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漱滿意地和烏烏抱著紗布的前腿握了握手, 轉身跟著白夜遊進了他的辦公室。
玻璃門關上, 烏烏轉動腦袋看了圈周圍的人, 若無其事地甩動尾巴跳下辦公桌。
白夜遊的辦公室裡,電腦亮著屏幕,一直運行的主機箱風扇嗚嗚轉著散熱, 實木辦公長桌的右側有一道綠植隔斷, 旁邊擺放著一組沙發, 用來會客。
兩人走到, 葉漱準備坐下的時候, 看到上面仰躺著睡覺的獅子貓。
大白貓非常的沒有睡相,在這種辦公區域內睡覺, 竟然完全不在乎形象,露著肚皮, 攤著四肢, 翹著尾巴, 要不是品種屬於長毛類,關鍵部位的隱私都要暴露出來。
真的不是當貓當舒服了忘了自己還是個人嗎?
葉漱有些傷眼睛的轉開視線。
君子不能乘人之危,雖然這個人是自己不守貓德。
白夜遊在葉漱落後一步的距離,看到葉漱停住腳步,越過對方的肩膀也看到了霸佔著他沙發肆無忌憚光著蛋-蛋睡覺的貓。
白夜遊感到頭痛地捏了捏鼻梁,向葉漱解釋道:“昨晚加班,有一些問題,沒想到它直接在這裡睡了。”
白夜遊都忘記辦公室裡還有這號人物了——
昨天下午獅子貓臨清到他辦公室自薦,被葉漱無意間撞破貓會變人的事實,雖然葉漱後面表現得很自然,想掩蓋,但神態中那種世界觀被衝擊的感覺是掩蓋不住的。
白夜遊由此就知道葉漱聽到了,那麽後面將什麽都推理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當即他沒有猶豫地,便將葉漱已經發現獸化現象這個情況匯報到事項組,事項組對於這件事雖然都很震驚,但木已成舟,他們連夜討論各種應對情況。分析了各種利弊條件後,最終決定和葉漱攤開來講。
他們需要獲得葉漱的信任和合作。因為實驗室的研究過程不是控制一個實驗體,而是一個合作夥伴。
至於獅子貓在其中的作用,白夜遊一個眼刀掃過去,就只有最開始讓葉漱發現的罪魁禍首,以及準備棄暗投明的森林法則的臥底這兩種身份。
至於讓臨清選擇向白夜遊提供森林法則內部信息來換取自身安全的原因,說來好笑,是他聽葉漱講會把家裡的小貓咪都送去絕育,臨清頓時慌亂了,本來以為躲在純種人類身邊是猥瑣發育,沒想到結果比被特行隊抓起來還慘。
於是,立刻跑進白夜遊的辦公室想投誠,然後就被葉漱看到了。一切說起來就是這麽陰差陽錯。
白夜遊冷著臉色,越過葉漱,站在沙發前沒有任何憐惜地拽住某隻不知廉恥的貓貓的尾巴,把它拽醒。
他的真皮沙發上都被睡出一沙發貓毛。
獅子貓罵罵咧咧地醒了。這樣被拽著尾巴,任貓尾巴和貓是兩種生物,也不得不醒。
獅子貓從睡夢中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給拽他尾巴的手腕來一口,它可不是一隻好脾氣的貓貓,在純種人類面前裝乖巧就罷了,純種人類竟然還不吃它這套。
裝乖不好混,哪隻貓貓再傻的裝乖,二話不說,先直接給你來一口再說。
白夜遊自然不會讓自己被咬到,手腕一轉,就躲過了獅子貓的攻擊,像掃垃圾一樣,把貓掃到了沙發下。
大長毛的獅子貓像塊毯子一樣絲滑地從沙發上滑下去,然後變成了一個眉眼熟悉的年輕人,微長的蓋過眉毛的頭髮,左右瞳孔的瞳色深度不一,在坐在地上仰起頭來看著人時更為明顯。
葉漱在原地看著這大變活貓的一幕,像被雷劈了一樣呆在原地。
親手養過三天兩夜的獅子貓,曾經見過兩面的人類同事臨清,如今竟然重合在一起成為一個物種。
葉漱的大腦都為消化這一幕而進入負載過高的脫機狀態。
而變成人形的臨清,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像是懶得沒有骨頭一樣,沒有立刻從地上起來,反而對著葉漱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他被驚的面如金紙的臉色,某種報復得逞的細微心思從心底升起來,刻意地學著自己是貓時的音調,“喵~”了一聲。
葉漱的身體更僵硬了一下。
臨清愉悅地哼哼了一聲,讓你想要把貓貓送去絕育,這下嚇出心理陰影了吧。
白夜遊在旁邊無聲地瞥了臨清一眼,臨清感受到,停頓了一下,剛才的作態收斂起來,乖乖地從地上站起來,讓到一邊,給白夜遊讓出沙發的位置。
白夜遊沒有管臨清,而是看向葉漱,剛才他沒有阻止臨清變人,也是想直接將事實展現在葉漱眼前。
比起語言的解釋來,直接可視的事實會更容易被理解。
白夜遊在旁邊看著葉漱顫動的眼光,現在看來他的目的達到了,
白夜遊耐心等著葉漱的身體逐漸放松之後,開口道:“你來找我,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吧?”
葉漱此時找回了思考的能力,聞言,他轉向白夜遊的方向,沒有再想臨清的事,而是讓自己接上最初的邏輯,“你要告訴我的,也是這件事嗎?”
白夜遊彎腰倒了兩杯茶,用掌間推到葉漱的方向,看著他的眼睛道:“不止。”
不止?
葉漱第一眼有些迷茫地看著白夜遊,還有什麽比獸化現象更震驚的秘密他不知道嗎?
但葉漱沒有急切,他接過白夜遊倒的茶水,喝了一口,鎮定下情緒,既然白夜遊都這樣說了,那麽都會告訴他,不用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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