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半扇門, 陳圖對上葉漱的眼睛,後者眼神閃爍了一下, 再看她時就變得沉穩, 不躲不避地直視她道:
“我沒事, ”葉漱手放在腹部摸了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是之前遇到鬣狗群有些害怕, 放松下來後就有點腹瀉, 讓你擔心了。”
陳圖眼裡的擔憂沒有減少, 還有一絲疑問, “那我剛才一直喊你你怎麽不出聲?”
“嗯, ”葉漱輕輕眨了下眼睛,一本正經地解釋, “因為當時出聲我會尷尬。”
陳圖:“……”
葉漱堅定回視。
兩人四目相對。
葉漱:“……”好吧。
葉漱先承受不了這尷尬,越過陳圖逃離現場。
他也不想這麽解釋。
但他能怎麽解釋, 不出聲是怕出了聲結果是一聲狗叫嗎?
汪——
葉漱走到沙發前, 發現陳圖已經將倒在地毯上的水漬清理過了, 葉漱便將旁邊的垃圾袋系好,提到門口角落。
“陳姐,這麽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葉漱站在門邊,表情真摯地看向陳圖,雖然說的是送客的話,但這樣溫潤地看著人就會給人一種感覺,他是真的為你想才這麽說。
陳圖確實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便點點頭,“那你自己一個人照顧好自己,晚上睡覺時也不用害怕,鬣狗群的事特行隊會處理好的。”
葉漱在陳圖經過的時候最後向她道謝,“因為我的事情讓白組長下班時間還找你真不好意思。”
“沒事,白組長不叫我,我知道你被鬣狗群圍攻後也會過來的。”
陳圖是真心實意說的,她不僅是像其他同事一樣,喜歡純種人類的光環,在和葉漱本人的相處中,陳圖也非常喜歡這個年輕人。
純種人類對於她並不只是一個符號,還是一個鮮活的人,因此接到白夜遊的任務後才這麽積極認真。
“那我回去了,”陳圖走出門,“明天見。”
葉漱和她一起出去,在門外道:“明天見。”
陳圖就住在隔壁,只有短短幾步路,但葉漱還是在門外多等了幾秒,看著陳圖安全進了自己家門後,才返回自己的公寓關上門。
一合上門,他立刻雙手抱頭狂揉頭髮,天知道這一對毛茸茸耳朵還會不會再長出來,這令葉漱在和陳圖說話時都提心吊膽的,就怕當著陳圖的面變狗,被拉去研究院做活體實驗。
陳圖走了後,葉漱重新回到衛生間洗漱鏡前,想搞清自己為什麽會長出狗耳,仔細扒拉了頭髮半天沒有發現一道痕跡。
回想當時長出的耳朵形狀,非常標志性的橢圓,立耳,摸起來輪廓硬挺,不容易折,棕黃毛色,再聯系今天的遭遇,基本上是鬣狗耳朵無疑了。
因為鬣狗在葉漱面前張開的血盆大口以及殘忍屬性,葉漱現在對鬣狗這個品種敬謝不敏,怒將它踢出毛茸茸行列。
如果非要變狗,他寧願變哈士奇變薩摩耶變金毛都不想變鬣狗。
但可惜他沒有選擇的余地。
他今天長出鬣狗耳朵可能就是拜鬣狗群所賜。
葉漱心裡有懷疑的思路,但沒有人可以討論,想了一圈他在這個世界認識的人,謝醫生作為獸醫,或許會見多識廣一些。
但葉漱也不準備和盤托出,他決定用些話術旁敲側擊問一下。
葉漱先通過白夜遊推送的名片,向醫生發出好友申請,那邊很快就通過。
葉漱點開聊天框,加上謝醫生好友後,葉漱第一件事不是問鬣狗相關,而是問貓貓。
葉漱看了眼現在的時間,晚上九點,距離他送走貓貓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如果手術順利,這時候也差不多結束了。
葉漱一直擔憂著貓貓的狀況,等到現在,迫不及待想知道貓貓現在的狀態。
【謝醫生,打擾了,我想問一下貓貓現在的情況。】
葉漱捏著手機,覺得“正在輸入中”的字樣跳了很久。
但其實很快,醫生發過來回復,【已經做了檢查,有中度骨裂,做了內固定,創口進行了縫合。手術完成的很成功。】
葉漱心裡瞬間松了一口氣,這些傷勢都可以養好,不會影響行動,貓貓以後還會是一隻矯健的貓。
同時,又為貓貓受到的罪感到難受,心裡密密麻麻地疼。
貓咪骨折不能打石膏,會壓迫到腿部血管,但骨裂需要安靜修養,貓又是生性好動的生物。
手術是人類幫貓做的,貓對自己的身體情況的了解可能就會出現失誤。因此並知道自己該減少運動等骨頭長好。
絕育手術後都要給貓套個伊麗莎白圈,怕它們舔傷口引起感染,如今,一條腿骨裂做了內固定,要讓一隻貓整天淑女趴著不跑酷,這有些難度。
葉漱在腦裡思索等術後將貓貓接回來,該怎麽照顧這個特殊病號。
好在葉漱有作為熊貓飼養員的經驗,到時候不會太手忙腳亂。
葉漱又跟醫生聊了幾句貓貓的術後護理問題,醫生說的和葉漱知道的差不多,葉漱心裡安定,他在上一個世界的護理知識都還能用,醫療差距沒他想的那麽大。
了解貓貓的情況後,葉漱放心下來,開始另一個他找醫生的事情。
【謝醫生,如果被鬣狗咬了,需要打疫苗嗎?我擔心鬣狗會傳播疾病。】
葉漱在對話框裡糾結措辭、刪刪改改半天才把這句話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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