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懷裡的貓貓需要迅速救治,葉漱沒有再在這裡多停留,揣著貓貓往外面跑去。
好在烏岫帶著他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快走出去了,此時葉漱很輕松地就繞出錯綜的小巷,他住的公寓樓就在不遠處佇立。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剛下完暴雨,大街上連一個人都看不見。
葉漱想要將貓送去寵物醫院,打開手機地圖搜索寵物醫院,跳出來的卻全都是人類醫院。
上網不靠譜,葉漱又不熟悉街道,不知道哪裡有寵物醫院,也找不到人問路。
懷裡的貓貓傷腿上的血液都已凝固,葉漱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先將貓貓帶回了家。
進入公寓,抽出一塊軟墊放在桌上,再小心翼翼地將貓貓放在墊子上,葉漱轉頭翻箱倒櫃的去找醫療箱。
回來的時候,看到貓貓已經掙扎著自己坐起,低頭在給自己的傷口舔毛。疼的狠了,身上的毛毛跟著一起顫抖,卻不叫一聲,讓人看得心疼。
葉漱連忙走過去,按住貓貓的動作。
他在原來的世界作為熊貓飼養員,也學過一些寵物急救的常識,雖然和專業的獸醫不能比,但拿來應急還能看,比小貓咪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肯定是要強得多的。
翻出碘伏、75%的酒精、棉花、紗布等一系列東西,葉漱先檢查了下貓咪現在的情況。
鬣狗的牙齒直接咬穿了貓咪的前肢,洞狀的傷口被撕扯開,翻出裡面的粉肉,有的地方都能看到白色的腿骨。
葉漱倒吸一口涼氣,這樣嚴重的傷口必須要獸醫來做專業的縫合。
而且獵狗的咬合力強勁,還不知道骨頭有沒有碎。
葉漱在檢查傷口的時候,貓咪全程一動不動的任他撥弄,只有輕輕觸碰它皮膚確定受傷狀況時,會低低的喵嗚一聲,告訴葉漱它的情況。
檢查完,葉漱表揚般地摸了摸貓咪的頭,貓貓並沒有蹭他的手,可能是因為疼痛,但它的視線始終落在葉漱身上,純黑色的瞳孔在夜間開到了最大直徑。
葉漱用鑷子夾住棉簽,先用酒精清洗了周圍髒汙的毛發,又蘸取碘伏幫貓貓的傷口消毒。
在抬起貓貓腳爪的時候,葉漱發現它的爪墊是黑色的,還附著一層柔軟的黑毛。
這是一隻黑足貓,葉漱確認了貓貓的品種。
怪不得那麽勇。貓貓以被倍殺的體型去對付鬣狗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葉漱心裡湧上一股酸澀的暖流。
手上的動作放的更輕柔,終於將傷口附近都清理好,棉花都換了十幾塊。
害怕有骨折現象,葉漱又找到廚房的筷子,將它們並成一排綁在一起,給貓咪的腳做了暫時的固定。
但這一切都只是臨時處理,葉漱必須快點找到獸醫給貓咪做手術。
葉漱找出自己的手機,翻開通訊錄,在尋求幫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白夜遊。
沒有多猶豫,葉漱直接撥通了電話。
通話很快被接起。
葉漱跳過了前面的寒暄,直接長話短說道:“組長,我和施子琪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鬣狗群襲擊,後來烏岫帶著我引開了鬣狗群,施子琪現在應該是安全的,但後面烏岫不見了,好像是主動走了。我推測他們現在都是安全的,但巷子裡可能還有殘余的鬣狗,你看要怎麽處理?”
這時候貓虛弱地叫了一聲,葉漱一急,沒等白夜遊的回答,便繼續道:“最後有一隻貓貓救了我,但它被咬穿了前肢,情況很危急,你知道寵物醫院在哪裡嗎?”
“貓救了你?”白夜遊語氣驚詫。
他意外的是貓救了你,卻沒有對遇到鬣狗群感到奇怪,而焦急中的葉漱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對,”葉漱回答白夜遊,“我知道聽起來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這樣,具體的情形我之後再告訴你,現在問題是貓受了很嚴重的傷,但我不知道該把它送去哪裡救治。”
電話那頭白夜遊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你現在安全嗎?”
“安全,”葉漱立刻道,“我現在在家裡。”
葉漱擔憂貓的傷勢,回答白夜遊的問題時語氣就顯得焦急。
白夜遊也察覺了葉漱目前的狀態,沒再多問其他的,回應葉漱最關心的問題,“我正好認識一名醫生朋友,你現在待在家裡不要動,我會讓他直接去你家。”
“上門看診嗎?”葉漱皺眉,“我檢查過貓的傷勢,它需要做手術,家裡可能做不了,要麽別讓醫生過來了,我過去,我直接把它送到醫院去。”
然而白夜遊的回話嚴厲,甚至有些命令的味道了,“你現在就待在家裡,哪都不要去。”
葉漱怔了怔。
白夜遊說完後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問題,又委婉地解釋了一遍,“你不是說外面有鬣狗群嗎?”
白夜遊聲音裡帶著安撫意味,“萬一你帶著貓出去再遇上怎麽辦?貓還能再救你一次嗎?”
被白夜遊提到這個隱患,葉漱不禁問出聲,“我為什麽會在路上遇上鬣狗群?”
白夜遊沒有解釋這件事,隻說:“這確實很奇怪,我會反應特行隊和獸管局處理的,你不用管了。”
掛掉白夜遊的電話後,葉漱耐心下來等待醫生上門。
期間,葉漱一直撫摸著貓貓,幫助後者放松情緒。
房間內酒精味壓住血腥味,葉漱看著貓貓被白色紗布纏住的前肢,心裡自責、感動、愧疚多種情緒來回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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