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漱第一反應就是烏岫在搗鬼。
這間公寓裡跑過來惹他嫌的還能有誰?
葉漱還記著自己在生他的氣呢, 轉過圓潤腦袋, 就想對烏岫哈氣, 而後看到了一顆貓貓頭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葉漱甩著的尾巴一下呆住了。
他是想到烏岫來找他道歉, 但他沒想到烏岫以貓貓形態過來啊。
這誰能受得住啊。
葉漱看著皮毛光滑、體態修長的漂亮貓貓,悄然開花的貓爪子在貓爬墊上抓了抓, 留下五道新鮮的抓痕。
烏烏的這個操作,簡直就是犯規。
之前葉漱肚子裡的氣在看到貓貓烏烏的這一刻全都無影無蹤了, 甚至在貓貓的美顏攻勢下, 都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生貓貓的氣了。
貓貓那麽可愛, 貓貓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葉漱的爪子不停在紙抓板上刨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它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單獨想要撲上去擼貓貓的意願。
從人的視角和從動物的視角看貓完全是不一樣的體驗。
此刻葉漱眼中的烏烏,是一只和自己體型差不多的同類,以貓的審美來看,烏烏的身材都是貓貓裡面矯健精悍的那一類,屬於在春天拉出去能成為無數少女貓夢中情貓那一掛。
葉漱一邊看,羨慕的淚水一邊從嘴角流下來。
就在葉漱只是心裡想想、現實中克制著自己行為的時候,烏烏貓像是無知無覺地像葉漱靠了過來。
棕紋的貓貓鼻頭是濕潤的粉色,見到葉漱沒有趕走它,先是用粉嫩鼻子嗅了嗅它的味道,湊近了它的腦袋,而後輕輕蹭了下它的額頭。
被蹭的那隻銀白的貓貓呆了一下後,喵嗚一聲就撲倒了棕紋的貓貓。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讓我擼的!
葉漱用山竹爪把黑足貓踩在梅花墊下,伸出粉色的貓舌頭去舔黑足貓的臉。
在貓貓之間,互相嗅聞對方的味道、給對方舔毛是一種社交行為,葉漱在烏烏湊過來的時候,在貓貓本能和毛絨控本性的召喚下,就想這麽把烏烏給辦了。
貓是一種愛乾淨的生物,會給自己舔毛,腦袋上的部分自己舔不到,就會互幫互助舔毛。
因此葉漱按著烏岫給它腦袋舔毛的舉動也不算過界。
眼下夢想成真,葉漱愉悅地一邊舔毛一邊發出呼嚕呼嚕的響聲。
而烏烏在它的舔毛下,繃緊的肌肉逐漸放松下來——在葉漱剛撲過來的時候,烏岫在狩獵本能的反應下,差點就要反殺葉漱,是在強大的控制力下,才壓製住了本能的舉動,任由葉漱將自己撲倒,而沒有一點反抗動作。
此刻看著葉漱愉快地給它舔毛,烏岫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雲收雨霽,傍晚雨後金色的陽光從玻璃窗上水平落進來,雨後的光線像是也被水洗了一樣的明亮,照在貓爬架上的兩隻貓貓上,一隻銀白一隻棕紋都染上了金色的光暈。
葉漱給烏烏舔完腦袋,就放開了貓,貓貓之間互幫互助舔個腦袋還好,但舔身體就算了,不合適,不合適,變成人之後還要見面呢。
葉漱退到一邊,抬起粉色爪墊給自己洗臉,剛給烏烏舔毛的時候吃進了不少貓毛,還有點拉嗓子。
而一邊的烏烏還保持著被葉漱撲倒擼毛時的姿勢,像是還沒有從剛才的狀態中緩過來,在等了一會意識到葉漱不在給它舔毛了,以躺著的狀態轉過腦袋,看到葉漱在給自己舔毛。
烏岫以現在暈乎乎的腦子想,葉漱剛才給自己舔毛了,它應該禮尚往來地舔回去。
這個想法,或者是比這個想法更深的某種願景,驅使著烏岫翻起身走向葉漱,給銀白色的小貓咪舔了一下腦殼毛。
一下子,銀白的貓貓就呆掉了。
烏岫過來的時候它還舉著爪子給自己清理爪墊,被烏岫突襲般地舔了一下毛,爪子都沒來得及往下放,直接呼到烏岫貓臉上了。
“喵!”誰允許你給我舔毛的?
“喵?”烏岫不解地看向葉漱。
葉漱才不講理,他可是人類誒,怎麽能允許一隻貓貓給自己舔毛。
他還要不要變回人了?
再說,在貓貓裡面,都是地位高的給地位低的舔毛,雖然說人人平等,但是貓貓不平等啊。
總之,烏烏別想騎到它腦袋上來給它舔毛。
“喵!”葉漱凶巴巴地給烏岫講了這個道理。
烏岫看著銀色小貓咪炸毛的模樣,後退了兩步。
按理說,這種只能我給你舔毛,不能你給我舔毛的雙標理論,放在貓群裡是要被打的,但是烏岫對著這樣不講道理的葉漱,都沒有生氣一下,只是順著對方的意思走開。
而後在很近的地方躺倒,舉起四隻爪爪,露出肚皮。
如果說葉漱在開始還不明白這個舉動是什麽意思的話,那麽在烏烏又歪過腦袋用大大的貓瞳看向它時,是個傻子都明白了。
這是貓貓的示好方式。
葉漱當場就被萌翻了,喵的一聲就撲了上去,把烏岫從頭擼到了尾。
之前那一次他想到以後變人後還要相見,只是幫烏岫的腦袋舔毛,這次烏烏都主動邀請他了,不做不是愛貓人,他毫不客氣地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都做了。
埋肚肚吸爪爪咬尾巴,以貓貓擼貓貓,兩隻毛茸茸貼貼,快樂double。
到最後,葉漱快樂到虛脫地躺在貓抓墊上,覺得自己可能得了吸貓綜合征晚期,根本無法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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