽可能會親自把自己送回來。
謝朝歌拿上了掃帚又出了門,外面還是冷的徹骨,但是休息了一番,又喝了些湯藥吃了些飯,腹中到底是暖和了不少,他腳步輕飄飄的便出了廂房,繼續去掃雪了。
一直掃到了天色盡黑,謝朝歌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
外面已經不知何時又飄起了細碎的雪花,零零散散的自月色之下墜落,染上了銀輝光芒,像是在月下翩翩起舞的銀蝶一般。
謝朝歌身上和頭髮上也落了些雪,可是他無力再清理了,緩緩的上了台階,推開房門剛要踏進去。
哪知房門內竟然忽的伸出來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將謝朝歌拉進房內便緊緊抵到了房門之上,隨後灼熱的氣息靠過來。
“嬌嬌……”
低沉沙啞的嗓音混合著濃重的酒氣鋪面而來,謝朝歌渾身猛地震顫,反應過來鉗製著自己的人是蕭燼之後,眼眸便微微瞪大了。
蕭燼身份如此尊貴,怎麽會出現在卑劣不堪的破舊廂房之中,可是這個壓在身前的身體又分明強硬灼燙得很。
謝朝歌伸手抵在了蕭燼胸前,與他垂下來的雙眸對視,裡面除了深不見底的幽暗之外,還翻滾叫囂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熱度,要把謝朝歌整個人都融化了吞進腹中似的。
謝朝歌有些慌亂無措的比劃手勢:皇……皇上……您喝醉了……
“朕沒醉。”
蕭燼的薄唇壓下來,謝朝歌急忙別開了頭,那溫熱的吻便恰好落在了白皙圓潤的耳垂上。
“你躲朕。”
蕭燼低語了一句,卻是罕見的沒有動怒,反而將那小巧柔軟的耳垂張口含住,濕潤的酒氣噴灑而上,舌尖在上面細細的描摹幾番,感受到身前的人在輕輕顫抖,才留戀不舍的放開。
謝朝歌打著細顫:皇上……您來……是……是有何事……
“朕來……看看朕的小嬌嬌……”
第16章 你敢弑君?
一句帶著酒意的呢喃,卻讓謝朝歌的眼淚忽的就湧了出來,他掙也掙脫不開,只能委屈的掉眼淚了。
一顆滾燙的淚珠砸到了蕭燼的手上,他才意識到身前的人兒是哭了,薄唇離開了他的耳垂,一手依然攬在他的腰間沒有松開,另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強勢的要他與自己對視。
“為何哭?”
謝朝歌自己抹了一把眼淚,問道:皇上……怎麽知道這個名字……
蕭燼手指撫過他微紅的眼角,看著他的眼神變了變,漆黑的眼眸中竟是流露出了些許異樣的神色。
“你倒是……忘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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