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也想像解哥這麽瀟灑,凶狠地持刀往喪屍腦袋上一捅,然後他的匕首就卡在了汙染者的顱骨裡面,怎麽拔都拔不出來,中途還差點被咬傷手,嚇得他躲過一劫隻好心有余悸地在一旁瘋狂拍胸口,安撫受驚的小心臟。
他們花了三十分鍾掃蕩乾淨了整棟三層別墅包括底下影音室的喪屍,只出了三樓一間朝南的臥室因為門被反鎖,而且門後明顯頂著重物而被放過。
確認安全之後,解臨淵從屋外爬牆上了二樓,高密度切割刀劃開窗玻璃,拉開厚重的窗簾,側身一躍翻了進去。
秦玥和老胡一個去準備晚飯,一個去收拾等下他們睡覺的地方,黑騎士在樓下搬運屍體,只有無所事事的戊寅抄著手等在門外,等待解臨淵挪開抵門的衣櫃,從內部打開臥室的門。
過了好一會,解臨淵才出現在門後,戊寅看他臉色有異,狐疑地問:“怎麽了?裡面什麽情況?”
“……你,”解臨淵有意無意地用身體擋著戊寅,欲言又止,似乎不想讓他進去,但猶豫了不超過一秒,他就側過申,“自己進來看吧。”
戊寅的好奇心向來旺盛,解臨淵話音未落他腦袋就伸出了進去。
相比於亂得像施工現場的一樓,這間臥室內是難得的溫馨與整潔,一切擺件陳設都井然有序地落在它們應該在的地方,腳下是柔軟厚實的地毯,牆壁上掛著一排的錯落有致的相框,裡面的照片沒有一點褪色,一一觀察過去,就會發現相片的人物都是同樣的兩個人。
一個總是穿著西裝,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看模樣三四十歲,不苟言笑地望著鏡頭。
另一人腦袋兩側有著一對罕見的貓耳朵,頂替了原本弧形的人耳,顯然是做過動物形態改良。他很年輕,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相片初始他的神情淡淡,還有些憂鬱,到後面笑容越來越多,最後一張定格在了貓耳男人摟著西裝男人對鏡頭比耶的動作中。
戊寅一張一張看過去,最終才將視線投向了臥室中央的床上——
兩具成年男性乾屍緊緊相擁,蜷縮著躺在其中,床單上滿是屍體腐敗後融化滲透的髒汙。乾枯萎縮的屍體非常醜陋,已經無法和相片裡風華正茂時的模樣聯系在一起。
可以想象這兩個人是如何被一整幢別墅內外的汙染者逼得走投無路,只能縮在一隅內等死,但他們臨死前抱得非常緊,一定是互相依偎著,半點不孤單地離開了人世。
“你知道他們的關系嗎?”解臨淵問。
他做好了得到各種離譜答案的準備,譬如父子,兄弟,叔侄,主人和寵物……就是沒想到戊寅不假思索又平靜地給出了答案:“他們是情人。”
“……”解臨淵訝然地望著戊寅,“你居然知道什麽是情人?”
“嗯,”戊寅點點頭,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緊接著又指向床上的乾屍問道,“他們這樣的……才是真正的陪/睡,對嗎?”
解臨淵:“……”
不得了,這家夥什麽時候進化的?
解臨淵淡定地移開視線,“不是。”
“你說謊。”
“絕對是實話。”
戊寅沒有再反駁他,而是一副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的模樣。
“既然他們臨死前還要保持這種姿勢,”他說,“那你之前確實沒有騙我,陪/睡果然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
解臨淵笑了一聲:“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戊寅抬起眼,黑色的眼珠深沉如淵,專注地望著他,:“我從沒和別人用這種姿勢睡過覺,今晚我們試一試。”
“……不了。”解臨淵神色一僵,斷然拒絕道,“你現在在楊驀體內,抱著你我一直覺得抱的是楊驀,太奇怪了。”
“那我寄生秦玥。”
“別了吧,女孩子活到現在不容易。”
“胡宏博。”
“更奇怪了!”
“黑——”
解臨淵捂住了戊寅的嘴:“你自己的身體,等你回到你自己身體裡之後,我們再繼續陪/睡的話題,可以嗎?”
“我的身體?”戊寅眨了下眼,垂眸思考一會,點了點頭,“好吧。”
誰知道你找到自己身體得是什麽時候了,解臨淵詭計得逞,揚起個滿意的笑容,那個時候他們怕不是早就分道揚鑣了。
他們在臥室內搜尋了一番,把衣櫃裡的衣服和床頭櫃裡能用的資源一掃而空,確認沒有一處落下之後,一前一後走出臥室,帶上了門,從外部上了鎖,留下這對有情人繼續在此處沉睡。
晚餐是黑騎士中途下車捕的野雞和雞蛋,他們在後院挖了個坑做烤雞,烤出油之後香味撲面而來,惹得一隻長得像草莓上扎了四根牙簽,滿臉坑洞的畸變體翻牆跳了進來。
第41章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草莓畸變體在草坪上四分五裂地躺板板,剩下的四名人類和一頭大黑狗坐在它的屍體旁邊,面不改色地啃雞肉。
“這幾天怎麽運氣這麽背?”老胡舔了下手指上的油,“都快把我這輩子能遇到的畸變體都碰了個遍。幸虧有解哥在,不然我都在地府排隊準備投胎了……”
拍完一個馬屁他感覺不對,連忙再加一個:“更幸虧有先生在,不然解哥也不可能保護我們。”
“不,你應該說這些天我們運氣真不錯。”戊寅打斷他的彩虹屁,“我以前一天就能撞到兩隻,相互之間還會打配合,並且還帶了一群的汙染者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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