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它仿佛在瞬間的停滯後被什麽東西所引爆,霎時間寸寸炸裂開來!
但在那些炸裂開的藤蔓當中,卻不是意料中的暗綠色汁液與木頭的殘渣,在那粗壯的藤蔓中心,竟然有一張模糊的綠色面孔,正緩緩地浮現出來。
然後它湊近過來,睜開那雙仿佛蘊含著無限生命力的眼睛。
接著那雙眼睛對上陸忻的臉,停下了動作。
它輕輕地“咦”了一聲,仿佛遇到了什麽無法理解的疑問,隨即那張臉皺起眉,輕輕地歪了下頭。
可惜這玩意兒歪頭並不可愛,陸忻在聽到這聲輕“咦”後,心裡這樣想著,不過他沒空耽誤時間,好不容易把藤蔓嚇退,他很快地朝地道外面而去,握住了朝自己伸過來的那隻手。
視線再次變得明亮起來,陸忻松了口氣,心想著好在沒有暴露,接著他轉過頭就看到計鳴曜已經動作利落地蓋上了地道的蓋子,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找來許多工具,狠狠地將它釘了起來。
陸忻:“……”
雖然看起來做了不少事情,然而因為計鳴曜動作熟練,實際上隻過了半分鍾而已。
宇銳和凌凌他們看著這幕,不禁愣住,小聲地問道:“這樣有用嗎?”
他們剛才雖然在外面,看不清地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從裡面傳來的動靜,以及隔著門都能感受到的恐怖氣息來看,裡面必然有著令人難以應付的怪物,而且是連他們隊長都應付不了的怪物。
計鳴曜已經飛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他剛才受了不輕的傷,但現在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那些傷已經完全不影響他的行動了,而這中間隻過了兩三分鍾而已。
聽宇銳向自己詢問,計鳴曜冷靜地說道:“不知道,只能期盼這個地牢的封印還能起到點作用。”
他說完蹙著眉頭,又看向宇銳等人:“你們怎麽來了?”
來的是宇銳和凌凌,瑞杉作為後勤人員,在這種潛入行動中自然不會跟來,想必他現在還在車上,正在通過數據監控觀察著這裡的情況。
宇銳看陸忻和計鳴曜都平安無事,稍微松了口氣後才說道:“外面發生了點事情,我和凌凌感覺你們在裡面會很危險,但又無法聯絡你們打聽狀況,所以最後判斷按照目前的形式,我們應該進來協助你們……”
說到這裡,對上計鳴曜嚴肅的目光,宇銳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
凌凌站在旁邊,連忙說道:“對不起,隊長,沒有按照你之前的安排去做,擅自做了決定……是我提議進來幫忙的。”
計鳴曜又看向凌凌,看著這兩個年輕成員身上的局促,計鳴曜很快點頭道:“你們的判斷沒有錯,這次多虧了你們。”
他這麽說著,迅速回頭看向高塔的窗外:“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快離開這裡。”
地面以下傳來怪異的動靜,顯然是那頭怪物還在不斷地撞擊著地道的出口,瘋狂地試圖從裡面闖出來。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這裡,計鳴曜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座高塔或者說這整座神廟即將發生一些難以控制的事情,如果再不離開,恐怕就難以脫身了。
計鳴曜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他根本沒有半點遲疑,已經率先拉著陸忻往窗口的位置走去。
宇銳和凌凌難得從計鳴曜這裡得到讚許,他們現在還有些發暈,但也知道時間不能耽誤,於是也飛快地跟了上去。
而陸忻被計鳴曜拉著,在感慨著計鳴曜牽手牽得越來越熟練和理直氣壯的同時,他的心思也不由得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他回想起自己剛才在地道裡,最後看到的藤蔓裡那張臉。
那張臉他之前就覺得有些熟悉,而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那是瑞杉調查的那份資料裡面,那個叫傀崇的人的臉。
不過傀崇不是孕育出這株藤蔓妖花的人嗎?
為什麽藤蔓裡面卻是這張臉?
是異獸的刻意模仿,還是說從最開始,那個異獸就是傀崇本人,又或者對方的狀況和他一樣,與異獸徹底融合,變成了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存在?
陸忻的思緒轉得飛快,總覺得從那個傀崇的資料來看,對方身上大概還有什麽怪異的地方沒有被發掘出來。
而正在這時,他發現跑在前面的計鳴曜突然定住了腳步。
因為前面多次的經驗,陸忻莫名對關鍵時刻的計鳴曜賦予了非常多的信任,所以在離開高塔的這段路上,他幾乎是放開了心神完全跟著計鳴曜走,甚至因為思考別的事情,他根本沒管自己都經過了哪裡。
所以在這種神遊的時候,計鳴曜突然停下腳步,他也就理所當然地一下撞在了對方的身上。
計鳴曜的後背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陸忻:“……”
他稍微退開兩步,試圖和計鳴曜保持禮貌的距離,但在這時候,他發現他們的面前不知不覺已經多了很多人。
一隊穿著款式奇怪的苒星土著服飾的守衛,一群模樣美豔的祭司侍女,還有那位昨天已經和陸忻計鳴曜見過面的大祭司。
而這群人不光堵住了陸忻等人的去路,他們的手裡還押著此刻原本應該在車上待命進行數據監控的瑞杉,以及一對看起來應該是普通人的母女,和一名精神看起來有些恍惚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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