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門口等著葉漱,見人來了手放在推車上準備走,突然瞥到葉漱抱貓的那隻手臂上的傷痕,臉色變了幾變,抬頭問葉漱:“你這傷是怎麽來的?”
葉漱沒想到老板會關心到這一點,說實話他這道抓痕挺小的,實話實說道:“不小心被貓抓傷的。”
“是你懷裡抱著的這隻貓?”老板看著葉漱懷裡的黑足貓,表情突然有些難言。
葉漱以為老板是怕這隻貓會傷人,主動保證道:“您放心,我能抱牢它,不會讓它亂跑的。”
葉漱抱著貓的一隻手位於貓貓的脊骨後,這個位置能保證第一時間扣住貓貓的後脖頸,防止它又突然凶性大發。
因為家裡暫時沒有給貓用的項圈,葉漱只能這樣手動控制。
老板嘴唇動了幾下,最後轉過頭,向店內提高聲音喊了一聲,裡間噔噔噔跑出了一個青年,老板介紹道:“這是我大兒子,我讓他給你送貨,我、我有點不舒服,就不去了。”
葉漱點點頭,他能看出老板這是托辭,但也沒有多在意,老板還能記得喊自己兒子幫他送貨很心善了。其實實在不行,葉漱自己提上去也行,就是得先回去放一趟貓。
老板目送著葉漱抱著貓走出超市,望著他走遠,立刻拿起座機電話,撥通了一個短號。
響了一聲後,電話那邊就被接起,老板立刻火急火燎地道:“被貓抓傷了!出血了,有沒有事?”
他這句話說的語無倫次的,沒有主語,被貓抓傷也不是件大事不值得這麽急迫的語氣,但那邊第一時間就聽懂了。
老板聽電話那邊說了句什麽,問:“你們已經知道了?”
“哦哦好,他是到我這裡來買筍,抱著貓,貓看著挺乖的,不像過界的樣子。”
“倒是不深,已經結血痂了。”
老板描述完情況,又聽電話那邊說了幾句,最後心事憧憧地掛了電話。
——
出了電梯,葉漱讓老板兒子把竹筍卸貨到門口,先讓這些竹筍在門外堆了一會,葉漱將貓送到自己家裡,安撫住,而後離開。
可能知道葉漱這次出門的時間不會太長,貓貓這次沒有鬧,端莊地坐在玄關櫃上,尾巴把腳腳圈住,目送葉漱離開。
葉漱出了自家的門,敲響隔壁的門,響了一會都沒有見陳圖來開門,葉漱正想在手機上聯系對方,門開了。
葉漱的目光從手機上平移開,就看到陳圖出來時把拖鞋穿反了。葉漱沉默了一秒決定不提醒了,不能讓對方尷尬。不過他剛才敲門敲的好像不急吧?
這時候,裡面傳來“咚”的一聲,好像什麽東西滾了下來,還是個實心體,聽聲音非常沉悶。
葉漱猶豫了一秒,“你是不是不方便,”葉漱看了眼門口堆積的新鮮竹筍,“我就是來給眠眠送今天晚上的口糧。”
“你如果現在有事的話可以待會喊我搬。”
葉漱看著陳圖擋著門口,雖然極力掩飾想要裝作自然、但其實踩在門框上擋著他向裡看的視線,再聯系剛才開門的緩慢,才說出這一段話。
陳圖笑了一下,語氣裝著很自然的樣子說:“沒事啊,能有什麽事,給熊貓送竹筍?你現在就可以搬,熊貓就在裡面,待的很好。”
像是配合似的,裡面傳來很好的“唧”的一聲熊貓叫聲。
聽到熊貓叫,陳圖不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扶著門的肩膀不緊繃著了,松開門把手,給葉漱讓出空間,說話的語氣更自然了,還主動邀請葉漱,“要進來坐坐嗎?”
葉漱的視線自然落進陳圖的家裡,他們的公寓挨著,格局差不多,可以一眼看完全貌,正對著門口就是客廳區域,熊貓正從沙發前的地墊上爬起來。
熊貓沒事,葉漱垂下眼簾,心裡的憂慮散去,面上便拒絕了陳圖的邀請,“下次吧,我把竹筍給你搬進去,就回去照顧貓了。”
葉漱離開後,陳圖關上門,踩著穿反的拖鞋,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的對趴在地上的熊貓凶,“你怎麽變熊貓這麽慢?差點露餡了你知道嗎?”
熊貓委屈巴巴地翻了個身,把爪爪蓋在了耳朵上。
而後很快變成一個男生的樣子,是一張清秀的臉,他坐在柔軟的地毯上,皺著一張小臉,“我也不知道啊,變熊貓越來越不熟練了,倒是熊貓變人不像以前擔心變不回去,啪的一下就變了,很快的。”
陳圖看了安眠一眼,不知怎麽,看到他變成人了就沒有那麽生氣了,可能是熊貓看著好凶?
但聽著安眠的話,陳圖職業雷達被觸響,“你這個情況匯報過嗎?”
“啊?”安眠的表情有些疑惑,“這些也需要匯報嗎?”
安眠對上陳圖凝視的視線,慢慢垂下頭,心虛辯解道:“你也知道白組長看著就很凶很讓人害怕,我想著這也不是具體的現象,就是我的一種感覺,也和葉漱沒關系,就沒匯報。”
陳圖已經利索地打出了白夜遊的通訊電話,“事關獸化,都要事無巨細的匯報,你說了白組長自然會自己判斷。”
白夜遊那邊顯示忙線中。陳圖掛斷,等待白夜遊空了聯系她。
陳圖看著人形的安眠,突然覺得看順眼了熊貓,看人形怎麽看怎麽不對味。
陳圖:“你乾脆再變回熊貓,反正今晚睡沙發,熊貓還保暖。”
安眠:“陳姐,不要這麽無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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