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諶黎醫生很不錯,你倆挺合適的,原計劃是想撮合你倆來著,但現在我改變注意了。感情的事,哪有合不合適,就應該順其自然,我不該莽撞地做這件事,讓你難受了。”
阿瑟微一不小心扯下一片葉子,手上沾了些汁液,置於鼻端一聞,是很清淡的草木香,完全不同於木質檀香,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就再度平靜下來,釋然地笑著說:“阿與,沒關系。我知道你也希望我過得好。”
“諶黎醫生他,”阿瑟微語氣頓了一下,才真切的續道:“他的確很優秀也很迷蟲,只是不適合我,本就屬於兩個世界的蟲,強行走到一起,不會有好結局的。”
朝與有心反駁,卻又深知在雄尊雌卑的蟲族社會,事實就是如此,只能無力地安慰道:“會好的。”
“希望如此吧。”阿瑟微像是又變成了從前那個活潑樂觀的亞雌,站起身說:“我們也過去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好。”
朝與和阿瑟微一路閑聊著往涼亭的方向走去,冷不防半路卻撞到從大樹後面走出來的薩比,對方似乎剛剛結束了一場通話,白淨的面孔上閃過一瞬的慌亂,朝與不動聲色地瞧著對方,笑著問道:“在跟對象聊天嗎?”
本就有些心虛的薩比更是被這個問題問得腦子都空白了幾秒,慌亂否認道:“不、不是對象,就是一個朋友。”
“噢,這樣啊。”朝與點點頭,像是信了,“那我們快過去吧。”
薩比松了口氣,綴在他們身後走。
三蟲剛到涼亭入口便聽見一陣輕快又放肆的笑聲,定睛一看,維拉斯和諶黎靠得極近,似乎相談甚歡,前者臉上盡是愉悅的笑容,連指尖夾著的煙都在輕輕晃動,抖落一截煙灰。
朝與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阿瑟微,卻發現對方極為淡定,唇邊的弧度都沒有變化絲毫,腳步不停地走了進去,他隻好在心中暗罵維拉斯這個放蕩的家夥,也抬腳跟了進去。
“哈哈,沒想到醫院裡這些病患還這麽有意思。”維拉斯說完,察覺到阿瑟微的存在,轉頭熱情地招呼道:“你去哪兒啦?快過來,我們這邊還有一個座位。”
諶黎也停了話頭,幽深的異瞳緊盯著亞雌,企圖從對方含笑的臉上看出些別的情緒,可卻罕見地失敗了。
眼看阿瑟微還真欲往那邊去,米蘇一把拉住他的手,宛如星網上那些瘋狂的小粉絲一般,“主播你來坐這吧!我真的可喜歡你了,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阿瑟微便對著維拉斯歉意地一笑,旋即跟著米蘇往另一個方向走,溫柔而隨和,“當然可以啦。”
維拉斯收回視線,饒有興趣地看著諶黎,語帶遺憾地說:“看來比起我們,他更願意去那邊呀。”
諶黎目光沉沉地看著阿瑟微和其余幾個軍雌有說有笑,沒吭聲。
這個維拉斯到處拈花惹草就算了,現在還要搬弄是非,朝與氣不打一處來,眼珠一轉,正巧抓到他又吸了一口煙,毫不客氣地斥罵道:“抽什麽抽!你這蟲怎麽這樣啊?公眾場合非得讓別的蟲吸二手煙是吧?”他拉著歐若起身,道:“哥哥你坐遠一點,別挨著他。”
自己這是躺著也要中槍啊,維拉斯冤枉死了,爭辯道:“大家剛剛都在抽,少將也在抽,最多算大家互相吸好吧?”
朝與狐疑地看著歐若,“是嗎。”
早在雄蟲來的那一刻就已然將剩余半截煙掐滅並扔掉的歐若一臉無辜,說:“我沒抽啊。”
一腦門官司的維拉斯立即想拉米蘇和艾斯給他作證,誰料後者異口同聲說沒看到歐若抽煙,在雄蟲愈發不善的目光裡,維拉斯隻好麻木地熄了煙,暗想這特麽簡直就是悲劇重演。
經朝與這麽一打岔,現場氣氛頓時活躍了不少,也讓其余蟲對於雄蟲的家庭地位和少將對雄蟲的極致偏愛有了一個更為深刻的認知。
朝與見狀才作罷,倏爾建議道:“乾坐在這裡聊天也有點無聊,不如這樣,我們來玩遊戲吧?”
“好啊。”歐若裝作不知情的模樣給雄蟲捧場。
米蘇一聽要玩遊戲也來了勁,“可以可以,那玩什麽遊戲呢?”
朝與微微一笑,摸出他網購的兩疊卡片,說:“不如我們來真心話大冒險吧。”
“哇!好刺激!”米蘇激動地搓了搓手,第一個讚同道:“可以!”
朝與環視一圈,禮貌問道:“大家覺得呢?”
“都行。”
“可以。”
“我沒意見。”
“好,既然大家覺得可以,那我們就先坐下吧。”
在朝與的安排下,其余八蟲分圍著涼亭中心的圓桌坐下,以歐若為起點,順時針旋轉一周下來,分別坐著朝與、阿瑟微、米蘇、艾斯、瓦尼爾、薩比、維拉斯和諶黎。
“我再補充一下規則。”朝與將方才喝完了的空葡萄酒瓶打橫放在圓桌中央,道:“等會兒由我們當中的一位旋轉這個酒瓶,瓶口朝向誰,就代表他當輪遊戲被選中,可以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如果選‘真心話’,就由轉動酒瓶的那位抽卡提問,反之也由轉動酒瓶的那位從卡片裡挑選大冒險。下一輪就由上一輪被抽中的蟲轉動酒瓶。”
“你們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這時,維拉斯挑眉道:“怎麽判斷被選中的蟲說的是否是真心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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