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漱感受到了花彩雀鶯身上強烈的情緒和感情, 他將剛因為烏岫的話而跳動的心跳封存起來,將思緒先集中在眼下的事情上。
“森林法則中投降派和不投降派肯定有一場爭鬥, 不投降派想要將林運致拉下馬,他們要……”葉漱想到這裡, 抬頭問烏岫,“林運致的獸型是什麽?”
烏岫明白了葉漱的意思, 先答:“蒼鷹。”
又說:“林運致一手創建了森林法則這個反社會組織, 在G區罪行滔滔,你不要憐憫他。”
葉漱對方烏岫擔憂自己走偏的眼睛, 笑了一下, 搖搖頭, “我沒有那麽糊塗,林運致有罪,受特行隊審判, 這是應該的。”
葉漱目光落在自己掌心的花彩雀鶯身上, 花彩雀鶯在剛剛烏岫說出林運致的那些事情後, 就僵在了他的掌心。
在聽到自己熟悉的愛人變成了自己陌生的模樣後, 她最初是不敢相信, 但她的反應並不是吵鬧毆打,而是默默接受這一切, 接受自己確實離開了十五年這個事實。
而在接受這一切之後,她仍舊想飛到他身邊。
葉漱歎了口氣, 他自然感受到了花彩雀鶯現在的想法, 他抬起眼, 看向烏岫,“但論罪審判是之後的事情,如果在這次內亂之中,林運致真的死了,很多事情也會跟著一起被掩埋。”
“我問林運致的獸型,是想看他能不能逃出來。”
葉漱走到窗前,明亮的大塊落地窗讓站在窗邊的青年可以輕易看到廣袤的藍天,白雲和風,很難想象在這樣清麗的風景中有一個地方正在殺戮。
“如果是蒼鷹的話,”烏岫走上前,站在葉漱身後,和他一起看向外面湛藍的天幕,“可以從森林法則逃出來,”烏岫側過頭,看向葉漱,“但不會從特行隊手中逃出去。”
葉漱轉頭,“嗯?”
烏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十分鍾集結時間,特行隊已經出發了。”
葉漱眨眨眼,有些沒反應過來,“那你怎麽還在這裡?”
烏岫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因為我的任務全是你。”
葉漱在烏岫審視小笨蛋的眼神中也反應過來了,烏岫是從A區跟來保護自己的,森林法則由G區的特行隊負責,在烏岫這裡,自己是第一順位,自然不會去參與這次軍-事行動。
“森林法則現在不主動投降了,那我們怎麽辦?”葉漱想到這個問題,他們最初過來,就是為了和平解決的這個價值。
烏岫垂眼看了一眼葉漱掌心的花彩雀鶯,“本來出於安危考慮,我要立刻送你回A區,但是現在還可以再等等。”
葉漱聞言笑開,與烏岫商量,“那等池雀能變人,送他倆見面,我們再走?”
烏岫有些寵溺地點點頭,“嗯。”
-
這場戰鬥打了一天。
葉漱一直待在特行隊駐隊裡,被保護的很安全,戰鬥的情況他一直跟進,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特行隊凱旋歸來。
戰俘被集中看押在駐地五公裡外的一個地點,葉漱向喬致申請去戰俘集中營,請求被駁回了。
是烏岫又去找了喬致一次,請求才被通過。
一輛塗裝越野車送他倆去戰俘集中營。
後車座上,葉漱表情嚴肅,花彩雀鶯站在他的肩膀上,從站姿、羽毛的收攏程度,整隻鳥也是嚴肅的。
烏岫和葉漱坐在一起,對於去戰俘集中營找林運致,他並沒有太多情緒,是為了陪著葉漱,他將自己這一側的車窗打開,觀察著路過區域的情況,偵查危險。
車開了十幾分鍾就到了目的地,然而他們在裡面沒有找到林運致。
森林法則的成員被分批類的關押在這裡,看押隊的小隊長在看到喬致發出的調查令後,就很配合葉漱他們的尋找。
但是這裡沒有林運致。
作為森林法則的首領,在戰場結束後他是重中之重的排查對象,不可能讓他金蟬脫殼。
所以小隊長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他可能是逃走了。”葉漱對自己肩頭的花彩雀鶯說。
花彩雀鶯沒有回應,在聽到林運致不在這裡的消息後它就一直維持著一個動作沒有動過。
他有可能是逃了,也有可能是死了。
但不論哪種結果,他們再一次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花彩雀鶯垂下腦袋,一根褪色的羽毛從它的身體上飄了下來。
葉漱看著這個場景,沒有吭聲,默默地帶著烏岫坐上了返程的車。
車輛行駛間窗外景色流連,葉漱看著荒漠的G區,在動聯網時輕松的生活如隔昨日,來G區的日子好像一直不順,一件事沒有辦成。
葉漱有些沮喪地垂下腦袋。
一隻手伸出來,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不是你的問題。”
葉漱轉頭,G區一望無際荒漠的背景下,烏岫在其中顯得顏色生花,像是知道葉漱在為了什麽難受一樣,烏岫開口道:
“你來G區的目標做成了,”烏岫示意葉漱看向他手心的花彩雀鶯,“它從過界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了,不是嗎?”
葉漱看著烏岫的目光還有些茫然,烏岫私心不想葉漱承擔這麽多別人故事中的情緒,他沒有預兆地突然傾過身體,虛虛抱了一下葉漱。
“她還可以繼續留在這裡等待,我帶你回A區。”烏岫斬釘截鐵地說。
作者有話說:
看了眼大綱(我有),還有一萬字左右就全部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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