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短暫的吻,分開時朝與笑盈盈地問道:“甜嗎?”
歐若臉頰浮上一層薄紅,猶豫片刻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見他這樣,朝與一陣飄飄欲仙,湊上前去就想再親一個,卻冷不防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打斷了。
“咳咳咳咳咳咳——”諶黎捂住嘴咳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歐若聞聲立馬躲開了,朝與也隻好暫且作罷,跟著自家哥哥走過去,不滿道:“諶黎醫生,你就不能咳小聲一點嗎?”
諶黎停了咳嗽,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不可以。我剛剛只是沒說話,但你們不能當我不存在吧。”
朝與還想說點什麽,臉皮薄的歐若聽不下去了,他打斷兩蟲的對話,岔開話題道:“今天這是最後一次測試了對吧?”
“音頻撫慰劑已經基本研發出發了,之後就是等臨床試驗結果,今天叫朝與來只是做一個聲音的補錄。”諶黎回道。
歐若點頭,想到方才看到的熱搜,面上浮現一絲憂慮,“恐怕困難之處不僅在於此處。”
三蟲心知肚明,雌蟲精神力撫慰劑一出,恐怕會對畸形已久的蟲族社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最開始諶黎給朝與做檢測時發現雄蟲的聲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通過降低精神力因子活躍度來安撫雌蟲暴。動的精神力,當時歐若要求對方暫時保守這個秘密,後來他為了不讓費羅星主答應克什米爾星主的要求不得已將這件事告知了費羅星主。
基於雄蟲的原始聲音而進一步研發出的雌蟲精神力撫慰劑也即將面世,也不知究竟是好還是壞。
回程的路上,歐若一直在思考這件事的弊端和益處,卻始終沒有個定論。
一旁的朝與自然看得分明,他躺倒在歐若的大腿上,故意說:“哥哥,你是不是背著我在想其他雄蟲?”
歐若立時回神,低下頭蹭了蹭朝與小巧的鼻尖,“胡說什麽,你一隻蟲都夠我喝一壺的了。”
朝與笑得眉眼彎彎,片刻後又正經地說:“哥哥你別擔心啦,既然費羅星主都做出決定了,那他必然權衡過利弊啦。”
歐若斂了所有思緒,靜靜聽著雄蟲說話,朝與便又接著說:“再說,社會的進步也不是直線式上升,而是循環往返呈螺旋式上升的過程,進步總是伴隨著挫折和磨難,一切自會由時間來說明的。”
“這番話倒是很有意思。”歐若聽得新奇,越琢磨越覺得富有內涵。
朝與悶笑幾聲,心說這可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當然有意思了。他抓準時機,旁敲側擊地問:“哥哥你看,我也配合完成研究了,現在是不是到了考慮我們的事的時候了?”邊說還邊用食指在歐若極富彈性的胸膛處畫圈圈。
沒料到雄蟲的話題跨度這麽大,歐若思忖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是指什麽事,卻偏要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逗弄對方:“我們最近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做嗎?”擰眉想了幾秒,續道:“應該沒什麽事吧。”
“哥哥你怎麽這樣啊!”朝與不幹了,氣得想起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歐若見狀光速認錯,笑著給雄蟲順毛,“逗你的,我哪敢不記得?證婚蟲、主婚蟲、婚慶公司我都找好了,老婆看看還缺什麽?嗯?”
朝與暈暈乎乎地摟著歐若脖子,“那,我們什麽時候辦婚禮呢?”
“你想什麽時候辦?”
“盡快吧,想下個月就和哥哥結婚。”
“下個月可能有點趕。”
“那就多加半個月,一個半月應該夠了哇?”
歐若失笑,“好,那就一個半月。”
話雖如此,真正開始籌備婚禮時兩蟲才明白整個過程究竟有多繁瑣,準備喜帖、喜糖,預定場地,定製婚服,邀請伴郎,彩排……一套做下來,兩蟲都瘦了好幾斤,但為了半個月後的5月20日,一切又都值得了。
婚禮當天,朝與和歐若凌晨四點就起床做妝造,兩蟲的頭髮都被梳上去固定,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朝與穿著一套定製的白色西服,歐若則身穿與之配套的藍色西服,相同的地方是兩者的西服口袋裡都插了一支嬌豔欲滴的粉色月季。
長長的紅毯從入口一直鋪到了舞台中央,金色的陽光照射在這片風和日麗的海島上,於高朋滿座中,朝與和歐若深情地凝視著彼此,在主婚蟲說完結婚誓詞的同時默契地給出了“我願意”的回答。
他們在雷動掌聲中擁吻彼此。
婚禮儀式結束後,新婚夫夫又馬不停蹄地去敬酒,等到一切忙完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
回到婚房後,朝與本以為這樣就可以美美地抱著歐若入洞房了,哪知道以維拉斯為首的一幫蟲硬是將朝與堵在婚房外,以各種要求阻撓他進去。
朝與氣得吹胡子瞪眼,大叫,“你們這叫婚鬧,這是不文明的啊啊啊啊啊——”可惜話未說完,就被一群興奮不已的蟲抬起來去撞柱子,當然也沒真撞,只是做做樣子嚇唬他。
盡管如此,在一眾壞蟲的刻意刁難下,朝與還是躲得很狼狽,頭髮散了,婚服也亂了,不多時,他又一次被欺負到了門前,無力地討饒道:“朋友們,打個商量,我就想抱著我家哥哥睡個覺,你們放過我行不行,我給你們包大紅包!”
“主婚蟲說了,現在還不到‘睡覺’的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哈哈哈哈。”
“就是,再說了,我可不差你這點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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