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漱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起來。
他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麽長時間,就算不知道研究院研究的具體是什麽領域,但也不會單純的認為是研究健康。
葉漱本能地就要掙脫開白夜遊的手掌。被他抱著的烏烏感受到葉漱的抗拒,扭過身毫不猶豫地向白夜遊抓葉漱的手臂揮出爪子。
白夜遊的眼皮跳了一下,及時地撤回了手,沒有被抓到。他低下頭,和幫著葉漱的黑足貓對上視線,一隻貓的體型比起人類來要小太多倍,貓貓還是被人抱在懷裡的姿勢,但它這樣和白夜遊對視,氣勢上也絲毫不弱一點。
一人一貓的對峙中,竟然發散出一股即將要乾架的火藥味。
一觸即發的氣氛中,白夜遊這邊的氣球先被戳破,一隻雪白的貓爪子伸出來,想要勾搭葉漱的衣衫,被全神貫注盯著白夜遊、竟然也防備到其它方向的烏烏速度更快的一貓爪拍開。
它都在這裡了,這隻獅子貓竟然還敢上來挑釁。
眼看本來一人一貓要乾架的氛圍演變成兩隻貓乾架,葉漱將懷裡的烏烏往上抱了抱,還顛了顛,強勢打破後者到處迎戰的大佬氣勢。
葉漱不可能讓烏烏擋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即使在人前長出貓貓耳朵讓葉漱格外崩潰,他也在短時間內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抬起頭對上白夜遊的視線。
他的目光閃爍出堅定的光芒,只有頭頂又變成了飛機耳的貓貓耳朵顯露出他此刻內心深處的真實情緒。
葉漱聲音有些變啞地問道:“去研究院做什麽?”葉漱的眸光中透出一股謹慎的審視意味,他舔了舔乾澀的唇,盡可能地用語句周旋,不讓事情爆發成衝突,“因為我長了貓耳朵嗎?”
葉漱大腦飛快地思考,整合自己已知的全部信息,“但是你們不是也能變成動物嗎?”那為什麽要送我去研究院?
後面的話葉漱沒有說出來,但他的神態已經表現出了對這件事的絕大抗拒。
施子琪立刻緊張插話道:“因為你和我們不一樣。”
葉漱轉動眼睛看向施子琪,就見後者咽了咽口水道:“因為你是純種人類。”
純種人類?
這個熟悉的詞匯進入到葉漱的耳朵裡,他想起自己剛剛還聽過這個詞。
白夜遊自然地接過話,“純種人類就是不會被獸化汙染的人類,”白夜遊看著葉漱的眼睛解釋完這句,突然抬眼看向施子琪,“我之前就是想告訴你這些,被人打斷了。”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些秋後算帳的不悅氣息,施子琪突然覺得後脖頸發涼,他抬手摸了下脖子,此時也想起來葉漱被汙染也有自己的一份原因。
好像是他的到來刺激了獅子貓突然過界。
施子琪有些心虛,還是葉漱的出聲將他從這種狀態中解救出來。
“你的意識是研究院可以幫我重新變回純種人類?”葉漱眼睛發亮地看向白夜遊,他已經接受了這個星球都是獸人的事實,但對於自己也要變成其中的一個,仍舊接受無能。
畢竟任誰長了二十幾年,突然發現自己的種族直接改變了都不會樂意吧。
白夜遊自然能聽得出來葉漱語氣中的期冀,但對於能變回純種人類這件事,他底氣不足地回答道:“只能先去檢查。”
看到葉漱的眼睛一下子暗下去,白夜遊抿了下唇,“對不起。”
葉漱摸了把懷裡的貓,搖了搖頭,身上還有失落的氣息,仍揚起頭對白夜遊笑了一下,“沒事,也不是你的錯。”
葉漱的這句話本意是他現在長出貓貓耳朵和他們都沒關系,畢竟他之前就已經變成貓、變成狗、變成浣熊、變成熊貓,但白夜遊誤解了葉漱的意思,以為葉漱是為了不讓他自責,心裡反而更加愧疚。
白夜遊怎麽可能不自責?
作為純種人類事項組的一名成名,他的責任就是保護葉漱。
而現在不論是讓葉漱無意間發現這個世界的真相——這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葉漱被汙染的可能性,還是讓葉漱長出貓貓耳朵,都是他的眼皮下發生的。
白夜遊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的背後,貓頭鷹的羽毛掉落一根。
要是讓葉漱看到,肯定心有同感地覺得毛茸茸也會愁的掉頭髮,但可惜葉漱沒有發表這個看法的機會,白夜遊已經從剛才自責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我送你去研究院,不用擔心,”他對葉漱的承諾口吻堅定,“就算你失去了純種人類這個身份,我也保證,會讓你融入這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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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研究院的路上,施子琪也擠上了車。
他陪著葉漱坐在後排,烏烏坐在葉漱的懷裡,獅子貓也被白夜遊帶上了,作為誘發葉漱長出貓貓耳朵的罪魁禍首,相關的一系列檢查自然也必不可少。
白夜遊在開車的間隙向葉漱講出來所有的事情,葉漱聽完,未曾設想過的感歎了一聲,“竟然在我身穿的第一時間你們就發現我了。”
葉漱還以為自己的這個身份很難被發現,因為只要他不說的話任誰再開腦洞都不會懷疑到這一點,沒想到最開始他的馬甲就掉光了。
“是特行隊紅蜻蜓在日常巡邏中發現的,”白夜遊在後視鏡中看了葉漱一眼,“你之後上下班的時候是不是能感知到身邊一直有動物跟著你?”
白夜遊主動將這件事解釋道:“那是當時我們為了防止你身邊出現獸化現象被汙染,希望你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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