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漱說完自己覺得這個想法非常靠譜,當場就抱著貓去沙發邊準備拆沙發,忽略了貓貓對他這個猜測依舊沒有做出肯定反應的事實。
沙發上,葉漱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烏烏的紗布,距離烏烏受傷過去一個多月快兩月的時間,外傷此時已經愈合地差不多了,不用擔心紗布和傷口黏連的問題,因此拆的特別快。
隨手將換下的紗布丟進垃圾桶,葉漱將貓貓從茶幾的軟墊上轉移到沙發上,外部準備工作就緒,葉漱認真地說:“好了,變吧。”
貓貓:“……”
貓貓再次向葉漱舉起同一隻前爪,這次沒有再喵了,但貓瞳透露出的意思昭昭,去掉紗布的干擾後,你應該能猜出我舉這隻爪子的原因了吧?
葉漱懂了。
“所以你是前爪受傷了不能變回人形?”
貓貓喵了一聲,翹起尾巴搖了搖,聲音裡透露出的意思你終於猜對了。
葉漱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當時貓貓突然出現,從毒蛇下口下救了他,又為了擋了鬣狗,它的傷是為了救他受的,也因為這道傷,烏烏一直只能做貓,不能變回人形。
葉漱心中對烏烏一直是裝貓的看法瞬間轉變為不能變人的心疼。
葉漱想,幸好他一直都養著這隻貓貓,最初看到獅子貓變人時對這個世界產生害怕,也沒有丟掉烏烏,不然他真是忘恩負義了。
葉漱沉默地將貓抱放在自己的腿上,熟練地拿出碘酒給烏烏的前爪消毒,換藥,重新包上紗布,纏好繃帶,手指靈活地在最後打了個蝴蝶結。
烏烏看著葉漱做完這一切,歪過身體用腦袋蹭了蹭葉漱的手指。
晚上睡覺時,鑒於烏烏一直想上二樓一起睡的想法,葉漱將烏烏的紙箱子重新放回了床頭。
知道烏烏不是故意在他身邊裝貓後,葉漱就撤掉了之前看待烏烏種種奇怪行為的濾鏡。
貓貓能有什麽壞心思呢?貓貓只是想和他一起睡罷了。
施子琪也說了,在他身邊時會想變回獸型,釋放獸類的天性,所以烏烏雖然思想上是個人,但行為上這麽貓也沒錯了。
於是葉漱就毫不避諱了,他倆一個人一隻貓,一個男一隻公,一個睡紙箱子一個睡床,有什麽不能滿足貓貓的呢?
烏烏舒舒服服地睡回了自己特殊待遇的窩,後半夜壓上葉漱的被子,葉漱也只是扯扯被子,扯不動就讓出去了,不和貓貓計較。
第二天去上班,照常還是帶著貓貓。
葉漱估摸著烏烏前爪上的傷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好,這段時間不能變人也沒有關系,他會照顧好當貓的烏烏。
今日是很尋常的一日,到達動聯網後,葉漱照往常一樣進去。
只是一進入大門,就感覺公司的氛圍好像發生了某種變化。
路過的同事都會停下來看他,有時候走在很遠距離、本來不會互相注意的人也會被他吸引,停下腳步,他們倒是並沒有上前打擾葉漱,一個大公司的員工太多了,即使在一棟樓裡上班,大部分人也不過點頭之交。
但是這種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會注意到他的感覺還是令葉漱有些不適應,尤其是知道同事為什麽會有這種反應之後。
他們都被自己影響到了想要變成動物啊啊啊!
葉漱加快速度從人群中走過,他得出這個結論一是因為施子琪的話,二是因為他已經看到好幾位同事因為耐性不夠腦袋頂長出了毛茸茸的耳朵。
想一想,在高檔寫字大樓中工作的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突然一人頂著一對獸耳,是多麽顛覆過往印象的事情。
這是福瑞控的天堂,但和葉漱沒有關系,他是個隻喜歡毛茸茸的可憐人罷了。
葉漱努力讓自己接受並適應現在的情況,畢竟這可能是之後的常態了。
白夜遊在向葉漱揭開世界真相的時候,就向他坦白過,他們為了不讓他被汙染,聯合在一起為了編織了這個世界都是人類的假象,包括不許在他面前獸化等多項條令。
如今這些同事沒有顧忌地露出獸耳,估計是接受到通知,不用再在他面前偽裝了,於是紛紛釋放了天性。
又一個同事在葉漱附近突然展開了背後透明的翅膀,葉漱面不改色地從旁邊路過,尊重每一位同事的天性。
同時在心裡默默地給另一位以前覺得嚴肅幹練的同事打上可愛的標簽,無他,對方身後的尾巴在看見他後搖的可太歡快了。
好不容易進入電梯,等的人不多,只有葉漱和另外一位染了發色的同事。
電梯上行,兩個人處在一處密閉的空間裡。
懷裡的黑足貓突然撓了撓爪子,葉漱用手捏住貓貓的爪子不讓它作亂。
和他一起乘坐電梯的同事突然囁喏開口,“那個……那個……”
葉漱轉過臉,掛上友好的笑容,想問怎麽了,就看到染發同事在他眼前原地變成了一隻撲騰翅膀的黃色百靈鳥。
葉漱:“啊……”原來那深灰不是染的發色啊。
布谷鳥:“布谷~布谷~”
布谷鳥鳴叫著在葉漱面前飛,葉漱面上對這位同事打招呼,“你好,你好。”暗中手上使勁,用力抱住懷中開始扭動的黑足貓。
不得不說這隻布谷鳥同事真大膽,他懷裡還抱著一隻貓呢。
你的天敵都在這裡你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亂飛的天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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