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在臥榻上小憩。
南弈承恭敬的站在殿中,太后仿佛是已經睡著了,並沒有理會他,他便也不能開口說話,只能靜靜的等著。
可是他的掌心卻是緊緊的攥著,剛剛孟秋桐說的若是真的,那現在謝朝歌恐怕是已經受了什麽刑罰。
而皇上此時還在養心殿內,同那位白妃待在一起,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
太后終於有了動靜,輕咳了兩聲,隨後睜開了眼睛,像是已經忘了宮殿之內還站著一個南弈承。
“哀家怎麽覺得今日如此疲乏,先扶哀家去內殿中休息吧。”
“太后娘娘,臣有事稟報。”
南弈承出聲道。
太后這才想給他一個眼神,問道,“南藩王,怎的還沒走?哀家不是說了,要去休息了,有什麽事就等明日再說吧。”
“太后娘娘,恐怕是等不到明日了,臣要說的事情十分緊急,還請太后娘娘聽臣說完。”
南弈承恭敬的道,“臣以為,太后娘娘上次跟臣提起的那件事情,臣,不能應允。”
此話一出,太后當即變了臉色,冷聲道,“南藩王,你可知你這是在拒絕哀家的好意?哀家給了你台階,你竟然不順著下來,難道是想等著日後摔死嗎?”
南弈承道,“回太后娘娘的話,臣並不是孤身一人,臣要對所有南境的子民負責。並且臣以為,太后娘娘既然已有相國大人在側,定然事半功倍。”
太后冷哼一聲,“謝淵哪裡都好,就是教出來一個吃裡扒外,不識好歹的好兒子!”
南弈承心中一緊,沉聲問道,“太后娘娘……說的可是謝妃?”
“就是那個賤骨頭,別以為哀家不知你今日來求見所為何事,也是為了那個小賤人吧?”
第32章 他倒是會給朕惹麻煩!
南弈承跟著幾個宮女來到偏殿的時候,就看見謝朝歌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的衣服上沾了些血跡,臉色慘白的嚇人,旁邊的地板上也有一灘血,可他的身上並無任何傷口,像是都是從口中吐出來的一般。
南弈承心下一慌,連忙走過去將謝朝歌扶起來。
“朝朝,朝朝!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可是謝朝歌身子軟綿綿的,早已經失去了意識。
南弈承直接將謝朝歌打橫抱起,大跨步的走出了太后的寢宮。
那幾個宮女回去給太后複命。
太后是故意讓南弈承去把謝朝歌帶走的,她知道都這個時辰了,藥效肯定已經發作了。
謝朝歌既然不願意與自己為伍,那麽太后就必定不會放過他,但是礙於謝淵的面子,太后也不會現在就把謝朝歌除掉,可是卻能夠使些手段讓他跟皇上心生嫌隙。
隨後太后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
南弈承抱著謝朝歌連忙回到了流殤宮,將謝朝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榻上。
小棉哭著跑過來跪在床邊,“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麽了?怎麽身上有這麽多血啊!您醒醒啊,您快點醒過來啊……”
南弈承一把拉住小棉,“快去太醫院找太醫,快點!”
小棉連忙應是,然後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寢殿。
可是流殤宮之外卻不知何時圍著許多侍衛,小棉想要走出宮門去,被幾個侍衛攔下了。
小棉問道,“你們是誰?為何要攔我?這裡可是流殤宮,你們怎麽敢帶武器前來?”
那個侍衛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是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不許任何人踏出流殤宮一步!”
小棉正著急要趕去太醫院,不聽那幾個人的勸阻,仍然想要出去。
誰知那個侍衛竟然忽的將刀拔了出來,正對著小棉,“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若是再敢硬闖的話,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小棉攥緊了拳頭,“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現在裡面躺著的可是謝妃娘娘,如果謝妃娘娘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你以為皇上會輕饒了你們的狗命嗎!”
那個侍衛不以為然,“我們奉的可是太后的懿旨,太后讓我們看守在此處,我們就絕對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人!除非,是死人!”
眼見著那些侍衛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自己出去的,小棉心急如焚,卻還想著謝朝歌讓自己不許在宮裡跟人動手的事情。
誰知那個侍衛見小棉杵在門口不走,直接上前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回了院中,然後就要將宮殿的門直接關上。
小棉咬了咬牙,忽然就衝過去,劈手奪下了那個侍衛手裡的刀。
那侍衛顯然也沒想到小棉竟然是個會武功的,頓時從門外湧進來了好些侍衛,將流殤宮的宮門口團團圍住。
小棉舉著刀,眼裡冒著冷光,誰敢攔著她救娘娘,她就跟誰拚命。
眨眼之間,那些侍衛揮刀刺了過來,小棉也提刀迎上去。
院子內發出些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廝打聲,南弈承從宮殿裡走出來,便見小棉跟那些侍衛打在了一起。
他過去攔下,誰知那些侍衛像是殺紅了眼,見到南藩王顯然是跟小棉一夥的,竟然也敢對著他出手。
一時之間流殤宮的院內亂成了一團。
……
而此時,孟秋桐仍然跪在養心殿外,等著求見皇上。
養心殿內的蕭燼正坐在案桌後,案桌上摞著厚厚一遝奏折,還沒有批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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