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看他,“你不是說萬一我在外面暴露了,就說我有精神分裂。你沒給他們解釋嗎?”
金毛一臉無語,“解釋了,我現在怕他們覺得我也有精神病。”
二哈:“……”
周靳馳和雁雪意一進入包間,原本嘰嘰喳喳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他們各懷心思,兀自沉默著,誰都沒拆穿周靳馳的身份。
金貴的周大少爺第一次吃飯吃得如此忐忑,時刻擔心在男朋友發小面前掉馬,因而被拆散。
然而另外幾個動物,腦子壓根沒他想得那麽複雜。
雪飛正在想,狗族居然可以在城市混得那麽好,那他們豹族差哪了?等他考上大學也要去京市闖一闖,爭取做豹族的第一把交椅。
雪梨則想著,狗和貓天生不和,雪意哥哥小時候也討厭狗,那他們以後相處起來不會打架嗎?啊~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床頭打架床尾和——
犛牛內心酸澀,原本以為雁雪意會找個同族談戀愛,畢竟單論顏值和武力值來說,沒什麽動物能比得上雪豹。可萬萬沒想到雁雪意找了個天敵科種。
這也說明,他寧可找天敵都看不到他一眼——
一夥人心不在焉地吃完飯,於酒店門口分別。
金毛以二哈喝醉為由,帶著他提前走了。
雪梨也為了不再坐犛牛的雪橇車,第一時間就以趕作業為由拖著雪飛跑了。
門口只剩下三人。
犛牛客氣道:“雪路挺難走的,要不我送你們回去?”
周靳馳看向雁雪意,沒發表意見。
雁雪意禮貌拒絕,“不用,我們經常走,習慣了。”
犛牛這才想起他們一個是貓科一個是犬科,在雪山確實如履平地,心中不免又是一陣低落。
他們連科屬都那麽般配,都是外形極為好看的毛絨絨。不像他,毛發長如稻草,從小就長得潦草。
這家餐館去山腳還有一段路,周靳馳去路邊攔車,犛牛就陪著雁雪意在門口等他。
周靳馳一走,犛牛的心情就不由緊張了起來,他輕瞥一眼雁雪意,看到雁雪意的目光落在周靳馳的背影,低落地斂下雙眸,才出聲問:“他對你好嗎?”
雁雪意收回視線,看他,點點頭道:“嗯,很好。”
“難怪。”犛牛強撐著笑道,“以前好多人追你,你都無動於衷,我一度以為你會把一生都獻給學習和工作。”
雁雪意茫然地眨了下眼,眸色思索著,“有嗎?”
“嗯。”犛牛點頭,“你以前拒絕人都說你隻喜歡學習。”
雁雪意笑了,目光看向前方,周靳馳高大挺拔的身形往路邊一站,單看個背影格外帥氣。
當然,看正面更帥。只要不在他面前說話。
雁雪意眼底噙著淺淺的笑意,才道:“嗯,以前太小,確實隻喜歡學習。”
犛牛微微張嘴,似乎還想問什麽,但看到對面的周靳馳,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雁雪意已經有交往多年的男朋友,有些話再說出口就成了冒犯。
犛牛看著周靳馳的背影,忽地想起什麽,雁雪意在雪豹奶奶家中的表現看起來並不像知道周靳馳的身份。
他猶豫再三,還是遲疑地問:“你知道你男朋友是狗族嗎?”
雁雪意一頓,眸光垂了垂。
他們都是動物族,今天二哈的反應太過奇特,很難不猜出來。
犛牛見他不願多說,瞥一眼前側。周靳馳已經打到車,懶洋洋地靠在車旁玩手機,也沒催他們,仿佛留足了時間給他們敘舊。
不得不承認周靳馳確實沉穩禮貌又帥氣,犛牛內心暗暗感慨,道:“他在等你。”
雁雪意抬眸看一眼周靳馳,瞥向犛牛,“知道,我們先走了,下次再見。”
犛牛點頭,目送他離去。
既然周靳馳不是人類,那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雖然雁雪意從小就是個好學生,但他偷偷關注了雁雪意這麽久,知道他其實脾氣十分倔強固執,單是一個為雪豹繁衍後代是留不住他的。
關於雪豹的繁衍,這一點還得從長計議。
準村長頭疼地歎了口氣,心道在其位謀其職,如何保護自己的同時向人類文明再邁進一步,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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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靳馳在犛牛面前表現得十分紳士,雁雪意還在心中暗暗誇他,但事實證明,雁雪意從來只有低估狗子的佔有欲。
一上了車,周靳馳就開始叨叨,問雁雪意高中的事,初中的事,小學的事,事無巨細,一一盤問。
雪豹也不想伴侶把自己醋壞了,周靳馳問什麽,他答什麽。
但他以前的生活確實很無聊,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醋嘰嘰的狗子什麽都沒盤問出來,才勉強哼了一聲,低聲嘟囔:“要是我從小跟你一個班,我看方圓幾公裡還有誰敢暗戀你。”
雁雪意無語,睨他一眼,“我都說了小牛哥哥不暗戀我。”
周靳馳眸光思忖,眯了眯眼,“雁雪意。”
雁雪意側頭看他,“嗯?”
周靳馳好奇地問:“讀大學的時候,你為什麽一眼就看出我喜歡你?”
雁雪意沉默看他,回憶了下。
那時候他們約過一起去圖書館、食堂,周靳馳還不告訴他,偷偷去蹭過他的大課。
雖然在還沒戳破之前,他們能找到理由的相處時間並不多,周靳馳也沒有任何逾距的行為和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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