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漱轉過頭,就看到一對發著亮光的貓貓眼睛,像月亮一樣,從樓梯盡頭升了起來。
葉漱:“……”
葉漱確認剛才樓梯上咚咚咚像是恐怖片踩點的聲音是烏烏搞出來了,生氣中又有一絲好笑。
都把它一隻貓自己扔到下面去睡了,竟然還爬上來了?
葉漱想到烏烏還包扎著的前爪,貓上樓的時候不會發出聲音,這隻貓就咚咚咚的,顯然是因為它的前腿不方便,葉漱一瞬間不知道對這隻貓該是心疼還是生氣。
葉漱在每天給烏烏換藥的時候有檢查對方的傷勢,這麽一段時間過去,腳上的外傷傷口基本已經愈合了,但還需要給時間讓裡面的骨頭也長好,因此還纏著繃帶。
借著樓梯上細燈帶的照耀,葉漱看見烏烏那隻貓鬼鬼祟祟地停在樓梯口不動了,反射光線看起來光芒閃耀的貓瞳一直望著這邊。
瞅了一會兒床上葉漱黑黢黢的輪廓身影后,就地一臥,閉上了眼睛。
貓瞳一閉,這黑暗中的最亮眼的光芒就熄滅,月亮降下了山崗,被貓貓的眼皮遮住。
沒有等到意想中的貓貓過來爬床的場面,葉漱反而不爽起來,某種期望落空了似的。
雖然是他堅定地把貓丟到一樓、不和貓貓一塊睡,但這貓半夜特意從一樓爬上來,不就是找他來睡覺的嗎?
難不成還能是跑酷嗎?
葉漱不理解。但貓貓如果讓人類搞懂它們是怎麽想的那就不是貓貓了。
葉漱呆坐在床上,聽著貓貓舒適地蜷在那裡,都開始呼嚕呼嚕了,此刻都想掀開被子下床把貓抱到自己的被窩裡來了。
好在最後他控制住了自己。
不是因為貓貓的原因,而是因為他自己。
葉漱被烏烏的呼嚕聲影響的,突然也想呼嚕起來,舔舔自己的毛,然後進入安心的睡眠——然後葉漱就想起了自己現在也是半個貓貓的設定了。
於是葉漱立刻就掐滅了把貓抱過來的心思,烏烏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就挺好的,不然又像上次那樣半夜裡給他腦袋舔毛,發現他長著貓貓耳朵怎麽辦。
讓一隻貓貓發現人類的頭頂也長了一對貓貓耳朵,真的會很羞恥!
葉漱將自己向後摔到床上。
對於頭頂的這對貓耳朵,葉漱說不上是喜愛或者是排斥的情緒,但總歸不想讓人發現。
想這些的時候,葉漱頭頂的貓耳朵就動了一下。
貓耳朵作為他的一個器官,會本能地隨著他的心意而動,不需要大腦有意識地去控制。
腦子裡想很多事,葉漱本來以為他今晚會失眠,但很快就精神疲累的睡過去了,還做了夢。
夢裡是他變成了獅子貓,不知怎的被烏烏看見了,按住他一頓狂舔毛。
貓貓界用來判定彼此的家庭地位的就是舔毛,被舔毛的那隻低,給別貓舔毛的那隻地位高。
因此葉漱在夢中一直想著怎麽把烏烏按倒,爬到它腦袋上舔毛。
笑死,他可是人類誒!
怎麽能被一隻貓貓按在梅花墊之下。
然而只有漂亮的獅子貓和捕獵凶猛的黑足貓戰力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盡管獅子貓體型上比黑足貓大一些,它的長毛也令整隻貓更蓬松也更威武,但打起來真的完全只有被黑足貓按著舔的份。
葉漱作為獅子貓,圍脖上一圈漂亮的大長毛都被舔濕了。
葉漱心裡憤憤不平,雖然打不過,還努力伸出爪爪去試圖按倒烏烏的貓貓頭。
大膽,竟然敢造-反!
夢裡的情緒太強烈,以至於葉漱第二日醒的時候,還沉浸在那種誰當老大的勝負欲中。
正好聽到床邊小貓咪的叫聲,葉漱隨手一撈,準確地捏住了小貓咪的後脖頸——也是因為後者沒有躲,把它放在胸膛上,兩手齊出,狂擼了一頓貓貓的腦闊。
看著貓貓頭頂的一撮亂毛,葉漱總算是解氣了。
這個家裡,只能鏟屎官是老大。
烏烏似乎是被葉漱擼懵了,不僅被擼的時候全程乖乖地沒有反抗,葉漱停手後也很乖地蹲坐在葉漱的身上,沒有掉轉身就溜走。
葉漱又rua了一把貓貓頭,怎麽今天有點呆呆的,毛毛的臉上還有些迷醉的表情。
貓貓卻突然開始了動作。
它弓起脊背,前爪用力,在葉漱的胸前按壓,是一隻貓貓在感受到愉悅時的本能反應。
但葉漱的表情卻逐漸僵住,烏烏竟然在踩奶!
雖然貓貓的一隻前爪使不上勁,但另一只有力的貓爪墊一摁一松、一上一下的動作,那就是踩奶啊!
甚至因為葉漱穿的是單薄的睡衣,能清晰感受到貓爪的形狀。
如果是貨真價實的一隻小貓咪在這裡給葉漱踩奶,葉漱一定高興的昏過去,它愛我!
但是,這是一隻虛假的貓貓,它不知在哪一刻就會從貓貓變成人!
隻喜歡毛茸茸、以至於不管在上一個世界還是這一個世界都一直單身的葉漱第一次生出這個想法。
救命啊!他被一隻貓貓輕薄了。
葉漱不敢置信地看著還在他身上賣力踩奶的貓貓。
你可是一只會變人的貓貓。
你難道就一點羞恥心也沒有了嗎!
但他還是要臉的啊,怎麽會心安理得地享受這種貓貓服務。
墮落!
尤其在知道對方偽裝貓貓後,以後變成人,怎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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