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平淡冷靜的態度,但就是這樣的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傲慢模樣才最讓人氣惱嘔血。這些老板寧願他勃然大怒,掀桌子走人,也無法接受他輕飄飄地只是讓他們幫忙帶話。
“你他媽說誰不配呢?!”剛來時迎簡暮入門的王老板大發雷霆,一隻高腳杯砸在了簡暮邁步踏出去的腳邊,發出清脆碎響,“你今天不陪也得陪,簡鉞山把你送過來就是給我們睡的,你一個omega還想鬥得過我們這群alpha?”
說完,濃重的alpha信息素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哪怕提前有準備,佩戴並且開啟了信息素屏蔽裝置,但今天本就預先有信息素紊亂症狀的簡暮還是無法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這波讓他幾欲反胃作嘔的alpha信息素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鼻腔、滲透入他的腺體、擠進他的毛孔,勾動他體內的激素,迷亂了他的意識,迷蒙了他的雙眼。
“嘶……”最後的意識是艱難地喘了一口氣,下一秒,簡暮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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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滿桌子的親戚把自家的事情掰扯完了,開始聊聽來的八卦。
霍予安低著腦袋專心啃牛小排,被迫聽了滿腦子沒營養的內容。
“我表妹家的兒媳婦在唐灃市那邊上班,她公司的老板特有錢,還年輕,是一個beta,但是好像婚姻過得不幸福。有錢人不都是喜歡搞聯姻那一套嗎?強強合作,方便事業發展,他老板就是這樣和一個alpha結了婚。”
霍予安:“?”偷偷豎起耳朵。
其他親戚問:“然後呢?”
“結果我表侄媳婦說那個老板和他們之間一個beta員工搞在一起了!”
“啊?怎麽會這樣?那人長得國色天香嗎?
“據說長得挺好看,比老板的原配老公好看。後來老板的老公知道了,就到他們公司來堵勾引他老婆的員工,把人打了一頓!”
“勾引人家老婆,不把他打死都算他命硬了!”
霍予安忽然感覺後背一涼:“!”
“結果你猜怎麽著,老板跑出來了,死活護著小三,說他們倆才是真愛,非要和老公離婚,結果老公連著他一塊打了,現在鬧得很難看。”
霍予安坐直了身體,轉了轉脖子,聽到了骨骼碰撞摩擦的哢啦聲,心想工作太忙疏於鍛煉,以後一定要定期健身……要不再找一個拳擊教練帶他練一練?
一個拳擊感覺還不夠,還要再練一練散打。
要不柔道、空手道、泰拳這些也去涉獵一些?技多不壓身嘛。
雖然霍予安並不覺得溫白那個白斬雞小身板能拿他怎麽樣,但是人家有錢有勢,萬一雇十個八個壯漢非要弄死他,霍予安還是感覺自己需要未雨綢繆,給自己的人身安全上一層鎖。
聽完了八卦,親戚們紛紛開始評論。
“家裡有人了還出去亂搞,這種人被打死都不足惜!”
“家門不幸哦,娶這麽個beta回來,倒了八輩子霉。”
“老板的眼光也不見得好,那個員工不見得真喜歡他,沒準就是衝著他的錢去的!”
霍予安弱弱地開口:“可是老板說和員工是真愛啊,說不定是真的是因為互相喜歡才在一起,和錢無關呢?也不一定要把人想的這麽陰暗吧……”
他這番話乍一聽沒有什麽毛病,但是放在當下的語境裡,簡直是離經叛道、大逆不道。
毫不意外受到了眾多親戚的圍攻。
“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想。”
“再怎麽喜歡,那也是插足別人的婚姻,而且明知道老板已經結婚了,這是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嗎?”
“這是知三當三!”
霍予安:“……”
雖然知道這群親戚並不是在罵他,但霍予安還是有被傷害到。
簡直是罵在老板和員工身,痛在他心!
痛!太痛了!
霍予安都汗流浹背了,實在繃不住,借口尿遁跑路。
他媽裴秀榕還在後面不明所以地喊:“宴廳裡面就有衛生間啊……這孩子怎麽跑出去了,還跑這麽快?”
上了個廁所,站在洗手台前洗手,也不知道宴廳中老板出軌員工的話題過去了沒有,身為犯有相似罪案的人,霍予安實在不願意回到那個輿論的中心繼續聽七大姑八大姨扯淡,便走出衛生間,打算去酒店門口站一會兒吹吹風。
此時已然差不多是散宴的時刻,賓客如退潮般朝酒店外湧去。怕被人認出來,引起不必要的騷亂和麻煩,霍予安找了個安靜隱蔽的地方待著。
打開手機查地圖,猜測簡暮今晚住在哪裡,規劃一會兒摸去簡暮家的路線。
按理來說他站的這個位置遠離酒店正門,還是在一片花園和人造樹林之中,本應該人跡罕至,因此一旦有風吹草動,在這寧靜的氛圍之中顯得格外清晰突兀。
霍予安聽到了幾個人踩踏著草叢而來,聽動靜,大約有五六個人。
“就在這裡嗎,不會被人發現吧?”
“不然你還想去開個房?在這裡我們沒準還能賴掉,要是被監控拍下,在電腦裡留下記錄,我們就真撇不清了。”
“這裡位置偏,還有樹擋著,放心吧,沒人會看見。”
“快快快,把人放在地上,我都等不及了,見過這麽多美人,這是唯一一個讓我看一眼就心癢難耐的。”
“站在那裡罵人的樣子真傲真辣啊,這樣的omega才最帶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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