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樓下忽地傳來玻璃破碎的脆響。
歐若渾身緊繃的肌肉和拳頭松了開,他立即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我先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
這麽好的氛圍被打斷,烏蘭面上扭曲了一瞬,但他很快控制好情緒,起身跟了上去。
循著聲音,歐若下到了一樓客廳。
只見原本好端端擺放在茶幾上的琉璃花瓶碎了一地,玻璃渣子和水漬濺得到處都是,鮮豔的玫瑰花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看上去還被踩了很多腳。
在場的儼然是一隻薩摩耶、一隻雄蟲和一個智能管家。
而當下,薩摩耶縮在雄蟲懷裡,兩者齊齊蹲在角落,用如出一轍的濕漉漉圓眼睛望著他,一副幹了壞事的心虛模樣。
第16章 責罰
後一步趕來的烏蘭看見這個場景當即心頭火起,一定是這該死的雄蟲故意搞的破壞!
“阿若,這可是我一周前參觀了各大莊園,才親自訂下的玫瑰,今天清晨從幾十光年外運過來的,現在卻……”烏蘭語調委屈,一臉心碎的樣子。
歐若目光從一地雞毛上移開,看向奶糕和朝與,聲音平淡道:“這是怎麽回事?”
“汪嗚~嗚~”奶糕知道自己闖了禍,哼唧著往朝與懷裡縮了縮,只露出半隻粉色飛機耳來。
朝與心道,對不起啊奶糕,先讓你背會兒鍋,晚點給你做好吃的!於是,他小聲說:“少將,是奶糕不小心打碎的。”
“胡說!奶糕明明被牽去外面了,怎麽會突然跑回來?”烏蘭立即反駁,“再說,那花瓶放在茶幾中間,奶糕又怎麽會打碎它?”
朝與小心翼翼地看向歐若,“是我看奶糕太孤單了,就自作主張把它帶進來玩,誰料玩得太興起,奶糕跳起來弄碎了花瓶……”
歐若摩挲著大拇指指骨,一時沒有說話。
烏蘭篤定是朝與乾的,自然不信這番話,“我看明明是你嫉妒少將對我好,故意毀掉了我送少將的玫瑰,怎麽,敢做不敢當?”他早就看這隻雄蟲不順眼了,絕不能就此輕易饒過他,愈發放低姿態,喚道:“阿若……”
歐若走近了幾步,垂眸看向奶糕和雄蟲,頗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我最討厭隱瞞和欺騙,告訴我,到底是誰打碎了花瓶?”嗓音很淡,辨不出喜怒。
這話落在不同的耳朵裡,驚起不一樣的反應。
烏蘭眼皮跳了一下,又瞬間恢復原狀。
而朝與和奶糕聞言,同時抬起頭來,又同時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
看得歐若心室一陣緊縮。
烏蘭撇了朝與一眼,轉身問道:“002,你剛剛也在現場,有看到什麽嗎?是不是有蟲在栽贓嫁禍?”
002搖了搖扁扁的腦袋:“我是花瓶碎了後才趕來的。”
烏蘭煩躁地嘖了聲。
歐若屈膝半蹲,沒什麽起伏問:“奶糕,是你嗎?”
察覺到雌主真正動怒了,被點名的奶糕耷拉著粉色耳朵,慢慢走到歐若面前,輕輕地點了兩下頭,頗有靈性。
“好。002,把它帶到——”歐若說到一半卡頓了幾秒,視線從奶糕白色胡須移到雄蟲臉上,才續道:“帶到三樓的禁閉室去,看來它需要好好長個記性了。”
奶糕被帶走前還可憐兮兮地回頭看了朝與一眼,讓朝與十分不好受,他撐著沙發起身,“我也有錯,要是我不把奶糕牽進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歐若原本還算平靜的目光在看到雄蟲手上那抹紅時徹底冷了下來,來自雙S級雌蟲的氣場壓製瞬間包裹住了在場的兩隻雄蟲,讓他們隻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烏蘭閣下,請移步書房,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就來找你。”
原本不太滿意的烏蘭忽然興奮起來,他向朝與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假惺惺地勸告:“阿若,也不要下手太重,畢竟E級雄蟲的恢復能力可是很差的。”
歐若會為了這件事責罰他嗎?
朝與捫心自問,答案卻是未知。
“跟我來。”歐若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直至一扇木門前。
朝與忐忑地跟在後面。
隨著“哢噠”一聲輕響,木門被緩緩拉開,朝與看清裡面後瞪大了雙眼。
只見四面牆壁上掛滿了大小不一的銀製刀具、色澤鮮明的彎弓箭羽,還有一些形狀各異的皮鞭。
“愣著做什麽?進來。”歐若見雄蟲杵在門口遲遲不敢進來的樣子,體內的惡劣因子又開始往外冒。
朝與深吸一口氣,背手關上了門。
“過來坐下。”
整個房間裡就只有一個鋪了長毛毯子的扶手椅,朝與僵硬著手腳,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倒是意外地舒適。
低著頭的朝與看著自己的腳尖,又去看地毯上繁複的花紋,卻沒等到下一句命令,悄悄抬頭看去,卻見歐若正背對著他,在一個置物櫃裡窸窸窣窣地翻找著什麽。
在這樣的情形下,每一秒鍾都顯得很漫長,終於,朝與忍不住了,他啞聲問道:“少將,您是要責罰我嗎?”
“責罰?”歐若忍笑重複了一下,故意道:“是應該責罰。”
朝與又低下頭去,心跳有點快,“那我能問一下,少將想怎麽責罰我嗎?”是要用小皮鞭抽打他嗎?那要不要脫衣服?還是說要先跪下來?他在心裡想象了一番歐若拿著皮鞭抽打赤。裸著跪在地毯上的自己,臉頰瞬間燙得要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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