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玉啊!”
“隕玉啊!這裡是哪啊?”
司南逸托了托背上昏睡過去的隕玉,而唇面發白的隕玉卻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司南逸摸上他的手腕,把了把他的脈,脈象混亂了些,但依舊強有力的跳動著,這就說明現在應該暫時還死不了。
司南逸又抬頭看了看天,烈日灼心豔當空,嗮的人眼睛刺撓,睜開都費勁,而腳下又是漫漫黃沙地,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前行。
隻穿了一件中衣的司南逸拉了拉蓋在隕玉身上的外袍,已經背著隕玉走了一夜的他,雖然也很疲憊不堪,但這人生地不熟的又沒個遮掩物黃沙陌地,可不適合停下來歇腳。
司南逸擦了擦額角上密汗對著背上不醒人事的隕玉道:“隕玉啊,你在堅持堅持,可別睡死過去了……我們……我們……走……”
——坎兒洞——
“水……水……給我水~”
“滴答——”
司南逸睜開眼縫,便看到一頭頭吐著紅信子,嘴角流口水的蛇腦袋在他頭頂上晃蕩。
司南逸一瞬間感覺天靈蓋都發麻了,猛的一激靈從地上乍起,彈至牆的角落。
“多……謝姑娘……們的救命之恩,我……”
懷疑自己眼花看錯,司南逸先是回頭看向自己身後周遭,別有洞天黃泥牆洞府內,站成一排,容姿秀麗,低眉頷首的長的並無二致的女侍婢,又鼓起勇氣正視著跟前,插簪貼玉,鬢華美服,傾色絕豔的娘子,她伸長纖手玉臂悠閑的吃著葡萄,美眸姿眤,極為愜意半靠於貴妃榻椅上,華服羅裙下,一條近乎六尺長蛇尾由著一群女侍婢抬著。
司南逸黑著臉,已看不清五官。
插簪貼玉,鬢華美服,傾色絕豔的娘子乃是四季輪回道夏之地的魔神大人——蛇姬夏魅。
夏魅從一開始就饒有興致的盯著司南逸,一直來回打量:
“別光用嘴謝,救命之恩,還是兩條命,看你身無分文的窮酸相,不如就以身相許回報妾身。”
司南逸驚的虎軀一震,乾笑道:
“魔神大人莫不是在說笑。”
夏魅從妃椅上坐直身子,金色豎瞳幽發綠光,掩嘴笑咯咯笑道: “嗯,妾身啊,從來都不會開玩笑,在這鬼地方,妾身都已經上千年都沒有見過男人了,而你和他是妾身千年以來見過的最俊的男人,雖然你比他看起來羸弱了那麽一點點,但他那半死不活的樣子,身上還有春魑的味道,還是罷了,就你吧,你與妾身成親!”
司南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重複她的話:
“成……成……成親!”
“對,成親!”
成親!——這兩字仿佛戳中她的臊點般,蛇身美人軀的夏魅異常激動,她扭動著蛇尾,以極快速度的爬到司南逸的身側,沒錯!是爬!司南逸雖然對爬行動物向來不抵觸的,但她爬過來的那一刻,司南逸猶感到心底一陣毛毛的,雞皮疙瘩瞬間抖滿全身。
不帶片刻猶豫,司南逸果斷拒絕道:
“不行!”
夏魅繞著司南逸轉了轉,語氣也由方才極度熱情迅速降溫。
“你拒絕妾身。”
司南逸道: “不是的,魔神大人,我……
先不說別的,我們好像才剛認識吧!”
夏魅道:“一回生,二回熟,更何況我對你一見如故。”
司南逸堅決拒絕道:“那我不也能跟你成親!”
夏魅扭著她的蛇尾道: “為什麽,是妾身不夠貌美,配不上你。”
司南逸瞥了一眼她那曼妙身姿和姣好的面容,還有那耀武揚威六尺長的青皮鱗蛇尾,隨便一跛子都能把他拍死!!
就單是一眼,這美他司南逸完全欣賞不來啊,司南逸不敢再看她,垂下腦袋道:
“我不敢。”
“不敢?”
況且,現在,司南逸也沒有心思放在兒女私情上,更別提成親了,他還要去境雙城。
思前顧後一番,司南逸歎了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我其實早有腹妁媒定在身。”
夏魅皺緊眉頭一副難以置信表情道:“你還有未過門的妻子?”
司南逸點了點頭,雖然他是百般不願提及,這段爹娘在世之前擅自定下的親事,更何況這種指腹為婚的離了大譜的親事。
司南逸點了點頭。
不知何時,夏魅回到自己的貴妃榻椅上。
她一隻手托著腮幫子,一隻手輕點於椅枕上。
她居高臨下,似有輕蔑的眼神睥睨著司南逸道: “騙子!”
司南逸俯首道: “魔神大人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是斷然不敢狡舌,所屬之言句句屬實,還望魔神大人能放行,他日,若是我能再返,一定會回報您的恩情。”
夏魅從女侍婢呈上的果盤裡捏了一粒晶瑩剔透的青葡萄,舉高了朝著司南逸所站的方向細端道: “你說的話確實每一句都是真的,可並不代表說了實話就不會騙人。”
司南逸汗顏,可也無言以對:“……”
夏魅道: “你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還許下報恩這般誇口。”
司南逸愣了愣: “魔神大人,此話何意?”
夏魅將手中葡萄放回盤子道: “境雙城可不是神仙該去的地方。”
司南逸的法力被侯雁琛封印了,額上的騰蛇印據說是魔族的秘法,在進入四季輪回道之前,侯雁琛就與他說過,加持此印即便是魔人都不認他神仙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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