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嬋衣一直在玉棠苑門口等著。
晴良見到她後,訕訕然道:“抱歉,我不能同你去了。”
單嬋衣聞言面色一沉,“為何,你師兄不讓你去?”
晴良點點頭,“我師兄讓我留在這裡養傷。”
“可你不是說你無事嗎?是他不想讓你跟我去?”
單嬋衣眼神銳利,冷臉的模樣頗具壓迫感,叫晴良有些無從招架。
“他未免管你管得太寬。你帶我去見他,我當面問問,你為何去不得。”單嬋衣環抱著雙臂道。
晴良擺擺手,他道:“不、咱們下次去吧……”
單嬋衣卻望向晴良,問:“他平日裡是不是也常欺負你?”
“欺負?”晴良眼睛放大,時鶴欺負他?
他一時未答,落在單嬋衣眼裡便是默認的意思。她不再猶豫,大步跨進玉棠苑。
“欸——”晴良忙跟了上去。
伏雲宗眾人本聚在廳內說笑,卻見單嬋衣面色不善地走了進來,眾人愣住,不明所以地盯著她。
單嬋衣薄唇輕啟,“時鶴呢?”
“在後院。”眾人下意識回答。
晴良也追了上去。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心照不宣地往後院靠。
時鶴聽聞腳步聲,本以為是晴良回來了,他轉過身,卻見冷著臉的單嬋衣步步走來。
晴良神色尷尬地從後面趕來,他拉了拉單嬋衣的衣袖,“嬋衣姐,你聽我說……”
時鶴見晴良站在單嬋衣的身後,不悅地開口:“過來。”
晴良正欲走過去,單嬋衣卻抬手攔住了他,她望向時鶴冷聲道:“你只是他師兄,憑什麽對他頤指氣使。”
時鶴抬眼,目光冰冷地與單嬋衣對視,他掀唇,“我與我師弟間如何,輪不到外人置喙。”
“我是外人不錯,但我卻看不慣有些人仗勢欺人、恃強凌弱。”單嬋衣譏諷。
晴良在一旁忙連連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師兄他不是……”
單嬋衣卻並不打算相信晴良維護時鶴的說辭,她道:“今日我邀晴良去夜市,敢問有何不妥,你憑什麽不讓他去?”
時鶴唇角下壓,緩緩道:“憑你與他各處不同門派,身份立場不同。憑你是非不分闖入這裡,擅自挑撥我與他之間的是非。憑你三番四次主動接近他,不知是何居心……”
單嬋衣聞言一僵。
“師兄!”晴良打斷時鶴的話,他對單嬋衣道,“我師兄並非恃強凌弱之人,他也沒有欺負我。他只是現在心情不好,他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晴良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他不願看到單嬋衣與時鶴發生齟齬。
“今日我師兄想讓我先養傷,他也是為我好,我們下次再一起出門好不好?”
單嬋衣本還想說些什麽,卻觸及晴良杏眼此刻微微下垂,其中帶著懇切之色,於是不忍。
她點點頭。
晴良這才松了口氣。
圍在後院門口看戲的伏雲宗眾人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時鶴與單嬋衣都是性子偏冷、平日寡言少語的人,不曾想這兩個人竟然能吵起來。
晴良把單嬋衣送走後,又回來哄時鶴。
他歎息著上前拉了拉時鶴的衣袖道:“你不要生氣。”
時鶴繃直唇角,冷冷道:“是她無禮在先。”
晴良撓頭,“我也不知她怎麽誤會你欺負我了。”
時鶴斜斜地掀眸,“所以,你覺得我欺負你了嗎?”
晴良聞言微微一怔,他想開玩笑緩和氣氛,於是笑道:“怎麽沒有呢?你不是老衝著我冷臉發脾氣嗎?”
時鶴聞言垂下眸,久久不語。
“好啦,你不許再生氣了,我都依你的意思,沒有去夜市。”晴良軟聲道。
良久,才傳來時鶴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單嬋衣回到歸雲莊分給千玉門的院落時,正好撞見沈鳶坐在院中獨酌。
他稀奇道:“咦,你不是去邀伏雲宗的晴良一同去夜市麽,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單嬋衣瞥他一眼,隻道:“他不去。”
“可是他的傷不便行動?”
“嗯。”單嬋衣敷衍地應了一聲,準備回屋。
“誒。”沈鳶叫住她,鳳眼盈笑道,“那我們兩個去唄,鳳陽城的夜市熱鬧還是我告訴你的呢。”
“不去。”單嬋衣乾脆利落地拒絕。
“真是無情,小時候,你可是日日纏著要跟我玩呢。”沈鳶故作受傷道。
“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單嬋衣徑直往前走。
沈鳶衝著她的背影,搖頭笑笑,“這麽多年,你的喜好一點沒變呢……”
接下來幾輪的比試,晴良都穩穩地贏下,連勝五場。
直到第六場。
陸明川忍不住扶額,“晴良師兄,你這運氣真是……”
晴良抽中了千玉門沈鳶。
“我真有些懷疑你第七場是不是要抽單嬋衣、扈月了。”
晴良摸了摸鼻子,前有賀蘭熙,後有沈鳶,他這運氣確實算不上好。
只是他尚且樂觀,如今他已經連勝五場,足以進入後賽。能與高手較量,於他而言,也是難得的機會。
時鶴對他道:“盡力而為。”
“是。”晴良點頭。
輪到晴良與沈鳶的比試時。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