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所有幻想瞬間消失,紅潤的臉色也變得慘白,慌亂地說了句“抱歉”便急忙退下了。
朝與未察覺到這邊的動靜,還在問:“哥哥,維拉斯怎麽不來嗎?”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朝與委實覺得維拉斯這蟲還挺不錯的,抗包遛狗,任勞任怨,雖然妄圖撬牆角這一點讓他很不爽,但也真心把他當成朋友來看待了。
對面的歐若垂眸看著酒杯中的深紅色酒液,心中卻湧起懊悔的情緒來,恨不能現在就拉著雄蟲離開。
他早就知道雄蟲的魅力的。
星網上那些粉絲連雄蟲的面都沒見著就天天追著雄蟲叫老婆,郵輪公司的富二代揚言要追求雄蟲,連酒吧裡見慣了風月的亞雌服務生都忍不住想靠近雄蟲,還有他和雄蟲落座後從其余卡座裡不斷飄來的窺伺視線……這些都讓歐若產生了一種想要把雄蟲藏起來,不讓任何蟲民看見的瘋狂念頭。
但最終,他只是仰頭喝了一口酒,勾著唇角說:“他會來的,晚點會上台表演節目。”
“是嗎。”朝與懶得去管維拉斯又想搞什麽么蛾子,他隻注視著歐若,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現在心情不太好。盡管他看起來仍舊在笑,但以朝與對他的了解,這個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一曲畢,曲子的風格從娓娓道來的暗戀情歌換成了控訴對象出軌的激昂勁歌,朝與眼珠一轉,頓時來了靈感。
歐若正半垂著眼皮聽著,神色淡然,忽地感覺自己的小腿被勾了一下,頓時驚疑不定地抬眸看去。
對面,雄蟲正捧著酒杯,用透亮的眸子怯怯地看著他,眼神無辜且純情,慢慢地傾身靠近,小聲問:“哥哥,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歐若的動作凝滯了一下,尚未反應過來雄蟲這是什麽意思,便覺桌下有一隻腳試探性地觸了觸他的小腿脛骨,見他毫不抵抗後,開始變本加厲地順著他的小腿一路往上滑去。
酥酥麻麻的陌生感覺讓歐若瞬間繃緊了身體肌肉,耳畔是歌手撕心裂肺的控訴,眼前是雄蟲小白花一般的天真表情,歐若喉頭滾動了一下,對雄蟲的言行有了一個猜測,像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雄蟲眸中溢出點擔憂,“要是讓我家裡那位知道了可怎麽辦呀?”
這下歐若的呼吸登時變沉,哪裡還顧得上去惦記雄蟲的那些個爛桃花,一面惱怒於雄蟲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挑。逗他,一面又的確在這樣的行為裡體會到了些許背德的快。感。
他眯了眯眼睛,將已經喝掉一半的酒杯遞過去,配合道:“別擔心,我們藏好一點,不會讓他發現的。”嗓音又低又啞。
朝與點點頭,笑得很純情,可他接過酒杯後,目光卻在杯沿上逡巡了一圈,特地找到一處明顯濕。潤的地方,一邊目不轉睛地瞧著歐若,一邊將唇覆在那處,喝盡了余下半杯。
喝完之後,還舔著被深色酒液染得豔麗的紅唇,語氣幽幽,“哥哥,你真厲害。”
歐若被雄蟲撩得腎上腺素飆升,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那你說說,是‘你家那位’厲害,還是我更厲害?”語氣極度危險。
這可是送命題,朝與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當然是你更厲害!”他感知到了歐若散發出的危險訊號,咽了咽口水,正準備收回作怪的腳,剛一動作,卻被牢牢抓住了腳踝。
這時,維拉斯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過來。
朝與瞬間慌亂無比地看著歐若,長而密的睫毛輕顫著,想要開口求饒,可在維拉斯走過來的一瞬,歐若卻不容拒絕地將他的腳摁在了大腿根。
朝與:“!”
“兩位,今晚的酒隨便喝,我請客!”維拉斯豪邁地托著幾瓶酒過來,哐啷地放在桌上。
歐若掃了他一眼,用右手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推過去說:“那就多謝了。”
維拉斯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時看見對面的雄蟲面紅似血、看他時還目光躲閃的模樣,登時覺得哪裡不對勁,疑惑道:“你在害羞?”
朝與以為他和歐若的小動作被發現了,又羞又惱地朝後者遞了個眼神,全然忘記分明就是他起頭的。
歐若面露笑容,神態自若,手上力道並未放松分毫。
維拉斯等會要表演,特地畫了一個魅惑的妝容,穿著緊身背心和黑色工裝褲,此刻腦中靈光一現,做作的在朝與面前秀了一下結實的肱二頭肌:“你喜歡看就看,不用害羞。”
“你沒事吧?!”朝與的拳頭立馬石更了。
維拉斯光速笑著撤退,離開前還不忘喊道:“等會兒我有表演,你們記得看啊!”
喧嘩聲遠去,這方狹小的天地又恢復了寧靜,歐若摩挲著雄蟲纖細的腳踝,打趣道:“還玩嗎?”
朝與搖頭不語。
這回歐若終於放開了手。
朝與松了口氣,立時收回了有些發麻的腿,抬起似抹了胭脂的臉看他,神色認真,“我就是……想讓你開心一點。”
歐若怔了幾秒,忽地明白過來,也同樣認真地回:“謝謝,我很開心。”
歡快的音樂在舞台中央響起來,扎著高馬尾的維拉斯以堪稱驚豔的動作出場後,開始唱、跳、rap,舞池瞬間沸騰起來,蟲民們在激昂的樂聲裡躁動地扭動著身體,而朝與和歐若卻隔著一張小幾對視,任憑令人面紅耳赤的曖昧氣氛將他們包裹。
又是一陣喝彩聲傳來,自覺受不了雄蟲這般熱烈的視線的歐若不得不側過頭假裝在看台上表演,但實則根本沒看進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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